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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穿越之分類筐裡的溫暖(1 / 2)

一、小賣部旁的三輪車與帶消毒水味的指尖

向陽裡社區的“便民小賣部”,鐵皮棚頂鋪著塊褪色的石棉瓦,風一吹就“嘩啦啦”響,把櫃台後醬油醋的鹹香,和巷子裡飄來的紙殼黴味纏在一起。我守在擺著搪瓷盆的櫃台後,盆裡裝著散裝的鹽和味精,袋口用夾子夾著,是陳阿婆常來買的——她總說“散裝的實惠,夠給老伴做兩頓菜”。每天早上6點半,準能聽見青石板路上傳來“吱呀—哐當”的聲響,像老鐘在敲,不用看就知道,是陳阿婆的藍色三輪車來了。

那輛三輪車是她老伴沒生病時一起買的,車身上的藍漆掉了大半,露出底下斑駁的鏽色,像老人臉上的皺紋;車鬥兩側焊著兩根鐵條,用來固定三個竹筐,筐沿用洗得發白的藍布條包著,布條邊緣磨出了毛邊,是陳阿婆一針一線縫上去的,怕竹筐的毛刺刮壞鄰居的門。最左邊的紙殼筐裡,總放著把舊掃帚,掃帚柄是用老竹竿做的,頂端纏了圈膠布,是去年冬天陳阿婆掃雪時斷了,自己用膠布纏好的,現在掃起地來還會“咯吱”響。

車把正中間,貼著張塑封的照片,是她孫子小宇舉著“三好學生”獎狀的樣子——小宇穿著洗得發白的校服,笑得露出兩顆小虎牙,獎狀邊角有點卷。陳阿婆每天都會用袖子擦兩遍照片,早上出門擦一次,收攤回家又擦一次,塑封膜上都磨出了淡淡的印子。有次我問她:“阿婆,怎麼不換張新照片?”她摸了摸照片,笑著說:“這張好,看著就像娃在我身邊,不孤單”。

她的左手戴著雙灰線手套,是老伴沒生病時織的,織得有點鬆,陳阿婆就在手腕處縫了圈鬆緊帶。食指處磨出了個銅錢大的洞,露出裡麵的藍布補丁——那是去年收廢品時,被鐵皮劃爛的,她舍不得扔,找了塊老伴的舊襯衫布,自己縫了補丁,針腳歪歪扭扭,卻總被她攥得緊緊的,像握著件寶貝。右手攥著根鐵鉤,鉤頭是磨亮的鋼筋,鉤柄上纏著圈舊膠布,是去年冬天防滑用的,現在膠布邊緣都起了毛,露出裡麵的木頭柄,上麵還留著老伴刻的小太陽。

她身上總帶著股淡淡的消毒水味,是早上給老伴擦身時沾的——每天5點天不亮,她就起床,先幫老伴翻身,再用溫水浸濕的毛巾,從臉到腳輕輕擦一遍,毛巾是淡粉色的,是小宇上初中時用的,現在邊角有點破,卻洗得乾乾淨淨。每次來小賣部,她都站在離食品櫃一米遠的地方,說“我身上有藥味,彆蹭到吃的上,給人家添麻煩”,買鹽和味精時,會用自己帶的舊塑料袋裝,從不用小賣部的新袋子,說“能省一個是一個”。

早高峰時,我整理貨架的間隙,總看見她在樓下慢悠悠地收廢品。給2棟的劉爺爺收紙殼,她會先把三輪車停在劉爺爺家樓下的陰涼處,怕擋住其他鄰居的路;然後爬上三樓,劉爺爺已經把紙殼堆在門口,用繩子捆了半捆,她會蹲下來,把散落的紙殼一張張疊好,再用繩子重新捆緊,捆的時候還會特意留個手提的地方,說“這樣您下次搬著方便”。收完紙殼,她會順手拎起門口的垃圾袋——是劉爺爺攢了兩天的廚餘垃圾,袋子有點漏,她就用自己的舊報紙裹住,說“您腿腳不好,這垃圾我幫您帶下去,扔到分類桶裡”。

給4棟的張姐收嬰兒車紙箱時,她會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拆開紙箱,生怕弄壞裡麵的泡沫板。張姐說“泡沫板沒用,扔了吧”,她卻搖搖頭,把泡沫板疊得整整齊齊,放進中間的塑料筐裡:“這泡沫板軟和,給你家娃當爬行墊正好,鋪在地上不涼,扔了可惜”。後來張姐跟我說,那塊泡沫板,她家娃鋪了半年,直到娃會走路才收起來,現在還放在陽台當儲物墊。

