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薇的心沉了下去,一個可能是巧合,兩個就絕不是。
“沈公子………既然我家豬肉沒有問題,那麼凶手是想嫁禍給我家?還是……目標本就是這兩人………隻是碰巧都買過我家豬肉?
死者都愛嚼舌根,這才是他們的相似之處。”
沈硯點了點頭,“對,而且經過走訪,得知這兩人還時常和一個叫張麻子的湊在一起說彆人閒話。”
一個念頭在張薇腦海裡閃過,“沈公子,你說會不會……凶手的目標不是我家,而是愛嚼舌根的人!”
“有可能。”
“我一定會找到證據,揪出嫁禍之人。”張薇握緊拳頭,“還我爹娘一個公道。”
沈硯點了點頭,轉身欲走。“夜裡不安全,鎖好門。若有發現,去衙門找我。”
“沈公子!”
“怎麼了?”
“你剛說,李裁縫、劉三愛和誰一起嚼舌根?”
沈硯愣住了,瞳孔閃動著。“遭了!”
“他恐怕就是凶手的下一個目標!”
“他家在城北,過去一柱香時間。”
兩人連忙出門,朝著城北方向駕馬而去。
趕到時,還是晚了一步。
“官爺啊,我兒白天還好好的,怎麼說死就死了!”
張麻子的娘哭得撕心裂肺,險些暈過去。
“官爺……我男人死得好慘……”張氏半跪在地上,胳膊死死撐著老娘癱軟的身子。“官爺,您可一定要為我們做主啊……我家公公已經去報官了,這當家的怎麼就突然沒了啊!”
沈硯蹲在堂屋中央,指尖懸在張麻子屍體脖頸上方,沒敢碰。
屍體皮膚泛著青灰,嘴唇抿成一條死白的線,下頜處還凝著幾滴暗紅血珠。
和李裁縫的屍身一模一樣,舌頭也被割了。
“你家今日可有買過張屠戶家的豬肉?”沈硯起身時,目光落在灶台邊的菜籃上。
張氏愣了愣,抽噎著搖頭。“沒有……今日晌午吃的是大鯉魚,從隔壁王嬸家魚塘剛撈的。”
一旁的張薇悄悄鬆了口氣,跟著沈硯在屋內四處查看。
木桌抽屜裡翻出半串銅錢,陶罐裡盛著的米還冒著新香,牆角的水缸裝滿了水。
一切都透著尋常人家的煙火氣,除了那具驟然冷透的屍體。
“這花……”張薇的腳步忽然頓住,目光落在櫃角那盆蜀葵上。
殷紅的花瓣舒展著,襯著深綠的葉子,在昏暗的屋裡格外紮眼。
張氏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抬手抹了把淚。“這花是我男人在林晚霞那買的……”
“就是那晚香花店的老板,”張麻子的娘,起勁的說起來。“那姑娘長得可俊了,身子弱,總咳嗽,卻心腸好,總是買我家李子。”
張薇心裡一動,“體弱貌美………聽起來和凶神惡煞的凶手完全不搭邊。”
“她家鋪子關門晚,現在些許人還在店裡麵。”張氏上前兩步,眼睛看向蜀葵。
沈硯看了眼張薇,兩人心照不宣的離開,馬不停蹄的趕去了花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