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海婷剛從火車站出來,手裡還穩穩的提著那隻密碼箱子。
她剛站定,不遠處舉著牌子的人便往這邊走,好像早就認識秦海婷的臉一樣。
那夥計穿的像個都市精英,襯衫配西褲,頭發打理的一絲不苟,不像是盤口混的人,更像公司裡的高管。
他走過來,不遠處還跟著幾個人。不仔細看不打眼,以為是接人的路人。
夥計喊過秦小姐,當著她的麵打電話給老板,確認身份後,便拿過那隻箱子。
“我們老板說,秦小姐如果不著急,可以在北京多走動走動,說不定能淘到好貨。”
“要是碰見大方的買家,手裡的東西能出好價錢最好。”
“要是秦小姐這邊沒有成效,解老板願意幫您把東西掛到新月飯店。”
夥計說完,秦海婷就知道是什麼意思了。
解老板的意思是,他隻要這套玉俑。至於吳老板同時出手的那隻紫玉匣子,他們秦家可以自行處置。怎麼賣,賣多少,都是秦家自己賺。
何況老海從吳邪手裡買玉俑和紫玉匣子的錢,都是解雨臣出的。
這意思就是秦家純賺,紫玉匣子是給他們的報酬。解家不缺這個添頭,甚至願意給個換錢的渠道。
新月飯店不是誰都能進去的。
在圈子裡沒點名氣和家底,都沒心思隨意往那裡坐。新月飯店,是真正喝口水都要錢的地方。唯一能跟它媲美的,大概隻有廈門的南樓。
北新月,南茶樓。
新月,指的是新月飯店。茶樓,指的是南樓。這兩個地方名為吃飯喝茶的地方,實際上是拍賣場,實打實的銷金窟。
進入新月飯店,相當於混到北派土夫子的頂層圈子。錢權名利,無一不在其中。合適在這裡有一個能泰然自若吃菜的位子,便也在黑白兩道混出名堂了。
這裡不接待散客,進門要麼有邀請函。要麼資產足夠。是真正隻接待貴客的地方。
與新月飯店對應,進入南樓,相當於在南派土夫子裡也有了一定的地位。尤其進入後樓,那就是真正的貴客。
這裡要接地氣一些。去南樓的同樣是有權有勢之人,不分黑白。除此之外,也接待散客。
南樓分前後兩樓。前樓接散客富戶,後樓接待貴客。真正的好東西,隻在後樓拍賣。
四九年前,所有進南樓的人都要花兩個銀元。四九年後,客人就要使用現行貨幣購買南樓入場券——一枚銀元大小的圓銅子。
這些圓銅子都是一次性的東西。客人門外小廳給錢買牌子,買過進小廳後麵的門,如從前一般投進服務生抱的瓶子裡。這些圓銅子循環利用,直至損壞。
這是南樓的傳統。等到月底,會計找人來砸瓶子。根據圓銅子的數量,來計算這個月的進門錢。和從前一樣,隻不過以前算的是銀元。
至於其他費用,則單獨計算。
夥計與秦海婷分彆,看著她漸漸走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