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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穿越之毛刷下的文明(1 / 1)

一、遺址坑的毛刷與帶土的指尖

西北某新石器時代遺址的清晨總飄著黃土與枯草的混合味道,我開著補給車停在考古工棚旁,看陳硯青穿著土黃色考古工裝忙碌。他的袖口沾著深褐色紅土,是昨天清理T3探方時蹭的;褲腳磨出毛邊,露出裡麵的深色秋褲,是野外風大磨破的;左手握著洛陽鏟,鏟頭沾著新鮮泥土,木柄因常年握持泛著溫潤包漿;右手正用細軟毛刷輕掃陶片——指尖因長期握工具、清理文物泛著厚繭,指縫裡藏著洗不淨的土漬,連指甲蓋都被染成了土黃色,是蹲在遺址坑一整天蹭上的。

他的考古工棚永遠擺著三樣東西:印著“考古隊”字樣的搪瓷杯,裡麵泡著胖大海,茶底沉著幾片枯葉,是長期在風沙中說話,嗓子常啞用來潤喉的;記滿“發掘筆記”的筆記本,封麵是隊員集體簽名的,某頁用鉛筆寫著“T3探方陶片堆:分層清理,每層厚度&n,紋飾以繩紋為主”“明日重點:T5探方排查灰坑,備齊竹簽、軟毛刷”;還有張兒子的照片,用透明膠帶貼在整理台旁,照片上的小男孩舉著恐龍玩具,笑得露出豁牙,背麵用馬克筆寫著“爸爸早點回來陪我挖沙子——小遠”。午休時,他會靠在帳篷旁啃壓縮餅乾,左手捏著餅乾,右手還攥著軟毛刷,眼睛卻盯著遺址坑——怕錯過重要遺跡,也怕錯過妻子發來的兒子視頻,他說“每片陶片都是曆史的碎片,多細心一點,就能多還原一分古人的生活,不能馬虎”。

上周沙塵暴過後,我送補給到遺址,撞見他在T5探方旁對著手機紅著眼。防風頭巾還裹在頭上,隻露出雙通紅的眼睛,臉上沾著沙粒;手裡攥著塊剛清理的陶片,陶片上的繩紋還沾著土;手機屏幕亮著妻子發來的視頻:“小遠今天在學校哭了,運動會要親子跑,他說彆人都有爸爸陪,你已經兩年沒參加過他的家長會了”。視頻裡的小遠背著書包,趴在書桌上,肩膀一抽一抽的,麵前擺著張畫,畫裡是個戴安全帽的爸爸,牽著小男孩的手。

而他剛在沙塵暴中搶救完T3探方的陶片,雙手被風沙吹得乾裂,滲著血絲,工棚的帳篷也被吹塌了一角。這時隊員小張跑過來喊:“陳哥,T5探方發現疑似墓葬的夯土層,隊長讓你趕緊過去!”他趕緊擦乾眼淚,把手機塞進衝鋒衣內袋,拿起洛陽鏟就往T5探方跑——後來才知道,他連夜清理墓葬,在淩晨三點發現了件新石器時代的玉璧,玉璧上的雲紋保存得完好。給妻子報喜時,卻聽見小遠在電話裡小聲問:“爸爸,你是不是不喜歡我,所以總不回家?”掛了電話,他坐在整理棚裡,對著玉璧發呆到天亮,晨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像根繃得太緊的弦。

幫考古隊送飲用水時,我見過他在整理棚偷偷塗凍瘡膏。他背對著隊員,把雙手放在炭火盆旁烤了會兒,才慢慢掀起工裝袖口——手背的凍瘡又紅又腫,有的地方已經開裂,他小心翼翼地把凍瘡膏擠在手心,雙手揉搓發熱後再塗在患處,怕動作太大弄疼傷口。剛塗好,就有幾位遊客站在遺址外圍議論:“挖了這麼久,就挖些破陶片,這有什麼用?不是浪費錢嗎?”

