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爾斯在控製台前死死盯著屏幕,心中默念:這次絕不能出錯!鎖定A區12排……
然而,屏幕滾動的速度減緩,畫麵定格。
屏幕上出現的,依舊是一個裹著寬大黑袍、遮得嚴嚴實實的身影。
觀眾:“?”
星期日臉上的完美笑容瞬間凝固:“?”
知更鳥眨了眨眼,有些茫然:“?”
拉爾斯:“!!!”他猛地撲到控製台上,“不可能!係統被劫持了?!快切!”
但屏幕毫無反應,聚光燈已經精準地打向了第二位黑袍“幸運觀眾”。
那位黑袍人在聚光燈下,身體劇烈地顫抖了一下,似乎在極力克製著什麼。
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屏幕再次滾動——又一位黑袍人。
再滾動——還是黑袍人。
一個、兩個、三個……屏幕上接二連三地定格在那些鬼鬼祟祟的黑袍身影上,像是係統跟這群穿黑袍的杠上了。
觀眾席從最初的疑惑變成了竊竊私語,繼而爆發出更大的喧嘩。
“怎麼回事?今天是什麼黑袍主題日嗎?”
“家族安排的特彆環節?”
“這些家夥看起來好可疑啊……”
“匹諾康尼的新潮流?”
“快看!那個黑袍人在抖!是不是太激動了?”
“我怎麼覺得……他們走路姿勢有點怪?”
VIP席上,賈昇笑得整個人縮在座椅裡,肩膀不住地聳動。
三月七看著大屏幕上接二連三出現的黑袍人,又看了看身邊笑得不行的賈昇,忍不住用手肘捅了捅他,壓低聲音:“喂……是不是你搞的鬼?”
賈昇好不容易止住笑,一本正經地攤手。
“七月三,你可不能冤枉好人。這隻能說明,知更鳥小姐的歌迷群體中,黑袍愛好者的比例異乎尋常的高,這是一種獨特的粉絲文化,我們要尊重多樣性。”
三月七:“……”
丹恒扶額,低頭在終端上默默打字。
【瓦爾特先生,我覺得我們可以開始考慮製定提前離場的路線了。】
後方的瓦爾特·楊看完丹恒發來的訊息,麵色凝重地點了點頭,會以丹恒一個深感讚同的表情包。
星期日站在舞台上,一種極其不祥的預感襲來,讓他臉上的笑容顯得有些許僵硬。
知更鳥也注意到了哥哥瞬間的僵硬,她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隻見新被抽中的幾位“幸運觀眾”正以一種近乎慷慨赴義的姿態,邁著或僵硬或急促的步伐走上台來。
在全場觀眾從疑惑到竊竊私語,再到有些不安的注視下,一個又一個造型統一、鬼鬼祟祟的黑袍人,排著隊,默默地走上了舞台。
很快,舞台一側就站了不下二三十個黑袍人,場麵變得極其詭異,像是某種邪教集會現場。
這些裹在黑袍裡的憶者們內心顯然有著彆樣的打算。
來都來了……如此盛大的場合,如此多的同行聚集,正是執行要死一起死計劃的絕佳舞台。
幾乎在湊在一起的第一時間,西爾維娜和芙洛黎達據點的令使費利克斯,憑借多年死對頭的默契或者說是對彼此恨意的雷達,瞬間鎖定了對方。
即使大家都裹得像粽子,但那深入靈魂的厭惡感是藏不住的。
仇人見麵,分外眼紅!
先把老對頭拖下水再說!
“費利克斯!接受製裁吧!!”
西爾維娜率先發難,聲音因為激動和某種難以抑製的興奮而尖利。
她猛地一把揭開身上的黑袍,露出她那身刺眼奪目的死亡芭比粉晚禮服,衝向一旁的黑袍人。
幾乎是在西爾維娜察覺到他的同時,費利克斯也心有所感,猛地把黑袍一扯,露出一身精心搭配的死亡芭比粉騎士風禮服,甚至還騷包地加了披風。
他臉上帶著一種“我不好過你也彆想跑”的猙獰笑容,也衝向對方。
“擁抱新生吧!西爾維娜!!”
然後,兩人同時看清楚了對方身上的顏色。
動作,頓住了。
聲音,卡殼了。
西爾維娜/費利克斯:“……”
一樣的顏色,一樣那恨不得鑽進地縫卻又強撐著要拖人下水的扭曲表情。
西爾維娜:“你……!”
費利克斯:“你也……?!”
兩位令使大眼瞪小眼,看著對方身上那與自己同款、甚至可能在飽和度上還要更勝一籌的死亡芭比粉。
一種極其複雜的情緒瞬間淹沒了他們,帶著些許的同病相憐和心有靈犀?
說好的要拖對方下水看對方笑話呢?
這……這怎麼計劃還沒開始,大家就都一個德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