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清歲倒是沒想到還有這一出。
“戚大小姐要殺我,侯爺要殺二爺,看來戚家請我們紀家吃的不是百日宴,而是鴻門宴。”
她對戚氏道。
“娘,我看這門親咱們不來往也罷。”
戚氏早就氣得頭頂冒煙。
她一把抓起茶幾上的白瓷茶盞,往地上狠狠一擲。
瓷片四濺。
“從今往後,我們紀家和戚家恩斷義絕,老死不相往來!”
眾賓客:“……”
戚家人到底哪裡想不開?
紀相這麼粗一條大腿不上趕著抱,反而下毒刺殺,圖啥?
富貴日子過膩了,想體驗一下庶民熱辣滾燙的人生?
戚玉莞見父親都要淪為階下囚,知道娘家指望不上,隻能指望夫家了。
“相公,我們出來一整天,呦呦和鹿鳴該哭著找我們了。”
瞥見聞既明的身影後,她走了過去。
“我們回府吧。”
聞既明定定地看著她。
被當眾揭穿所有惡行,還能若無其事地喊他回家,心性如此強大,難怪在他麵前從來不露端倪。
“先打完官司再說。”
他淡淡道。
“不然就成畏罪潛逃了。”
戚玉莞臉色驟變。
“你信了那賤婢編的戲?”
她緊緊抓著聞既明的手臂。
“我們做了這麼久夫妻,你還不知道我是什麼樣的嗎!”
“三妹的神誌早就出了問題,母親為了掩人耳目,才說她是因為出痘才送去莊子。”
“她確實生過孩子。那是她瘋瘋癲癲,趁丫鬟婆子不備,跑到莊子外麵去,被人侵犯懷上的。”
“因大夫說她不宜落胎,我母親才讓她生下孩子。那孩子生下來就沒了氣,早就埋了,跟呦呦和鹿鳴沒有任何關係!”
“這是家醜,所以我沒和你說,你不能因為這個怪罪我,懷疑我。”
聞既明沉默了一瞬,輕聲問道:“你能接受驗身嗎?若驗出你不是石女,我就信你。”
戚玉莞眼裡的哀怨瞬間凝固。
“我為你生兒育女,你竟然不信我。你太讓我失望了!”
雷氏怒容滿麵:“既明,旁人誣陷玉莞,你不維護她,居然質疑她?有你這麼做丈夫的嗎!”
衙差突然插了句:“夫人,您也是被告,煩請您一同移步衙門。”
雷氏:“!!!”
眾賓客:“……”
一家三口齊上公堂,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嗎?
不管文淵侯夫婦和戚玉莞多不情願,都被帶到了公堂之上。
三人都拒不認罪。
奈何文淵侯給紀長卿下藥一事人證俱全,謀害朝廷命官的罪名想甩也甩不掉。
提刑官給他定了罪,具體刑罰需明日呈給皇帝再定。
戚府的下人見自家侯爺都要小命不保,對雷氏和戚玉莞的惡行供認不諱,母女倆也都定了罪。
因她們兩人都有誥命在身,具體刑罰需除了誥命再判。
雷氏大概隻會判幾年刑。
戚玉莞數罪在身,便是不被處死也要被流放。
因而被衙差押回侯府等候判決時,她拿了把剪刀,直奔盛姨娘所在院落,欲殺了盛氏給自己陪葬。
卻被五花一腳踹開。
“你怎麼還在這?!”
她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