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瑤搭了輛上京的牛車,不到一個時辰就到了趙家村。
“幺妹,你怎麼來.....”
話還未說完,薑梅就瞥見薑瑤手上的雞還有背簍裡的豬肉。
“哎呀,你說我,我就說這幾天忘了什麼事,家裡是不是殺豬了!這幾天家裡事太多,都忙忘記了!”
“沒事,大姐,但你們怎麼搬出來了,村裡人說你們住這,我還不信呢!”薑瑤疑惑。
“你姐我分家了。”薑梅高興得,眉眼都泛著光彩。
薑瑤這才知道,因為李氏和徐氏的鬨騰,楊大花直接給三個兒子分家了,孫子都娶孫媳婦了,再住在一起,整天鬨得頭疼。
薑梅和趙長生這段時間忙著修房子、搬家,才忘記回去幫忙!
分了家,薑梅高興,薑瑤也高興,以後她姐還有她外甥也能多吃口肉了。
之前那麼一大家子住在一起,都在一個鍋裡吃飯,薑瑤們送來的肉,薑梅作為一個小輩根本不可能吃獨食。
如今隻要給兩位老人送去點儘孝就行,其餘的都能進他們自己的肚子裡了。
午飯,薑梅拿薑瑤帶來的肉做了一鍋的紅燒肉燉土豆,還有薑瑤喜歡吃的辣子雞,這辣子就是因為薑瑤愛吃,她才從娘家帶了種子回來種的。
二姐、三姐嫁的人家人口都簡單又離得近,薑瑤隻要上山都會給她們帶點肉!
大姐薑梅生了老二之後,除了過年過節,其餘時候就不讓薑瑤他們平時送肉了,就是因為家裡人多,他們送的肉大多都養了其他人。
且吃了還不說好,還嫌少,所以分家了,薑梅是真的高興。
一高興,薑瑤姐妹倆就喝了點小酒助興,薑瑤飯量大,但酒量不行!
喝醉醒來,已經是酉時,且天上開始下雪。
薑瑤在山裡過過夜,也在雪天上過山,下雪回家,還走得是平坦的路,所以,就是天黑了,隻要拿個火把她都能回家。
現在,天還沒黑呢!
婉拒了薑梅的挽留,真等到明天,說不定雪都下到大腿深,那時回家更艱難。
天色越來越暗,風卷著越來越大的雪片,天地間一片混沌。
當薑瑤走出趙家村三裡地,那處背風卻偏僻的山坳附近時,肚子忽然痛了起來,而且來勢洶洶!
“嘖,肯定是那冷茶…”
薑瑤捂著肚子,眉頭擰成了疙瘩。
腹中絞痛來得又急又猛,像有隻手在裡麵狠狠攥了一把。
抬眼望去,白茫茫一片,離家還有好十幾裡地,前不著村後不著店。
風雪更急了,鵝毛大的雪片糊在臉上,視線一片模糊,天色暗了下來,但被地上的雪又照亮許多。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薑瑤心裡哀嚎一聲,也顧不得淑女(雖然她跟這詞兒八竿子打不著)形象了,再憋下去怕是要在棉褲裡開染坊!
反正平日在山裡都是就地解決!
她眼疾手快地瞄見路邊一處被積雪半掩的、還算茂密的枯灌木叢,也顧不上裡麵有沒有刺兒或者蛇(冬天應該沒有),一個箭步就衝了進去,利落地解開褲帶蹲下。
寒風卷著雪粒子,毫不留情地往她光溜溜的屁股蛋上招呼,凍得她一哆嗦。
“嘶…這酸爽!”
她齜牙咧嘴,一邊解決人生大事,一邊在心裡把自己罵了十八遍。
“為什麼走的時候要喝那麼多冷茶水,還有上輩子覺得下雪好看,來到清朝才知道,大雪天是要死人的,看著鵝毛般的大雪,美則美,就是太冷了!”
就在她跟生理本能艱苦鬥爭,凍得屁股都快失去知覺時,一陣細微的、踩在積雪上的“嘎吱…嘎吱…”聲由遠及近傳來。
薑瑤瞬間僵住,連肚子裡的翻江倒海都忘了,屏住呼吸,整個人縮成一團,心裡瘋狂吐槽:
“不是吧?!這種鬼天氣,這種荒郊野嶺,除了我這種被破茶坑慘的倒黴蛋,還有人有閒情逸致來踏雪尋梅?!
該不會…也是個同道中人,急著找地方‘施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