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長四尺餘,烈焰焚焚,任你如何瞅,皆看不清其鋒真容。
隻知那劍在許閒手中一握,原本風度翩翩的俊少年,倏爾化作一尊殺神。
一劍蕩過。
火鳥隨影。
正麵戰場之上,一隻蒼鷹模樣的獸帝,就那般被一劍劈成了兩半。
連一聲啼吼都沒發出,便已殞落鎮妖淵。
滿身長羽焚燒殆儘。
一息斬獸帝,獸隕劍意存。
繼續向前,再傷獸帝數頭,餘威落向獸群,獸王斷臂,智獸身隕。
一劍落。
不及獸潮有任何的應對。
一劍又生。
接著又見一頭獸帝撒手人寰。
那些不可一世的獸帝,此時此刻,就如他們龐大的身軀一般,一個個笨重不堪,在許閒的劍下,無處躲藏。
那柄劍每一次揮出的劍氣,斬獸帝如砍瓜切菜,殺獸王隻是順手而為。
僅僅隻是數個呼吸之間。
許閒便以持劍,隻身一人殺進了那獸潮中央。
接著火焰翻騰,狼煙陣陣,獸群大亂,驚懼四散,於火海之中,亂做一團。
劍鳴。
劍嘯。
壓過一切,卻也能隱隱約約聽到,來自妖獸的咆哮慘叫和哀嚎,還有咒罵聲,求饒聲...
身處火海之畔,至此還未出劍的問道宗一眾,徹底麻木了。
盯著麵前那片翻騰的火海,傻愣在原地,一會會看看身側的同門,一會又看看眼前。
近在咫尺的戰場,撲麵而來的熱浪。
混亂。
卻亂不過此時此刻,他們心底的震撼。
一刹即逝的樓。
裹挾烈焰的劍。
還有一往無前的少年,以及聲勢浩蕩,卻一觸即潰的獸群。
樓是何樓?
劍是何劍?
那古老的氣息源於何處?
那隻烈焰化作的鳥又是何物?
答案。
一無所知。
雜亂的思緒裡,他們唯一清楚的便是,小師祖方才立劍於此,說要殺儘殺絕這鎮妖淵裡的妖獸,真不是說說而已,更非一時的衝動。
他是認真的。
底氣源自於那一樓一劍。
此時此刻,凝視眼前那烈焰翻騰,硝煙肆虐的戰場,他們心中悸動已無法用文字來描繪。
隻道一句驚歎。
隻言一聲震撼。
“小師祖,真猛!”
“太強了!”
“恐怖如斯!”
“那得是神劍吧...”
“....”
溫晴雪與許閒相識最久,對於許閒的認知,自是勝過常人。
且不說人儘皆知的那些壯舉,許閒數日不見入元嬰,一息之間登化神她都曾見證。
沒人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
正如此時此刻,他以化神之境,喚出一座劍樓,拔出一柄神劍,一人肆虐獸潮,如入無人之境。
這一樁樁,一件件,都無法用現有的常理去解釋。
書裡說不清。
認知道不明。
就像是凡州,為何數萬年來,無人能成仙一樣,本身就是個迷。
奇跡於他身上上演,不合乎情理的事情,反倒是更合理了。
她深深呼吸,平複心中雜亂的思緒,摒棄耳畔嘈雜的聲音,握緊屬於她本命劍,步入戰場。
遇妖即戰,
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