戚玉真從暗處走到人前,神色平靜道:“戚玉莞,你脅迫我服侍你丈夫,將我囚禁在彆莊生子,又脅迫我刺殺紀大夫人,我來討個公道。”
“來人!”
戚玉莞咬緊牙關。
“將三小姐帶回院。說了多少次,她癔症發作,不能讓她出院。你們怎麼伺候的!竟讓她瘋跑到衙門報案!”
她是戚家長女,縱然已經出嫁,在侯府依然威重如山。
在戲堂伺候的下人們聞言,立刻朝戚玉真圍攏。
五花從屋簷上飛身而下,落到戚玉真身側,左一腳右一腳地將戚府下人踹了一地。
“原告都快當著你們麵被人拖走了,你們還愣著乾嘛?”
她朝來拿人的衙差喝道。
衙差們連忙上前。
“休對原告動手!戚大小姐,煩請移步衙門,配合官府查案。”
文淵侯夫人雷氏匆匆趕來,怒罵道:“我女兒沒犯下任何罪行,憑什麼跟你們去衙門!就算有人告她,也要開堂論斷,如今都快半夜了,你們衙門還開堂不成?”
領頭衙差點頭:“今晚確實升堂。”
雷氏:“???”
刑獄司什麼時候這麼勤快了?
難道要趕政績考核?
卻聽那衙差補充道:“倒不是為令千金這一案升的堂,而是為了侯爺毒害紀大人一案升的堂。”
雷氏險些站不穩。
“侯爺?哪個侯爺?”
衙差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自然是您家侯爺。”
雷氏:“!!!”
眾賓客:(?`?Д?′!!
毒害紀大人?
好小眾的字眼。
侯府今晚辦的真是百日宴嗎?怎麼像是最後的晚餐……
被另一撥衙差押過來戲堂的文淵侯臉黑如鍋底。
他就是給自己下毒都不會給紀長卿這廝下毒好嗎!
不過是私放印子錢的事被人發現了,怕兜不住,想讓紀長卿這廝幫忙說項。
又怕這廝不肯,便想借著商榷遷墳一事,給他喝點房中藥,好讓他和玉瑤成一番好事,把兩家人變作一家人。
誰知被這廝發現了酒壺的玄機。
那是一把鴛鴦壺,外觀和普通酒壺沒區彆,但是內裡隔成兩半,壺嘴往左倒和往右倒,倒出的是不一樣的酒水。
他給自己倒的是沒加藥的酒,給紀長卿倒的是加了藥的。
一般人就算發現蹊蹺,也不會當麵道破,頂多拒喝,偏紀長卿不走尋常路!
他竟然二話不說,讓人去衙門報案,說他下毒謀害朝廷命官!
夭壽!
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在自家書房親自下毒謀害他好嗎!
他文淵侯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又不是什麼亡命之徒,怎麼可能做這種蠢事!
為證明藥酒無毒,他甚至當著紀長卿的麵喝了一口。
紀長卿卻不為所動:“就算這藥隻是助興用的,就算侯爺吃了沒事,也不等於這藥不會害了我的性命。”
“侯爺不曾向我確認我能否服食此藥就加到酒裡,和故意謀害我有何區彆?”
文淵侯吃了烈藥,又怒急攻心,當場就噴了一口血。
紀長卿更理直氣壯了。
“侯爺隻喝了一口就吐血,還道這藥無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