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大量憶者進入阿斯德納星係,後續的安撫、調查、與家族本部的通訊,諸多事宜亟待處理。”
尤其是在至關重要的諧樂大典開始之前,他必須儘快調整狀態,此事不容有失。
他頓了頓,幾乎是帶著一種逃離現場的急切,語速略微加快。
“我……必須先行一步。妹妹,你……注意安全,我們匹諾康尼見。”
說完,他甚至不敢再多看知更鳥,幾乎是有些倉促地轉身,迅速消失在後台通道的陰影之中。
知更鳥望著哥哥幾乎是“逃”走的背影,伸出的手微微停頓在半空,最終隻是輕輕放下。
這場本該是她演藝生涯中輝煌節點的終場演唱會,恐怕將會以另一種方式,被所有人深深銘記了。
而進入舞台後方的星期日,關上了休息室的門。
他背靠著門,思緒沉入內心深處那片熟悉的黑暗。
一張看起來並不舒適、甚至有些冰冷的椅子孤零零地放在那裡,上麵歪歪扭扭地坐著另一個他。
看到他出現,另一個他掀起眼皮,嘴角勾起一個帶著十足嘲諷和慵懶弧度的笑,坐姿更加放肆。
“喲——這不是我們日理萬機、算無遺策、連聽妹妹演唱會都要偽裝潛行的星期日先生嗎?
怎麼今天這麼有空,屈尊降貴來看望我這個被你視若敝履、避之不及的另一麵了?
外麵那場盛大的舞會結束了?沒留下那隻兔子再多跳幾段?我看你們配合得挺‘默契’嘛。嘖嘖,看不出來,你還挺有這方麵的天賦。”
星期日沉默地看著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也沒有理會那連珠炮似的陰陽怪氣,隻有眼底深處是無法掩飾的倦怠。
外界的喧囂與內心的疲憊如同潮水般湧來,他確實需要片刻的安寧,哪怕是在這個他最不願麵對的家夥麵前。
過了幾秒,他才緩緩開口,聲音在這片意識空間裡顯得有些空洞。
“……萬維克。諧樂大典開始前……身體,交給你來掌控。我需要……休息。”
萬維克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意外,但隨即笑容更加燦爛,帶著一種“你終於撐不住了”的得意。
“早該這樣了,我親愛的老日。整天端著那副完美兄長的架子,你不累,我看著都累。”
“行吧,看在你這麼誠心誠意請求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替你頂個班~”
而在另一邊,三月七和扶住了剛剛結束一段高難度單腳旋轉、差點把自己擰成麻花的瓦爾特·楊。
“楊叔!你還好吧?”
三月七看著瓦爾特那一身極其刺眼的死亡芭比粉色風衣、馬甲、襯衫乃至領帶,想笑又不敢笑,表情十分糾結。
瓦爾特·楊終於穩住了身形,他扶著額頭,感覺一陣天旋地轉,不僅僅是舞蹈的後遺症,更是精神上的衝擊。
他深吸一口氣,強壓下胃部的不適和把這身衣服立刻扒下來燒掉的衝動。
“……無妨。”
他的聲音帶著些許的顫抖,慶幸自己並非憶者那種模因身軀,否則這顏色怕是真要跟自己一輩子了。
這身看了就想自戳雙目的死亡芭比粉裝束,終究隻是外在的衣物,隻需要……換掉就好。
對,隻要換掉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