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
兩根。
三根。
日頭升到最毒辣的正午,八妹端著一碗水,小心翼翼地跑了過來。
她眼眶還是紅的,怯生生地站在江炎麵前。
“哥,喝口水吧。”
江炎放下木頭,胸膛劇烈起伏。他接過碗,仰頭一飲而儘。
“他們又為難你了?”他啞著嗓子問。
“沒有。”
八妹飛快地搖頭,聲音小得像蚊子哼。
“許老大讓我繼續洗衣服,他還說……還說隻要我聽話,乾得好,以後就不用讓你乾這麼重的活了。”
江炎捏著空碗的手,指節瞬間繃緊,捏得發白。
他沒說話,把碗遞了回去,轉身又扛起了一根木頭。
八妹站在原地,咬著嘴唇,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就在這時,一道懶洋洋的身影從不遠處的首領大帳裡晃了出來,嘴裡叼著根剔牙的草棍。
正是許三刀。
他眯著眼,視線在汗出如漿的江炎和旁邊泫然欲泣的八妹之間來回掃動,嘴角那抹玩味的笑意越來越濃。
許三刀晃晃悠悠地踱到江炎麵前,那雙眼睛把他從頭到腳刮了一遍。
“骨頭還挺硬,居然還站著。”
江炎沒吭聲,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許三刀也不惱,反而笑嗬嗬地伸出手,重重拍在他的肩膀上,正好按在傷口的位置。
“今晚有個事,你來辦。”
江炎扛著木頭的手頓了頓。
“什麼事。”
“寨子裡,總有那麼幾個不長眼的刺頭。”許三刀收回手,湊近了些,聲音壓低了,帶著一股子血腥味,“聽說你很能打,我今晚,想親眼看看。”
江炎的喉結滾動了一下。
“誰。”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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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三刀大笑著,轉身走了。
江炎眉頭緊鎖。
這是試探。
用彆人的血,來試探他的刀,看他究竟是真心歸順,還是另有所圖。
……
天徹底黑透。
當江炎放下最後一根木頭時,整個人像是被抽乾了所有力氣,晃了晃,差點一頭栽倒。
背上的衣衫早已被汗水和血水黏在皮肉上,每動一下,都是一陣撕裂的劇痛。
劉黑子吊兒郎當地走過來,丟給他一塊又乾又硬的餅子。
“老大賞的,吃了,晚上還得乾活。”
江炎接過餅子,麵無表情地塞進嘴裡,用力咀嚼。
餅子剌得他喉嚨生疼,但他還是麵不改色地全部咽了下去。
不吃,就沒力氣。
沒力氣,就得死。
入夜,營地中央燃起巨大的篝火,火光衝天,將周圍匪徒們的臉映得忽明忽暗。
大塊的烤肉在火上滋滋冒油,酒壇子被粗暴地傳來傳去,喧囂和狂笑聲幾乎要掀翻夜空。
許三刀就坐在最中央那張虎皮大椅上,腳邊散落著幾個空酒壇。
江炎被叫了過去,沉默地站在人群外圍,與這片狂熱格格不入。
“來了?”
許三刀衝他招了招手,像是喚一條狗。
“過來,坐。”
江炎一言不發地走過去,在火堆旁一個空位坐下。
許三刀拎起一壇未開封的酒,一巴掌拍開泥封,酒香瞬間四溢。
他把酒壇子推到江炎麵前。
“喝。”
一個字,不容拒絕。
江炎抓起酒壇,仰頭,對著壇口就猛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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