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彆數了!我跪!我跪還不行嗎!祖宗哎!”
李桂香再也撐不住那鑽心刺骨的疼痛和江炎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子邪性,“撲通”一聲,雙膝重重地砸在了冰涼堅硬的泥地上,激起一片塵土。
“九妹……小祖宗……對不住……是大娘錯了……大娘不是人……大娘給你磕頭了……饒了我吧……”
她一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一邊哆哆嗦嗦地給九妹磕頭,腦袋一下下磕在地上,發出“咚咚”的悶響,那副狼狽不堪的樣子,哪裡還有平日裡在村裡耀武揚威的半分影子。
圍觀的村民們一個個都看傻了眼,下巴頦差點掉地上。
平日裡在村裡橫著走,唾沫星子能淹死人的李桂香,竟然……竟然給一個半大孩子,還是她名義上的侄子,給跪下了?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不成!
江炎這才鬆開了鉗製她的手。
“記住你今天說的話。”
“以後再敢打我妹妹的主意,下場隻會比今天更慘!我說到做到!”
他轉身,動作輕柔地將嚇得瑟瑟發抖的九妹摟進懷裡,聲音一下子放緩了許多。
“不怕,不怕,哥哥在這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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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妹也趕緊湊了過來,小手輕輕拍著九妹單薄的後背,聲音帶著未乾的哭腔:“九妹彆哭,哥在呢,沒事了。”
三兄妹緊緊地抱在一起,在這破敗不堪的茅草屋裡,隻有彼此的體溫才能帶來一絲絲慰藉。
九妹伏在江炎懷裡,小身子還在控製不住地一抽一抽的,帶著濃濃的鼻音小聲問:“哥,那個老太婆……她以後,還會來找我們麻煩嗎?”
“哥,那老虔婆……她還會來不?”九妹的聲音細得跟蚊子哼哼似的,小手死死攥著江炎破舊的衣角,指節都發白了。
江炎喉嚨裡像是堵了團棉花,半晌才從齒縫裡擠出個模糊的音節,手掌一下下輕撫著九妹瘦弱的脊背。
有些畫麵,不用刻意去想,自己就一個勁兒地往外冒,清晰得紮人。
大雪封山那年,李桂香高燒不退,眼看就要去見閻王了,是他爹,那個老實巴交的男人,頂著能埋到膝蓋的大雪,一步一個腳印,把人從山那頭硬生生背回來的。
他娘,為了照顧李桂香,三天三夜沒合眼,眼睛熬得通紅……
到頭來呢?換來的是什麼?
胸口那股子壓抑許久的火氣,“騰”地一下又竄高了三尺,燒得他五臟六腑都跟著疼。
八妹的小手輕輕拽了拽他的袖子,怯生生地仰著小臉問:“哥,你……你哪兒不舒坦?”
江炎用力眨了眨眼,將翻騰的念頭強行壓下去,嗓子眼乾澀得厲害:“沒事兒,哥琢磨點事。”
他站起來,走到破爛的窗戶邊往外掃了一眼,院門外頭靜悄悄的,李桂香那老虔婆早就不見了蹤影,估計是連滾帶爬地跑了。
“哥……肚肚餓……”九妹有氣無力地嘟囔了一句,小手無意識地揉著自己癟癟的肚子。
江炎轉過身,看著兩個妹妹蠟黃的小臉,瘦得隻剩皮包骨。
八妹也小聲說:“哥,我也餓了。”
“哥……肚肚餓……”九妹有氣無力地揉著癟癟的肚子,聲音細得跟蚊子叫似的。
八妹也怯怯地望著他:“哥,我也餓。”
江炎的目光從兩個妹妹蠟黃的小臉上掃過,她們瘦得隻剩下一副骨頭架子,隻有那雙眼睛還透著點光,直勾勾地盯著他。他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滾了滾,才從齒縫裡迸出一個字:
“等。”
他轉身就往外走。
“哥!”八妹慌忙拉住他,“你頭上的傷還沒好……”
江炎輕輕掙開她的手,頭也沒回:“礙不著。”腳步聲很快消失在茅屋門口。
村口老槐樹下,影影綽綽聚著幾個人,細碎的議論聲斷斷續續飄過來,什麼“江炎”、“李桂香”、“邪性”的字眼。江炎眼皮都沒撩一下那些閒人,悶頭往村東頭那片坡地趕,心裡頭還存著最後一絲念想——那幾分薄地,是他們兄妹仨如今唯一的指望,能不能熬過這個冬天,全看地裡那點收成了。
剛到地頭,江炎的腳步就像被釘子釘住了。
眼前,一片狼藉。
前幾天還長得好好的紅薯秧子,現在全被糟蹋了。濕漉漉的泥土被翻了個底朝天,混著斷裂的藤蔓,埋在地下的紅薯,連個小的都沒剩下!
江炎隻覺一股涼氣從腳底板躥上後腦勺,隨即就是一團火轟地一下炸開,燒得他太陽穴突突直跳。
李桂香!
他猛地扭頭,大步流星朝著李桂香家的方向奔去,每一步都踩得地麵悶響。
李桂香家的青磚院牆,在這破落村子裡,顯得格外紮眼。
人還沒到跟前,院子裡李桂香那特有的嚎喪聲就先傳了出來,尖得能劃破人的耳膜。
“哎喲喂,我的手指頭喂!疼死老娘了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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