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野畫室”的薰衣草畫展開幕前夜,滿室的淡紫花香裡摻著一絲緊張。錄野峰正將《餘生共赴》掛在展廳C位,這幅畫裡,他和婉瑜站在薰衣草花海中,指尖相扣的位置藏著極小的“2024.06.18”——這是他們約定的畫展日期,也是婉瑜父親承諾將蘇家藝術板塊交由他打理的日子。
“野峰,你看我爸送的花籃!”蘇婉瑜抱著一個鎏金花籃走進來,花籃上係著紅色綢帶,上麵寫著“祝愛女愛婿畫展圓滿”,可她的笑容突然僵住,“門口怎麼來了這麼多記者?”
錄野峰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展廳門口擠滿了舉著相機的記者,為首的男人舉著一份文件,大聲喊道:“錄野峰先生,請問您是否偽造陳天磊遺囑,意圖侵吞蘇家財產?”
“偽造遺囑?”錄野峰的心臟猛地一沉,他衝過去奪過文件——紙上是陳天磊的“親筆遺囑”,內容赫然寫著“本人自願將名下所有資產贈予錄野峰,此贈予以錄野峰協助本人奪取蘇家控製權為前提”,落款日期是陳天磊入獄前一天,簽名旁還蓋著他的私人印章。
“這不是真的!”錄野峰的聲音帶著急促,他看向人群外的蘇父,發現嶽父的臉色蒼白,正被律師攙扶著,“爸,這是偽造的!我從來沒見過陳天磊的遺囑!”
蘇父沒有說話,隻是顫抖著從口袋裡拿出一個U盤:“這是警方剛送來的,裡麵有一段錄音,你自己聽。”
錄音裡傳來陳天磊的聲音,模仿著錄野峰的語氣:“陳先生,隻要你把資產轉給我,我就幫你拿到蘇家的‘星辰計劃’,到時候婉瑜還會乖乖嫁給我,蘇家就是我們的天下。”
記者們的快門聲瞬間密集起來,閃光燈刺得人睜不開眼。婉瑜衝過去擋在錄野峰身前,對著記者喊道:“你們彆信!這是假的!野峰不是這樣的人!”
可記者們根本不聽,反而圍得更緊。蘇父的律師歎了口氣:“錄先生,根據遺囑和錄音,警方已經立案調查。在調查結果出來前,蘇家隻能暫停與您的所有合作,畫展也隻能暫時取消。”
“取消畫展?”錄野峰看著滿室的畫作,看著婉瑜泛紅的眼眶,突然覺得一陣眩暈。他想起半個月前陳天磊在監獄裡的嘶吼“我不會放過你們”,想起林薇薇消失前的眼神,終於明白——這是陳天磊的終極陷阱,就算他死了,也要毀掉錄野峰和婉瑜的生活。
婉瑜握住錄野峰的手,指尖的溫度讓他稍感安心:“野峰,彆慌。我們一定能找到證據,證明你的清白。”她轉頭看向蘇父,“爸,你相信我,野峰不會做這種事!陳天磊的錄音是偽造的,遺囑也是假的!”
蘇父看著女兒堅定的眼神,又看了看錄野峰蒼白的臉,終於歎了口氣:“我給你們3天時間。如果3天內找不到證據,就算我相信你們,法律也不會放過他。”
當天晚上,錄野峰和婉瑜坐在畫室裡,翻遍了所有與陳天磊相關的資料,卻毫無頭緒。婉瑜突然想起林薇薇:“野峰,林薇薇!她是唯一能證明你清白的人!可她已經消失半個月了,我們去哪裡找她?”
錄野峰沒有說話,隻是拿起畫筆,在紙上快速勾勒——畫的是林薇薇離開時的背影,背景是一家老舊的孤兒院。“我記得林薇薇說過,她從小在城西孤兒院長大。或許,她會去那裡。”
第二天一早,他們就趕到了城西孤兒院。剛走進大門,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在給孩子們畫畫——是林薇薇!她穿著簡單的棉布裙,頭發紮成馬尾,和之前的精致模樣判若兩人。
“林薇薇!”婉瑜衝過去,抓住她的手,“你終於出現了!陳天磊偽造遺囑陷害野峰,你能幫我們證明清白嗎?”
林薇薇看著他們,眼神裡充滿了愧疚:“對不起,我之前不敢露麵,是因為陳天磊的人一直在跟蹤我,他們用孤兒院的孩子威脅我,不讓我幫你們。”她從包裡拿出一個筆記本,“這是我偷偷記下來的,陳天磊的私人印章在入獄前就丟了,遺囑上的印章是偽造的。還有那段錄音,是他用變聲軟件合成的,我這裡有他合成時的原始文件。”
婉瑜接過筆記本,激動得眼淚掉下來:“太好了!有了這些證據,野峰就能洗清冤屈了!”
