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刷到這些事例,還是看某乎“公知”噴中國大學教育水援引的案例。
當時看完,許成軍倒是沒感覺教育水,隻是恨自己為啥沒在78年左右高考!
結果真來了1979。
這樣的機會誰不把握?
剛來的時候還不確定,
現有了一定的創作成果,他必須要試啊!
至於為什麼不直接報考研究生,理由很簡單,他穿越那會,報考時間早已錯過了。
因此,
最好的機會就是工農兵推薦的“特殊人才通道”!
見了教授們直接提嘛。
他摸出兜裡的麵試流程表,“學術能力考察”幾個字被紅筆圈得格外顯眼。
創作實績有了,《穀倉》《試衣鏡》等內容算是硬的;
推薦人夠分量,蘇中和劉祖慈的推薦信能壓得住場麵;
可章培橫教授那句“未見原作,難斷深淺”懷疑的是什麼?
是學術能力。
也是他想要跳本讀研的一道坎。
他的思路很好,但這年頭想要直接讀研也不容易。
一是需兩名副高級以上職稱專家推薦;
二是需證明“具備等同於大學本科的學術水平”,如發表高水平論文、有重大創作成果,以及這年代很重要的英語水平;
三是需通過招生單位的專項考核。
第一和第三項和這次麵試重合,英語自不用說,現在唯一的難點是學術。
“創作好不等於學術好啊”。
許成軍扯了扯襯衫領口,自嘲地笑了,“總不能跟教授們說‘我上輩子讀過你們的書’吧?”
文學創作靠靈氣和閱曆,學術研究卻得有實打實的文獻功底。
他那些關於傳統文論現代轉化的想法,在腦子裡盤了千百遍,可沒經過古籍考據和期刊引證,在章培橫這樣的大家麵前,終究是空中樓閣。
“缺一篇能鎮場子的論文。”他打定主意,腳步轉向圖書館的方向。
快到圖書館時,突然能聽見水聲。
走近一看,是道淺淺的水溝,順著坡勢蜿蜒,溝邊的野菊開得正旺,黃燦燦的一片。
有個紮羊角辮的小姑娘蹲在溝邊,用樹枝逗水裡的蝌蚪。
再走幾十步,複旦圖書館就撞進了眼裡。
那是棟三層的紅磚樓,牆縫裡長著幾叢青苔,把磚麵暈成了深淺不一的紅。
屋頂是青灰色的坡頂,鋪著魚鱗狀的瓦片,邊角翹起來,像老式棉襖的立領。
正門朝西,三級石階被磨得圓潤,兩側各立著根半人高的石柱。
柱身上刻著模糊的花紋,許是年月久了,隻看得出些纏枝的輪廓。
門是兩扇對開的木門,漆成暗紅色,上麵釘著銅製的門環,被摸得鋥亮。
推開時“吱呀”作響。
管理員是個戴老花鏡的老太太,見他背著帆布包進來,慢悠悠地翻著登記簿:“同學看著麵生,不是本校的吧?”
許成軍拿出中文係教務給的條子,雙手遞上,笑著應了句:“來麵試的。”
老太太翻了兩遍條子,到底是關切了一句,“同學找什麼書?暑假好多書不外借。”
“想找些關於傳統文論和現代文學的期刊,還有章培橫教授的著作。”
老太太推了推眼鏡,在架子間拐了兩個彎,指著一排落滿灰塵的書架:“這邊是傳統文論,小心點翻,很多孤本,其他的你自己找,都在這片。”
陽光透過高窗,在書架上投下長長的光影。
許成軍抽出最上層的《文心雕龍注釋》,書頁邊緣已經泛黃發脆,扉頁上還留著前主人的鋼筆批注。
他翻到“文變染乎世情,興廢係乎時序”那行。
又想起章培橫的解讀,嘴角忍不住上揚。
他要的參考文獻終於來了。
要不,
他總不能在1979年的論文裡寫2024年的文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