一位戴墨鏡的遊客看見陳硯青,大聲說:“你們這工作也太輕鬆了,天天在這挖土曬太陽,還拿國家工資!”陳硯青沒生氣,隻是從整理台拿起塊剛清理的陶罐殘片,走過去遞給遊客:“您看這陶罐上的繩紋,是幾千年前古人用手一圈圈捏出來的,通過這些紋飾,我們能知道他們當時怎麼生活、怎麼製作工具,這是咱們的文化根脈,丟了就找不回來了。”遊客接過陶片,摸了摸上麵的紋路,沒再說話,轉身走了。等遊客走遠,陳硯青才把雙手重新湊到炭火盆旁,指尖還在微微發抖——他說“遊客不懂考古的意義,咱們得耐住性子,慢慢讓他們明白”。他的行李箱裡,藏著件沒拆封的藍色親子衝鋒衣,是去年雙十一買的,本想帶小遠去郊外露營,卻因為臨時接到遺址發掘任務,一直沒機會穿;衝鋒衣內袋裡,永遠裝著小遠的家長會邀請函,塑料卡片被摩挲得發亮,上麵的日期被他用紅筆圈了三次,卻一次都沒去過。

掃遺址外圍時,我撿過他扔掉的壓縮餅乾包裝,上麵用馬克筆寫著“今日清理陶片28片(T5墓葬,含3片帶雲紋的)”“小遠的數學作業,讓妻子幫忙檢查簽字”“給妻子買的護手霜,放在家裡衣櫃第一層(她冬天備課手容易乾,彆忘提醒她用)”“T5墓葬玉璧,明日聯係文物修複室”。那天傍晚,我看見他在整理棚教小隊員清理陶片,手指捏著軟毛刷,動作輕得像在撫摸嬰兒的皮膚:“清理的時候要順著紋飾的方向,力道不能太猛,這些陶片比咱們的爺爺的爺爺年紀還大,得好好疼惜”。這種“對文物珍視到極致,對自己苛刻到骨子裡”的堅持,曾讓我站在工棚旁鼻尖發酸:原來有人把“考古”當成一輩子的使命,每一次洛陽鏟下探都是與曆史的對話,每一次熬夜整理都是對文明的守護,那些沾著土漬的工裝背後,藏著比黃土更厚重的“文化擔當”。

後頸的麻意襲來時,我正靠在補給車旁打盹,夢裡全是毛刷掃過陶片的“沙沙”聲與小遠的笑聲。夕陽把遺址染成金紅色,陳硯青還蹲在T5探方裡,身影小小的,卻像棵紮根在黃土裡的樹。

二、毛刷旁的荊棘與掌心的溫度

再次醒來時,手背傳來陣刺痛。我猛地坐起身,發現自己趴在陳硯青的整理台上,手裡還攥著塊帶雲紋的陶片,手機在褲兜裡震動不停——淩晨5點,隊長發來的緊急消息:“T5墓葬主墓室顯露,速來現場,帶齊清理工具,注意保護文物”,還有妻子發來的消息:“小遠下周六一親子運動會,你答應過要陪他跑50米,彆又失信,他昨天還跟老師說‘我爸爸肯定會來’”。

窗外天還沒亮,遺址裡隻有幾盞探照燈亮著,冷風卷著黃土吹進工棚,帶著刺骨的寒意。我這才驚覺,自己變成了陳硯青。

摸向手背,昨天被風沙吹裂的傷口還在疼,一碰到陶片就鑽心地疼;左手的洛陽鏟倒在地上,鏟頭沾著的紅土已經結塊;衝鋒衣內袋裡,小遠的照片硌著胸口,照片邊緣磨得發亮。整理台的抽屜裡,壓著三份“生存難題”:工作的“發掘清單”,紅色標注“T5主墓室需精細清理,玉璧周邊文物優先提取,今日完成初步登記”;家庭的“待辦清單”,“陪小遠參加親子運動會(周六上午9點),給小遠買奧特曼運動鞋(他念叨了半個月)”“幫妻子批改高三曆史試卷(她下周要監考,沒時間)”;還有張“身體警報”便簽,是醫生寫的“雙手凍瘡加重,避免接觸冷水;腰肌勞損需減少蹲跪,每小時起身活動”。

