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東北三省之一的吉林自然沒有幸免於難。
張瑞山當年極力讚同張家南遷,其中一個重要原因就是東北即將大亂。作為率先被侵略的地方,這裡必然會成為最先開啟戰爭的地方。屆時千裡赤地,十不存一。
張家若還要保留根苗,必然不能繼續待在東北。張家遷徙一事,不僅有內部鬥爭的原因,也有外部因素。
張瑞山博學多識,一生最愛看書。他的藏書在一眾長老中最多,也是最先接觸外界思想的那部分張家人。他精通日語、德語、英語和朝鮮語,對這個世界的觀察非常早。
正是因為聰慧和開明,他和張海桐這樣純對外的人員不同。作為棋盤張一脈,張瑞山在成功倒出一座大墓、建立功勳後直接進入領導係統。
在張海桐的記憶裡,張瑞山一直作為張家話語權數一數二的長老存在。很長一段時間,隻要他在就代表張家亂不了。
也是他,親手砍了張家一刀,而且是攔腰斬斷。
如今,他又因為抵禦外敵死了。
張海桐繞著棺材走了一圈,最後停在棺材頭邊,垂首看著張瑞山失去生機的臉。他這才發現,原來記憶裡張瑞山的臉那麼模糊。
在那次清洗之後,模糊的臉便被大腦徹底遺忘了。提起來隻想起來有這麼個人,穿著黑色的衣服,而後閃回不同的片段。最後停留在手腕被扼住的威脅上。
但其實這個人,還如此年輕。他的臉看起來都沒到三十歲,身體挺拔,依舊是年輕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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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了任何表情與情緒的修飾,這張臉和外界不知愁滋味的富家少爺沒有任何區彆,甚至還有幾分書卷氣。
隻是頭發有些變化,在鬢角上的發叢中,竟然已經有幾根不顯眼的白頭發。
這是一個張家人壽命即將走到終點的標誌。每一個張家人快要死去時,身體會快速老化。他們會用幾年的時間,走完普通人長達幾十年的衰老時期。
張瑞山人生最後的一刻依舊在做一件大事,為他漫長的人生掛上一個堪稱壯烈的句號。
張海樓與張千軍站在一處,看著張海桐垂手而立。他從未見過這樣木然的桐叔,和平日裡的淡定全然不同。像是默哀,又好像什麼也沒有,隻是單純的看看。
整個房間很靜,很靜。門外雪落亦無聲。
……
張海客展平信紙,用了很久鋼筆的他不知從哪裡找來一根毛筆,鄭重的研墨潤筆,而後才在紙上落墨。
香港不會下雪,因而信件是在香港的蒙蒙細雨之中寄出。閃爍的霓虹燈絢爛如極光,這裡已然看不見故鄉沉澱著時間的古舊。雨水洗刷了人造燈的浮華,竟顯露出幾分江南煙雨味道。
裹挾雨水的信件回到漫天大雪的故土,帶去南方終年不死的春色。
張海客望著落地窗外越來越大的雨,仿佛天地落淚。
可惜,香港不下雪。
在東北那滿是燭火的房間之中,副手打開了信件。同樣簡潔,寥寥數語。
——
致北部檔案館:
凡殺外敵而亡者,諸事宜皆遵族長意見。蓋因此事壯烈,可詢問族長是否完整葬入古樓,以全善終。
落款,香港張家·張海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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