收完3棟王奶奶的塑料瓶,她會從紙殼筐裡拿出那把舊掃帚,把王奶奶家門口的碎屑掃乾淨——哪怕隻是掉了幾片瓶蓋,也會用手撿起來,放進最右邊的金屬筐裡。有次下小雨,她冒雨來收王奶奶的塑料瓶,雨衣帽子歪了,雨水順著臉頰往下流,頭發都濕了,卻先把塑料瓶往三輪車裡挪,用塑料布蓋好,怕淋濕了賣不上價。王奶奶想讓她進屋躲躲雨,她卻擺手:“不用,我快收完了,彆把您家地板踩臟了”。後來王奶奶跟我說,那天陳阿婆的褲腳全濕了,膝蓋磕在台階上青了一大塊,卻沒說一句疼,還是王奶奶硬拉著她,用紅花油揉了揉才好。

她的三輪車車座下,藏著個黑布包,是用老伴的舊中山裝改的,包口用布條縫了個搭扣,防止東西掉出來。我見過一次,去年冬天她來買饅頭,包不小心掉在地上,裡麵的東西撒了出來——有本舊賬本,封麵是用硬紙板做的,上麵寫著“鄰裡需求”,字是用鉛筆寫的,有點歪,某頁用鉛筆標著“劉爺爺:周三收紙殼(三樓,幫拿垃圾);張姐:嬰兒車紙箱留泡沫(四樓,娃一歲);5棟李叔:月底收啤酒瓶(一樓,愛喝青島啤酒)”,空白處記著“孫子生活費:15號打(建行卡,彆忘);老伴藥費:10號買(降壓藥,紅色盒)”,字跡被反複描過,有點模糊,是她怕自己忘了,每天都描一遍。

包裡還有包薄荷糖,是最便宜的水果味,裝在個舊糖盒裡——是小宇小時候吃餅乾剩下的,現在用來裝薄荷糖。夏天收廢品出汗多,她就含一顆,說“甜的能解乏,也能讓腦子清醒點”;偶爾社區的小孩圍過來看她收廢品,她會掏出一顆,分給小孩,說“慢點吃,彆噎著”,小孩們都喜歡她,總喊她“阿婆阿婆”,跟著她的三輪車跑。

最底下是包消毒濕巾,是社區醫院發的,她每次收完廢品,都會抽出一張擦手,擦得很仔細,從指尖到手腕,連指甲縫都擦到,再到小賣部買東西。有次她擦完手,我看見她的手背上有很多細紋,還有幾道淺淺的傷口,是收廢品時被紙殼劃破的,她卻笑著說“小傷,不礙事,洗乾淨就好了”。

傍晚她收攤時,總會在小賣部買個饅頭,有時加袋五毛錢的鹹菜。我多給她個茶葉蛋,她卻擺手,手指捏著饅頭袋,有點不好意思地說:“不用,一個饅頭夠了,省點錢給老伴買藥,他的降壓藥快吃完了”。有次她孫子小宇打電話來,她蹲在小賣部門口的台階上,聲音放得很輕,像怕吵到彆人:“娃,學費阿婆湊夠了,你在學校好好讀書,彆擔心家裡,阿婆身體好著呢,能照顧你爺爺”。掛了電話,她摸了摸車把上的照片,手指在照片上小宇的臉上輕輕蹭了蹭,蹲了好久,才慢慢站起來,推著三輪車回家,背影在夕陽裡拉得很長,像根瘦瘦的竹竿。

二、分類筐旁的小忙碌與掌心的溫度

再次醒來時,指尖傳來一陣粗糙的觸感——是鐵鉤柄上膠布的毛邊!我猛地睜開眼,槐樹葉的影子落在臉上,碎碎的。低頭一看,自己蹲在2棟樓下的台階上,手裡攥著那根纏了膠布的鐵鉤,鉤頭還掛著片紙殼屑;左手的灰線手套磨破了洞,露出裡麵的藍布補丁,掌心能感覺到手套的粗糙紋理;身上穿著件洗得發白的藍布衫,領口有點鬆,帶著股淡淡的消毒水味——我變成了陳阿婆。

麵前堆著劉爺爺的紙殼,有十幾張,用繩子捆了半捆,旁邊還放著個黑色的垃圾袋,袋子口有點漏,滲出點油汙。身後傳來三輪車的“吱呀”聲,是風吹動車鬥裡的竹筐發出的,車把上的照片被風吹得輕輕晃,小宇的笑臉在陽光下很清晰。