可林薇薇卻搖了搖頭:“不夠。陳天磊的遺囑裡提到了‘星辰計劃’的核心數據,隻有真正接觸過計劃的人才能寫出來。他入獄前,曾讓我偷偷複製過蘇家的文件,現在那些文件還在我手裡,隻要把文件交給警方,就能證明遺囑是他偽造的——因為裡麵的數據是假的,是他故意寫錯的,就是為了栽贓你。”
錄野峰看著林薇薇,突然覺得一陣感激:“謝謝你。之前是我誤會你了。”
林薇薇笑了笑:“我之前幫陳天磊,是為了保護孤兒院的孩子。現在他的人已經被警方控製了,我終於可以做正確的事了。”
他們帶著證據趕回蘇家,卻發現蘇父已經被陳天磊的殘餘勢力控製了。彆墅的客廳裡,幾個黑衣人拿著刀,正逼著蘇父在“股權轉讓協議”上簽字。
“爸!”婉瑜衝過去,卻被黑衣人攔住。錄野峰立刻將婉瑜護在身後,與黑衣人對峙:“你們彆碰婉瑜和爸!警方已經在路上了,你們跑不掉的!”
黑衣人冷笑一聲:“跑?我們要的是蘇家的財產!隻要蘇董簽了字,我們就放了你們!”
就在這時,林薇薇突然從包裡拿出一個哨子,吹了一聲尖銳的哨音。孤兒院的孩子們突然衝進來,手裡拿著木棍和石頭,對著黑衣人喊道:“不準欺負婉瑜姐姐和野峰哥哥!”
黑衣人沒想到會有孩子衝進來,一時亂了陣腳。錄野峰趁機衝過去,奪下黑衣人的刀,將蘇父護在身後。很快,警方就趕到了,將黑衣人全部帶走。
蘇父看著錄野峰,又看了看林薇薇和孩子們,終於露出了笑容:“對不起,我錯怪你了。你不僅是個好畫家,還是個有擔當的男人。婉瑜跟著你,我放心。”
錄野峰握住婉瑜的手,心裡充滿了感激:“爸,謝謝您。我不會讓您和婉瑜失望的。”
第三天,畫展如期舉行。展廳裡擠滿了人,牆上掛著錄野峰為婉瑜畫的所有作品,每一幅畫的旁邊都放著一個小牌子,上麵寫著畫背後的故事。
在《餘生共赴》的前麵,錄野峰拿著話筒,對著所有人說:“今天,我要感謝我的妻子婉瑜,她在我最困難的時候,一直相信我、支持我;我還要感謝林薇薇小姐,她冒著危險,幫我洗清了冤屈;我更要感謝所有相信我的人。”
他頓了頓,看向婉瑜,眼神裡充滿了愛意:“婉瑜,你曾問我,我們以後還會遇到危險嗎?我現在可以告訴你,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隻要我們在一起,隻要我們的愛情還在,就沒有什麼能打敗我們。”
婉瑜笑著走上台,抱住錄野峰:“野峰,謝謝你。謝謝你一直保護我,謝謝你給我這麼多美好的回憶。”
就在這時,展廳的大屏幕突然亮起,播放著陳天磊偽造遺囑和錄音的證據——包括林薇薇提供的原始文件、警方的調查報告,還有陳天磊殘餘勢力承認陷害錄野峰的錄音。
記者們的掌聲瞬間響起,之前質疑錄野峰的人,現在都露出了歉意的笑容。蘇父走上台,拿起話筒:“我宣布,從今天起,蘇家的藝術板塊正式交由錄野峰先生打理。我相信,他會帶著蘇家的藝術事業,走向新的高峰。”
畫展結束後,林薇薇準備離開這座城市,去彆的地方重建孤兒院。錄野峰和婉瑜去送她,婉瑜遞給她一個畫夾:“這是野峰為你畫的《新生》,希望你和孩子們能有一個新的開始。”
林薇薇接過畫夾,眼淚掉下來:“謝謝你們。我會永遠記住你們的。”
看著林薇薇離開的背影,婉瑜靠在錄野峰的懷裡:“野峰,我們終於可以過上平靜的生活了。”
錄野峰抱著她,看著滿天的星空:“是啊,平靜的生活。以後,我們一起畫畫,一起種薰衣草,一起看著我們的孩子長大。”
婉瑜笑著點頭,將頭埋在他的懷裡。星空下,薰衣草的香味彌漫在空氣中,他們的愛情,像一幅完美的油畫,經曆了無數風雨,終於迎來了最動人的結局。
而在監獄的角落裡,陳天磊的照片被風吹落在地上,照片上的他,眼神裡充滿了絕望。他終於明白,有些東西,不是靠陰謀就能摧毀的——比如愛情,比如信任,比如那些跨越階層、無關貧富的美好與堅定。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