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道:“淺淺,你腸胃弱,消化不了,不宜吃重油重辣的食物,不過,等你長大了,你就能吃了。”
夏淺淺自是不同意。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我要吃,我就要吃?!】
她開口叫喚,嫩生生的小臉寫滿憤怒。
【母親可惡,二哥也壞!你們吃獨食,卻不帶上我……難道,真的零人在意我的死活嗎?】
【那我可就要鬨了!】
夏淺淺重重哼了哼,圓乎乎的腦袋還使勁地往前伸,伸向飯桌。
孟氏動了動手,麵無表情將夏淺淺的腦袋按回原位。
她可以寵她。
但是卻不能任由她胡來。
最後,夏淺淺委屈地撇撇嘴。
娘親真是足夠心狠。
二哥也一點都不通融。
她的眼眶裡蓄滿了一滴滴晶瑩的眼淚,看起來可憐兮兮的,卻依然沒能吃上肉。
孟氏和夏承淵好一頓哄,才終於哄好淺淺。
晨光熹微,清風徐徐。
露珠清透,輕輕搖曳。
繈褓鬆鬆散散,夏淺淺呈大字型躺著,睡得七扭八歪。
倏地,一道破空的當啷聲響起,突兀而清脆。
隨之而來的,是一道壓抑著極致痛苦的悶哼聲。
夏淺淺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疑惑的側過頭。
透過半開的窗戶,她看見二哥失魂落魄地低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堅硬的青磚地麵,是一把飛虹劍。
夏淺淺歪著圓圓的腦袋思索一陣,隱約明白了二哥的難過。
“呀,咿呀呀。”
【二哥不要傷心,不過是經脈重塑……哎呀,我能解決!】
找到根源,那就好辦了。
夏淺淺攥緊小粉拳,奶乎乎的臉頰上滿是堅定。
夏承淵眼睛一亮,唇角微微揚起,但手腕的隱隱作痛,讓他的一腔熱血冷卻下來。
經脈重塑?
不過是玩笑而已,他怎麼可以當真?
沒有人能醫好他的。
沒有人!
他早就清楚這一個事實了,不是嗎?
何必再心懷念想,徒增煩惱?
夏承淵神情寂然,沒有半點生機,他鼓足的全部勇氣,在此刻消散,不剩絲毫。
他發誓,這一輩子都不會再拿劍了。
因為,他不想自取其辱。
然而,當他小心翼翼地抱起妹妹,一股融融暖意從手腕泛開,沿著胳膊一路往上,直抵心頭。
他感覺渾身都多了些許力量,再耍幾套劍法都不在話下。
又聽妹妹說,他碎的不成樣的手筋、腳筋正在慢慢恢複。
他瞳孔震動,驟然折射出灼灼光芒。
激動得差一點就要一蹦三尺高。
“妹、妹妹,我真的好了?可是,我不敢相信,就怕這一切都是一場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