“阿婆,麻煩你快點,我下午要去醫院複查,得早點出門”,劉爺爺的聲音從三樓傳來,帶著點沙啞,是他常年咳嗽的緣故。我趕緊應了聲“哎,馬上就好”,剛想彎腰搬紙殼,後腰突然傳來一陣刺痛,像有根細針在紮——是陳阿婆的舊傷,去年冬天掃雪時扭的,陰雨天就疼得厲害。

我摸了摸褲兜,手機在裡麵震動,是鄰居張奶奶發來的微信,語音裡帶著點急:“阿婆,你家老伴醒了,該喂早上的藥了,我幫你看著呢,你快點回來啊”。張奶奶是隔壁樓的,知道陳阿婆每天早上要給老伴喂藥,有時陳阿婆收廢品晚了,就會幫著照看一會兒。

我心裡一慌,趕緊把鐵鉤放在台階上,推著三輪車往家跑。三輪車有點沉,推的時候車把有點歪,得用點力氣才能扶穩。家住在1棟一樓,門沒鎖,張奶奶在門口等著,看見我回來,趕緊說:“阿婆,你可回來了,老伴剛才想翻身,沒翻過來,有點急”。

我走進屋,一股淡淡的藥味撲麵而來。舊方桌上,擺著老伴的藥盒,用紅、黃、藍三色繩綁著,分彆是早中晚的藥——紅色繩是早上的降壓藥,黃色繩是中午的降糖藥,藍色繩是晚上的助眠藥,是陳阿婆怕記錯,特意用不同顏色的繩綁的。桌角還放著個搪瓷碗,裡麵是早上沒喝完的小米粥,已經涼了。

老伴躺在床上,看見我回來,眼裡亮了亮,想抬手卻沒力氣,隻能用眼睛跟著我動。我趕緊倒了杯溫水,水溫剛好,是張奶奶幫著倒的,放在床頭的保溫杯裡。從紅色繩綁的藥盒裡拿出兩粒降壓藥,放在手心,蹲在床邊,輕聲說:“老伴,吃藥了,張嘴”。

老伴慢慢張開嘴,我把藥放進他嘴裡,再遞過溫水,看著他咽下去。然後拿起放在床頭的毛巾,是淡粉色的,用溫水浸濕,擰乾,輕輕幫他擦了擦臉——從額頭到下巴,動作儘量輕,怕弄疼他。擦完臉,我幫他翻了個身,讓他側躺著,這樣他能舒服點,翻身時,後腰的疼又傳來了,我忍不住“嘶”了一聲,卻趕緊忍住,怕老伴擔心。

“你再躺會兒,我收完劉爺爺的紙殼就回來,給你熱粥喝”,我摸了摸他的手,有點涼,給他蓋好被子,把被角掖好,才又推著三輪車出門。出門時,張奶奶遞給我個保溫桶:“阿婆,這裡麵是我剛熬的玉米粥,你收完廢品趁熱喝,彆餓壞了”,我接過保溫桶,心裡暖烘烘的,說了聲“謝謝”,就趕緊往2棟走。

到了劉爺爺家,他已經把紙殼重新捆好了,還在旁邊放了把小凳子:“阿婆,你坐著歇會兒,彆累著”。我笑著說“不用,我快收完了”,蹲下來,把紙殼一個個放進最左邊的竹筐裡。搬紙殼時,後腰又疼了,我咬著牙,用手臂的力氣把紙殼搬起來,額角的汗滴在紙殼上,暈開一小片濕痕。劉爺爺想幫忙,我趕緊攔住:“您坐著,我來就行,您腿腳不好,彆摔著”。

收完紙殼,我拎起旁邊的垃圾袋,用舊報紙裹住漏的地方,說“劉爺爺,我幫您把垃圾扔了,您去醫院路上慢點”。劉爺爺點點頭,從口袋裡掏出五塊錢:“阿婆,這是紙殼錢,你拿著”,我接過錢,數了數,裡麵有三張一塊的,兩張五毛的,是劉爺爺攢的零錢,我趕緊找給他兩塊錢:“劉爺爺,紙殼是三公斤,一公斤八毛錢,總共兩塊四,我找您兩塊六”。劉爺爺說“不用找了,你拿著買水喝”,我卻搖搖頭,把錢塞給他:“說好的價,不能多要,您照顧我生意,我已經很感謝了”。

推著三輪車往藥店走的路上,路過小賣部,想起小宇上次打電話說“筆快用完了,阿婆不用買貴的,能用就行”。我停下車,猶豫了好久,還是走進店裡。櫃台裡擺著各種筆,有帶卡通圖案的,有按動的,我拿起一支最便宜的圓珠筆,黑色的,五塊錢,是今天收五公斤紙殼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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