我摸向工棚角落的行李箱,裡麵藏著那件親子衝鋒衣,吊牌還沒拆,尺碼是“成人L+兒童120”。手機銀行APP顯示,這個月的工資剛到賬,大部分要留著給小遠交興趣班學費,隻剩800塊——今天必須安全完成主墓室發掘,還要想辦法協調時間,儘量不錯過小遠的運動會,不然既對不起千年文物,也辜負兒子的期待。

淩晨5點半,我拿起清理工具往T5探方跑。剛到探方邊,隊長就遞過來副手套:“小心點,主墓室的夯土比較鬆,彆碰壞文物”。我戴上手套,蹲在探方邊緣,用竹簽一點點剔除玉璧周邊的黃土——手背的傷口被手套摩擦得發疼,隻能放慢動作,眼睛死死盯著玉璧,怕有半點差池。7點,天蒙蒙亮時,我終於把玉璧完整提取出來,用軟布包好放進保護盒,手卻抖得厲害——這是遺址發掘以來最重要的發現,能填補當地新石器時代玉器工藝的研究空白。

上午9點,開始清理主墓室其他文物。隊員小張突然喊:“陳哥,這裡有件陶鼎!”我趕緊湊過去,用毛刷輕掃陶鼎表麵的泥土,陶鼎的三足保存完好,腹部還能看到清晰的籃紋。我激動得聲音都在抖:“快拿登記冊來,記錄下位置和紋飾!”剛登記完,手機就震動了——是妻子發來的小視頻,小遠穿著運動服,在客廳裡練跑步,嘴裡喊著“爸爸,我肯定能拿第一名!”我看著視頻,心裡像被針紮——如果周六去不了,小遠該多失望。

中午12點,我坐在工棚吃壓縮餅乾,剛咬了一口,就看見幾位遊客站在探方外圍拍照,其中一位大聲說:“這挖出來的破罐子,跟我家醃鹹菜的罐子有啥區彆?還值得這麼多人圍著看?”另一位遊客附和:“就是,聽說考古隊工資不高,還常年不回家,圖啥呀?”我攥著餅乾,指節發白——我今天蹲在探方裡4小時,雙手被凍得發僵,清理出5件文物,卻被說“挖破罐子”“圖啥”。

這時小遠的視頻電話打過來,我趕緊調整表情,接通電話:“寶貝,在乾嘛呢?”小遠舉著雙運動鞋,興奮地說:“爸爸,媽媽給我買了奧特曼運動鞋,你周六一定要來呀!”我笑著說“肯定來,爸爸還要給你加油呢”,掛了電話,卻對著保護盒裡的玉璧發呆——主墓室清理至少需要3天,周六根本趕不回去,隻能跟妻子說“我儘量”。

下午2點,突然刮起大風。隊長喊:“趕緊保護文物,把探方蓋起來!”我趕緊把剛清理的陶鼎放進保護箱,抱著箱子往工棚跑——風沙吹得眼睛都睜不開,沒注意腳下的石頭,摔了一跤,保護箱撞在地上,我趕緊爬起來檢查,還好陶鼎沒壞,手背的傷口卻被蹭破,血滲了出來。隊長過來扶我:“沒事吧?不行就先休息,我們來弄”,我搖搖頭:“沒事,文物要緊”,說著用布條纏緊手背,繼續幫隊員蓋探方。

晚上8點,我還在整理白天發掘的文物。妻子發來消息:“小遠說,要是你不來,他就不參加運動會了,你再想想辦法,哪怕來一會兒也好”。我看著消息,眼淚差點掉下來——一邊是千年文物的發掘,一邊是兒子的期待,隻能回複“我儘量趕回去,要是實在不行,你跟小遠說對不起”。掛了消息,我拿起毛刷,繼續清理陶鼎上的泥土,眼淚滴在陶鼎的籃紋上,很快被黃土吸乾,像從未落下過。

