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空中翻滾了兩圈，掉在地上，臉上還帶著極致的驚恐。
吳燁卻還不解恨，手中的長劍瘋狂地劈砍著那具無頭的屍體。
一劍，兩劍，三劍……
鮮血和碎肉濺得到處都是，也濺了他一臉。
他卻恍若未覺，隻是機械地，瘋狂地劈砍。
直到那具屍體變成一攤模糊的肉泥。
“嗬……嗬……”
吳燁拄著劍，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胸口劇烈起伏。
一旁的王高等太監，早已嚇得魂飛魄散。
褲襠裡一片濕熱，腥臊的氣味在奢華的宮殿裡彌漫開來。
他們跪在地上，把頭埋得死死的。
連呼吸都快要停止，生怕下一個就輪到自己。
發泄過後，吳燁眼中的瘋狂稍稍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冰徹骨髓的冷靜。
他隨手扔掉那把沾滿血肉的寶劍。
用龍袍的袖子，慢條斯理地擦了擦臉上的血汙。
“宣。”
他的聲音平靜得可怕。
“宣欽天監監正，李乾坤，覲見。”
王高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衝了出去，仿佛身後有惡鬼在追。
養心殿內。
隻剩下吳燁一人，和一地的血腥狼藉。
他靜靜地站著，像一尊沒有生命的雕塑。
過了許久，久到殿外的雨聲都小了些。
王高回來了。
他沒有走，而是跪著。
一步一步，用膝蓋挪進了養心殿。
他的臉色，比之前還要慘白，像是剛剛從墳墓裡爬出來一樣。
“皇……皇上……”
王高的聲音裡，帶著無儘的恐懼和絕望。
“李……李監正他……他……”
吳燁緩緩轉過頭，眼神幽深如潭。
王高不敢與他對視，重重地磕了一個頭。
“李監正，在觀星台上，自縊了！”
“他……他還用自己的血，在地上留了幾個字……”
吳燁的瞳孔猛地一縮。
王高帶著哭腔，一字一頓地念了出來。
“熒惑化紫薇，帝星兩相望！”
熒惑，亂世之妖星。
紫薇，帝王之星宿。
妖星化帝星，其意不言自明。
吳燁愣住了，他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良久。
他忽然笑了，笑得無比平靜，無比溫和。
“傳朕旨意。”
“欽天監上下，辦事不力，妖言惑眾。”
“全部……賜死，夷三族！”
王高渾身劇震，卻不敢有絲毫遲疑。
叩首領命，再次連滾帶爬地退了出去。
當殿門再次關上，將所有的風雨和喧囂都隔絕在外。
吳燁臉上的平靜，終於再也維持不住。
那張因為縱情聲色而略顯浮腫的臉，徹底扭曲起來。
“啊啊啊啊——！”
他像一頭受傷的野獸，發出了歇斯底裡的咆哮。
將麵前的桌案，香爐，擺件......
所有能看到的東西，全部掀翻在地！
“趙鋒！！”
“朕要殺了你！朕一定要殺了你！！”
“傳旨！立刻傳旨！命韓定國班師回朝！！”
“趙鋒！你這條狗賊！朕要將你碎屍萬段！！”
......
第二卷
《熒惑化紫薇》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