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桐已經是族醫們的熟人了,為各位族醫提升專業知識提供了足夠的樣本。
在給他治病之餘,中醫小張和西醫小張學術交流也非常激烈。到後麵就出現了西醫小張教中醫小張開刀,中醫小張教西醫小張針灸。
至於下毒,中醫小張表示西藥真好使,一顆下去保準當場上西天。並表示要多多學習生物化學。
西醫小張表示中藥毒人還是太陰了,慢是慢,但是陰啊。
雙方進行了充分交流,逐漸走向圓滿。
張海桐甚至問張海客:“你知道族人剛打麻藥,結果看見一群中醫操刀子上的絕望嗎?”
張海客:“啊?”
當然,兩撥人最擅長的還是骨科。
畢竟超絕體力,很適合骨科。
張家人骨頭出問題完全可以在這裡修複啊。
當然。如果小張們把牙磕掉了,那真是神仙也沒辦法,隻能給他鑲個假牙。
張海桐覺得自己真有點扛不住西藥的造作了,就問能不能停藥。讓他的身體緩一緩。
西醫小張很爽快的答應了,還說:“海桐長老,你吃了難受怎麼不早說呀,我們可以調整一下方案的。”
張海桐:“我是一點也不想吃了,真的。”
“那可以換中藥,讓那邊做成藥丸,隨身帶著。每天按時吃就行了。要是不想乾嚼,還能化成水當湯藥喝。”
“對了,之前聽中醫族人說可以多加點蜂蜜。這樣會好一些。”
西醫小張巴拉巴拉說了很多,有點張海桐上輩子看美劇的時候,裡麵外國人日常嘮嗑話巨多且各種形容詞的感覺。
張海桐點頭,眉頭緊鎖的出了他們的地盤。
張海客聽見他的敘述就樂,樂了半天說:“好像之前幾個族醫確實話都多了,有的還喜歡說一點英文。”
眾所周知,如果治療中醫生很輕鬆,那說明沒事。如果醫生滿臉嚴肅話都不講,那大概率是有點事兒了。
張海平把人背進去後,族醫們十分熟稔開始流程。他們沉默的動作,一舉一動十分絲滑。
張海客通過內部電話知道後,匆匆忙忙過來看了一眼。張海桐臉色蒼白的躺在病床上,毫無生氣。因為發燒,臉上還有燒出來的紅暈。
平時一個人臉上紅彤彤的那肯定是身體好,出現在病人身上那就不太妙了。
族醫給張海桐掛了水,和幾人說過沒有大礙,這才留出空間給他們。
這讓張海客想到他們從東北遷移的那一次,張海桐也是這樣躺著,臉燒的通紅。
當一個張家人開始頻繁生病,他的生命大概也來到了人生的末端。
但張海客也不敢下定論。因為張海桐的身體狀況很玄學,按照族醫的說法就是時好時壞。你覺得他要死了的時候,突然檢查一下又覺得好像還巨能活。你覺得他還能活的時候,又會打一個措手不及,一副很懸的樣子。
族醫翻了一下族裡還保存著的那部分曆代族人病曆,還真沒見過這種過山車式的身體狀況。
病房很空曠,單薄的隻有一些生活用品。留下來似乎也幫不上忙,張海客做主,說:“先走吧。”
張海樓本來想留下,剛想說話,張海客打斷他。“你和海平都守著,然後一起發困?兩個人輪著來總比一起熬好吧?”
張海樓不說話了,默默走了出去。他又想起齊鐵嘴的話,這個時候,張海樓已經連罵他烏鴉嘴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頭一次討厭算命的,說話沒個把門,叫人難受的不行。
仿佛又回到了在霹靂州的那幾年。蝦仔的殘疾,乾娘不知所蹤的迷茫。以及南安號上的彷徨。
生長在關懷之下的人啊,對痛苦的感知敏銳又遲鈍。成長的迅速又緩慢。張海琪曾經說過,張海樓其實很冷漠的,他的冷漠和邪性來源於那次不堪回首的饑荒。
這個孩子從非人的環境走出來,竟然不知道如何麵對正常的情感。以至於茫然、無措又痛悔。
張海樓又回到盤花海礁案爆炸的那個夜晚。
他帶著張海俠遊回岸上,不知道自己怎麼背著張海俠離開那片海岸,不知道自己怎麼回到的臨時的安身之所。
那一晚他的身體比海水還要涼,仿佛一個巨大的冰塊被人灌進大腦,涼透全身。
張海樓恍惚著走出建築,外麵的陽光有些刺眼。
張海客看他,說:“回神。想那麼多乾嘛。”
張海樓愣了一下,半晌道:“我就是,心慌。”
“沒到最後的結局時,心慌沒用。你之前不是做特務嗎?肯定心大手穩,彆忘了他們教你的那些東西。”張海客長著一張很年輕的臉,在大多數張家人心裡,其實都覺得他年輕。
然而這一刻,他說的話格外有信服力。
張海樓鎮定下來,為了轉移注意力,他主動問起馬來西亞送回來的那封信。
張海客說:“在搜集之前投放的那一百人的消息。國境內的應該明天就會送來,外麵的要等一陣。”
張啟山遞信後,張家開始下意識排查之前投放的那些人,看看哪些死了哪些還活著。順便找找汪家之前投放的人還有哪些。
兩家互相之間肯定沒摸透,就雙方而言,都是能知道一些算一些。
當時的張海樓說:“我幫你整理。最近幾天,我就不出門了。”
當時的張海客也沒有反駁,默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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