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杏愣了一下,她的筷子剛把一塊肉送到嘴邊。停頓片刻後,忽然意識到她被派去廈門的真相。
“哥,你是想讓我去做餌?”倒也不是傷心,隻是覺得詫異。張海客一家子人,真正接觸核心權利的隻有他一個人。
作為長老,張海客可以說純潔到一定程度了。父母年紀到了,是按照規矩退居二線的,且沒有利用職權謀利的嫌疑。
妹妹張海杏這些年接觸到的核心事件幾乎為零。
一家人除了張海客,都隻是普通的外家人。
張海杏每天按部就班完成族裡派下來的任務,做完了就過自己的日子。這就是大多數外家人的正常生活。
但這不意味著他們腦子不靈光。
能讓張海客說出那麼一句話,張海杏就能想到自己這個身份恐怕不太妙。
有人盯上自己了。
或者說,盯上身份和自己差不多特殊的族人了。就是這種在家族裡沒有任何特殊之處,但人脈關係非常又比較重要的族人。
比如說算張海客半個秘書的張海柿,出任務頻率非常高的張海樓。甚至包括這類人身邊的同伴,都有可能是被盯上的對象。
張海客坦然點頭。“類似於你這樣的族人,派遣出去的不止你一個。”
“我們需要驗證這個猜想。因此不同的人派出去的時間不同。你隻需要在廈門待一個星期就好。這一個星期,不要惹事。”
他很清楚自己這個妹妹什麼脾氣。從小就是屬炮仗的,一點就炸。炸了就算了,還記仇。不好哄。這不代表孩子笨,相反張海杏的智力水平並不低,她就是純粹的脾氣爆。
不多叮囑兩句,他怕自家妹妹著了道。“這些人如果想要頂替,必定長時間盯人。不要輕舉妄動著了道。”
張海杏點頭,表示知道了。
話到這裡,她又問:“海桐哥還不回來嗎?”
畢竟是從小的交情,張海杏難免關心兩句。張海桐的身體狀況,哪怕幾人並未對外說明。但一個常年出外勤的人忽然不往外走,隻要沒傻都能猜出來有事。
“他這個樣子,應該在族裡養病才對。”張海杏說著,把排骨往張海客麵前推了推,示意自家哥哥多吃些肉。好些天不見,似乎也有些瘦了。
從前不理解爹媽幾天不見,就說自己瘦了。到了現在的年紀,和家裡人再見,冒出來的第一個想法也是如此。
張海客接受了妹妹的好意,惆悵道:“有些事情不是想就可以的。”
“而且有些事,隻能他去。”
這倒不是張海客以為的,而是張海桐親口說的。他停藥後,複健完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杭州的信息。
不管是張家收集來的其他勢力的夾喇嘛事件,還是族裡自己檢測到的事件,他隻要杭州的。
問起來時,張海桐說:“就當是我的惡趣味吧。而且太久不動,骨頭都生鏽了。”
當時的他已經許久不見陽光,每天見光的日子裡就那麼點,皮膚泛出一種病態的白。笑的時候整個人涼涼的,總感覺有些可憐。
張海客真怕他那樣子出門碰見事,遭人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