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鐵山根本沒看旁人，指著那匹天藍色布料，對瞬間換上諂媚笑容的售貨員說：“同誌，這個花色的布，給我來十尺。旁邊那個白色的，也來十尺。”
這下，不僅售貨員態度大變，連張大彪都愣住了。
“好事”被打斷，讓他十分不爽。他歪著頭，斜眼挑釁地打量王鐵山：“哪來的土包子？揣著倆臭錢，在這兒顯擺什麼呢？”
王鐵山依舊沒理他。
他接過售貨員麻利打包好的天藍色布料，轉身走到還愣在原地的蘇曉月麵前，將布匹輕輕塞到她懷裡。
他的聲音前所未有的溫和：“拿著，女孩子，就該穿得好看點。”
蘇曉月徹底呆住，抱著懷裡嶄新的布料，呆呆看著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少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張大彪三番兩次被無視，尤其在自己看上的女人麵前，讓他感覺受了奇恥大辱。
他徹底暴怒，臉上青筋暴起，猛地伸手一把推向王鐵山胸口，嘴裡不乾不淨地罵道：“媽的，老子跟你說話呢，你聾了？！”
張大彪勢在必得的一掌狠狠推向王鐵山胸口。
預想中王鐵山踉蹌後退的畫麵並未出現。
他站在原地，紋絲不動。張大彪隻覺自己推的不是血肉之軀，而是一座紮根大地深處的山。
手掌反震之力讓他手臂發麻。
怎麼可能？！
這念頭剛閃過，瞬間便被眾目睽睽下的羞辱點燃，化為滔天怒火。
“媽的，還敢還手！”他全然忘了是自己先動的手，指著王鐵山朝跟班怒吼，“愣著乾屁？上！廢了他！”
兩名仗勢欺人的跟班一聽，立即麵露凶光，一左一右朝王鐵山撲來。
供銷社裡的人慌忙後退，唯恐波及。蘇曉月臉色煞白，失聲驚叫：“王鐵山，小心！”
王鐵山臉上依舊毫無波瀾。
就在拳頭即將砸到的刹那，他動了。
不退反進！
身形如電，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從兩人拳風縫隙中穿過。
左邊跟班一拳打空，收勢不及，手腕已被王鐵山鐵鉗般扣住，順勢向外一擰！
“哢！”
令人牙酸的骨節錯位聲響起。
“啊——！”那跟班慘叫出聲，胳膊軟垂下去。
王鐵山毫不停頓，一個迅猛錯步已欺至右側跟班身側。他甚至沒看對方，左手手肘向後狠狠撞向其肋下！
“呃——！”
那跟班眼球凸出，弓身如蝦般栽倒，痛苦地抽搐著。
張大彪還未看清，兩名手下已失去戰力。他心頭大駭，剛想後退，王鐵山鬼魅般的身影已至麵前。
王鐵山一腳踹中他膝蓋彎。
張大彪腿一軟，身不由己向前跪倒。王鐵山抓住其後領隨手一提一扔。
整個過程快如閃電，不過十秒。
王鐵山額上不見一絲汗跡。
他居高臨下掃視地上呻吟的三人，眼神冰冷，如同在看礙眼的蟲子。
最終，目光落在張大彪臉上。
隻吐出一個字。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