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劍穿肩,血流不止,哪怕於元嬰境來說,縱使不死,也傷根本。
閔戰怒起心頭,隻想將眼前許閒生撕。
南宮凝瞅準時機,趁對方靈能動蕩,意念分神之際,掙脫束縛,召回凝月,匆匆斬出一劍。
“霜華!”
劍於月下而歌,寒意傾泄而起。
閔戰神念一震。
見劍氣咫尺之間,匆忙應對。
以力振飛許閒。
許閒隻覺身前一沉,像是被重錘猛打了一下。
五臟六腑痛到窒息,卻依舊緊握且慢,借力將重劍拔出,而後倒飛出去...
閔戰雖然堪堪避開劍意,卻同樣被餘威給震飛了出去。
狠狠的砸在那陣壁之下,發出一聲沉悶轟鳴...
南宮凝餘光隻看了許閒一眼,瞬間做出抉擇。
手中凝月劍鋒婉轉,腳下一踏,空氣炸鳴,如利箭破空,起落間殺向閔戰。
若是能殺閔戰。
這是唯一的機會。
許閒足足倒飛了近百米,方才砸落地麵,然力道不止,繼續在地上翻滾,沿途竹折,石碎,地麵更是被脫出一條一尺深的溝壑...
當他停下來時,隻覺後背火辣辣的疼,腹中更是翻江倒海。
起身的一瞬間,一口鮮血“哇—”地一聲吐出,血濺五步之內。
抬眸望去時。
見那四分五裂的陣壁前,煙塵激蕩,劍意與刀光肆虐。
兩道殘影正在其中拚殺,速度極快。
不過僅是少年一抹嘴的功夫,就已經分出了勝負。
一道人影也隨之倒飛了出來。
許閒目色一沉,看清倒飛之人乃是南宮凝。
沒有絲毫遲疑,強撐著撕裂的劇痛站起身來,先走而奔,一躍而起,將對方穩穩接住。
不過。
那蠻橫的衝擊力,卻讓他的左臂一沉,隱約聽見哢哢的骨頭斷裂之聲。
許閒痛的齜牙咧嘴,麵目猙獰,可手卻不鬆反緊,將南宮凝死死的抱住。
任憑慣性力將其向後推去。
他強忍窒息的痛,以洞察之眸在落地的一瞬間,將重劍且慢插入地麵,以此卸力。
劍深入地麵。
豁石裂土,發出刺耳的聲響。
可是即便如此,兩人還是足足倒行十米,方才徹底的停了下來。
許閒單膝跪地,單手握劍,一條手臂鬆開南宮凝後自由下垂,使不上半點力氣。
整個人更是刻意的低著頭,將痛苦的神情,遮掩在無人可見之處。
南宮凝捂著塌陷的胸口,將一口血水生生咽下,急忙問道:“小師祖,你沒事吧?”
許閒痛苦的低吼道:“死不了。”
南宮凝咬著牙,不合時宜道:“我以為你也死了,可你不該回來的?”
許閒疼痛漸緩,低聲道:“我也不想,可憑我一人,我殺不出去。”
這是實話,也是假話。
許閒是殺不出去不假。
可若是依靠隱匿身形的神通,卻未必不能偷偷溜出去,無非耗費些精力罷了。
南宮凝並未繼續追問,而是選擇了默認,即便他知道,許閒回來,單純的隻是為了救自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