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員外一點疑心都沒起?”
“是!老爺還特彆高興,一直當個寶貝寵著。”穩婆看了眼張薇,繼續說道。“老身所言句句屬實,你們可以去找劉嬤嬤來,我與她對峙。
她也是收了姨娘的大把銀子,不敢不從,就把男孩抱到了趙府,把女孩抱回了客棧,說是自己家的孫女。”穩婆抹著眼淚,“我當時被蒙著眼,隻聽見姨娘說換好了,後來才知道是怎麼回事。
我收了她的封口費,就沒敢說出去!哪知道……哪知竟還會鬨出人命…………”
“穩婆,柳姨娘的女兒,有沒有殘疾或是癡傻?”張薇想要弄清楚,柳姨娘和他表哥是否有一腿。
“沒有,很健康。”穩婆很篤定,“生得特彆漂亮。”
“那趙青你認識嗎?”
“趙青……我隻知道他是柳姨娘表哥……多得也不知道了。”
“沈公子,直覺告訴我,這個趙青有問題。”
“劉捕快應該已把他帶去案發現場了,我們回去吧。”
“好。”張薇點了點頭,看了眼穩婆。總感覺她還有什麼沒說,眼神閃閃爍爍的。
“你是懷疑,柳姨娘和趙青有一腿?”沈硯思量了一番,眼睛閃著光。“這麼說來,如果趙青是孩子的親生父親,他知道換子一事,氣不過,便起殺心,一簪子刺死了柳姨娘?”
“嗯,不無可能。”張薇跟著沈硯踏進臥房,那股血腥味依舊刺鼻。
趙青臉色驟變,把頭低得死死的。
“你真是柳姨娘的表哥?”張薇圍著趙青轉了兩圈,眼睛如刀子,在趙青身上來回割似的。
心裡想著:如果近親繁衍,大概率生出來的孩子會是畸形。而柳姨娘的女兒,很健康,這趙青極有可能在說謊。
“我………我………”
“你不是。”張薇篤定的說著,並走得近了些。“你的身份,隻要派人去查,不出半柱香時間,便能知曉。”
“小的……的確不是柳姨娘的表哥………”趙青歎了口氣,自始至終不敢看一眼死狀淒慘的柳姨娘。
“是你殺了柳姨娘?”沈硯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不!不是我!………不是我……”趙青喘著粗氣,聲音發顫。“我和柳兒早就認識,她嫁進趙府,也是因為長得像趙員外亡妻。
他爹娘為了錢,硬生生把她嫁給了一老頭。
她說趙員外沒有生育能力,我和她平日裡都很小心。
哪知道有一天,不讓我來找她了。說是懷孕了,不可同房。
我高興壞了,那一定是我的骨肉!”
“你居然和柳姨娘私通!”管家氣得上氣不接下氣,差點也和趙員外一樣暈過去。“老爺平日裡,對柳姨娘不薄,她竟是這種水性楊花之人!”
“不薄?他一直默許大夫人對柳兒的欺壓,隻是吃穿用度大方點而已。”趙青看了一眼管家,見對方不說話了,便繼續說道。“所以我才想著,滿月宴,冒充她表哥……來看看我的孩子。”
沈硯走到趙青麵前,“你說孩子是你的,有證據嗎?柳姨娘生孩子時,你在哪?”
趙青愣了愣,“我……我在客棧附近等著,劉嬤嬤說生了會告訴我。”
“沈公子,在趙青房裡找到一雙沾有泥的草鞋。”
劉捕快提著一雙鞋,跑進來。
“去比對一下,和草地上的腳印吻合不。”
“是。”劉捕快連忙走開,趙青的臉直接鐵青。沒一會兒,便聽到一聲大喊。“回稟沈公子,完全吻合!”
趙青如同被雷劈中,踉蹌了幾步。
“顯然柳姨娘不願見你,你才會翻窗戶進來。”沈硯的眼睛如勾子,“想必她讓你不要再糾纏她,要和你一刀兩斷。
你不肯,才會以表哥身份,跑來祝賀。她又不能拆穿你身份,隻能容你住下。”
“果然瞞不了官爺………”趙青的眼睛鮮紅,仿佛要流出血來。“柳兒說怕東窗事發,讓我彆再找她………可那是我的骨肉啊,還是個兒子!她說等兒子長大,趙員外死了,繼承了家業,再讓我們相認。”
“你們還惦記著老爺的家產!”管家氣得眼睛一瞪,恨不得上前給趙青幾拳頭。
“我可沒有,我隻想要我的兒子!”趙青朝著管家吼了一聲,“你家老爺都不能生育,還花錢納妾,真是豬狗不如!”
“你……你……”管家氣急敗壞,抓起茶盞就想砸過去,辛虧被一捕快攔住了。
待管家平複完心情,張薇繼續問道。“你翻牆進臥房時,柳姨娘是醒著的?”
“是……她正坐在床邊哭,看見我進來,還嚇了一跳。”
張薇皺起眉,轉頭對沈硯道。“不對,柳姨娘枕邊的藥碗裡有安神藥,劑量足夠讓她睡兩個時辰以上,她不可能醒著。”
“事到如今,你還敢撒謊!”沈硯厲聲嗬斥,“柳姨娘明明喝了安神藥,怎還能醒著!”
趙青慌忙起來,一臉驚恐。“官爺息怒官爺息怒……小的翻窗進來,柳兒確實睡著了,應該是昏昏沉沉才對……
我去抱孩子,結果孩子認生,一直哭。把她吵醒了,她一見是我,嚇了一跳,不讓我把孩子帶走。”
“所以你情急之下,拿簪子殺了她?”沈硯繼續問詢,眼神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