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9?”
齊雲心頭猛地一跳。
這代號,他前世網上可是有一陣不小的熱度的!
傳聞裡研究和管理神秘事件的國家機構。
後來被一部電影拍成了笑話,熱度也就散了。
沒成想,眼下撞上的,竟是真佛!
從鐘衛國幾人身上透出的那股子冷硬勁兒看,這749,絕非兒戲。
十分鐘後,引擎低吼著撕裂雨夜,鐘衛國幾人就連夜奔黔省去了。
趙嶽也給齊雲安排了房間,隨即自己則搬張鋼絲床進屋,咧嘴一笑:“齊哥,委屈了,規矩嘛,兄弟陪著你睡。”
齊雲是真乏了,也不計較,青布道袍一裹,扯了被子,倒頭便睡。
一夜無夢。
再睜眼,天光大亮。
屋裡寒氣絲絲,是雲省秋雨後特有的清冽。
窗外空氣吸一口,涼得透肺,帶著草木泥土的鮮氣,乾淨得像水洗過。
一場秋雨一場寒,屋子中寒氣習習。
齊雲坐起身,對麵鋼絲床空了。
院裡傳來動靜,沉實有力。
推門出去,趙嶽正在院中打拳。
天色灰白,濕漉漉的地麵映著光。
齊雲一看,當即就認出了趙嶽打的拳,正是形意拳!
趙嶽此刻站了個三體式,脊柱如大龍起伏,含胸拔背,整個人像一張繃緊的硬弓。
動起來,劈拳如斧,鑽拳似電,崩拳帶風,炮拳炸膛,橫拳如攔江鐵鎖。
形意拳齊雲前世短視頻裡刷過不少。
但眼前趙嶽的拳,卻不同。
古樸,沉實,一招一式,帶著股開碑裂石的狠勁兒。
口鼻間噴出的白氣,細長如箭,凝而不散。
齊雲暗忖,難怪昨日車廂裡那幾下,勁道沉猛,遠超常人。這形意拳,練到家了。
趙嶽幾趟拳走完,渾身猛地一抖,骨節劈啪爆響如炒豆。
他緩緩收勢,長長吐出一口濁氣,白氣射出尺許才散。
轉過身,臉上汗氣蒸騰,笑道:“醒了?瞅我這莊稼把式,比你那五臟拳如何?”
“我那玩意兒,純是養生的路數,沒半點攻擊招式,比不了趙哥這真功夫。”
趙嶽一抹額汗,帶點得意:“昨兒在車裡,老子是施展不開!
不是我吹,真拉開場子,憑你力氣再大,幾招之內也能給你拿下!”
“那是自然,”齊雲聽出了言外之意,順著話茬,“我那五臟拳,就圖個筋骨強健,氣力足些,旁的,屁用沒有。”
趙嶽挑了挑眉:“那咱倆換換?
我教你形意,你傳我五臟?”
齊雲打著哈哈:“我這拳法,自個兒還稀裡糊塗呢,教人?彆誤了趙哥。”
“嘿!”趙嶽搖頭,笑意裡帶著探究,“你這身上,稀裡糊塗的事兒,還真不少!”
一句話戳得齊雲有些訕訕。
趙嶽忽又歎了口氣,那點得意勁兒散了:“世道不一樣了,功夫再狠,力氣再大,頂個卵用?
十年二十年苦練,抵不過一顆花生米!
到頭來,也就剩個強身健體罷了。”
他拍了拍腰側,那裡鼓囊囊一塊,是槍。
齊雲知道對方這還是在敲打自己,讓自己在後麵的路上,安分老實!
他此刻也順著話茬詢問:“那…法術呢?昨晚鐘隊長那徒手點煙,可是把我震的不輕!”
“這些事情,到了總部,該告訴你的,自然會告訴你!”
趙嶽截住話頭,擺擺手,“走,吃口熱乎的,然後我們也該動身了。”
齊雲低頭扯了扯身上道袍,皺起眉頭:“就穿這個?”
趙嶽一拍腦門,“嗐!把這茬給忘了!”
他上下打量著齊雲,咧嘴一笑,“不過你還真彆說,這身道袍套你身上,嘖,那股子清高出塵的勁兒,有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