深夜12點,我終於整理完文物,坐在工棚外的炭火盆旁。隊員小張端來碗熱湯:“陳哥,這是炊事班熬的薑湯,你喝點暖暖身子,今天辛苦你了”。我接過薑湯,喝了一口,暖意從喉嚨傳到胃裡,卻暖不了心裡的愧疚。小張看著我:“陳哥,我知道你擔心小遠,隊長說要是周六發掘順利,他幫你跟局裡請假,讓你回去一天”。我看著小張,突然覺得鼻子發酸——原來我的堅持,隊員都看在眼裡,也在默默幫我。

後頸的麻意襲來時,我正把小遠的照片放在保護盒旁,照片上的小遠笑得很燦爛。炭火盆裡的火苗跳動著,映得玉璧泛著溫潤的光。我突然明白,自己握的不隻是毛刷,是千年文明的記憶,是兒子的驕傲;守的不隻是遺址,是對曆史的責任,是對文化的傳承——哪怕雙手再疼、再累,隻要能讓文物重見天日,讓小遠為我驕傲,一切都值得。

三、毛刷外的暖陽

再次醒來時,身上還帶著淡淡的黃土味。我摸向手背,沒有乾裂的刺痛,隻有補給車方向盤蹭的小劃痕。手機在褲兜裡震動,是考古隊的群消息:“T5墓葬發掘成果顯著,出土文物23件,省文物局要表彰咱們隊!陳哥,隊長幫你請假了,周六能回去陪小遠參加運動會,局裡還批了一周探親假!”

趕到遺址時,看見陳硯青穿著那件親子衝鋒衣,正抱著小遠在探方旁看陶片。小遠手裡拿著件迷你洛陽鏟,興奮地說:“爸爸,我也要挖文物,跟你一樣當考古學家!”妻子站在旁邊,手裡拿著件新的考古工裝:“這是給你買的,舊的那件都磨破了”。隊長走過來,手裡拿著個榮譽證書:“陳硯青,這是‘文物守護標兵’證書,你實至名歸!局裡批了一周假,好好陪家人,文物這邊有我們呢”。

幾位曾質疑過考古意義的遊客也來了,其中一位手裡拿著塊陶片複製品:“陳老師,上次是我不懂事,這是我買的陶片複製品,想送給孩子,讓他也了解咱們的曆史”。陳硯青笑著接過複製品:“謝謝,其實考古不隻是挖文物,更是守護咱們的根,能讓更多人明白這點,比什麼都重要”。

“師傅,送補給呢?”陳硯青看見我,笑著揮揮手。他的手背不再乾裂,塗著護手霜,眼神裡滿是釋然與明亮——那件舊考古工裝被他疊好放進行李箱,準備帶回家給小遠當“考古道具”;衝鋒衣內袋裡,小遠的家長會邀請函終於有了用武之地,下周末他要陪兒子去開家長會。

風卷著補給車的篷布,嘩啦啦地響,像在應和遺址裡的笑聲。我咬了口熱乎的饅頭,突然明白陳硯青毛刷裡的秘密——那些乾裂的雙手、凍紅的耳朵、錯過的家庭時刻,不是“狼狽的證明”,是他把對文明的敬畏,融進了每一次毛刷輕掃裡,把對家人的愛,藏在了每一次堅持中。就像那杯泡著胖大海的搪瓷杯,看似普通,卻藏著他對職業的熱愛;就像小遠的奧特曼運動鞋,看似微小,卻給了他堅守的勇氣。

明天我還要來送補給,陳硯青昨天說“等他探親回來,想在遺址旁設個‘文物科普角’,給遊客講解陶片上的紋飾,讓更多人了解考古的意義”。順便問問他,小遠的親子運動會有沒有拿第一名,親子衝鋒衣穿在身上合不合身,我也想聽聽,那個終於能陪在兒子身邊的考古隊員,笑著說起這些時的聲音到底有多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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