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拉深吸一口氣,緩緩地將魔杖從口袋中取出。柳木在燈光下泛著溫暖的光澤,杖身上的紋理仿佛在她手中跳動。她感到一種荒謬的衝動——想要將魔杖折斷,這樣至少沒有人能用它,或者施展某種毀滅性的咒語,讓整個魔法部陷入混亂。
那會很有趣,她想,想象著那些官員們驚慌失措的樣子,也許值得為此再多蹲幾個月的拘留室。
但她沒有這麼做。相反,莉拉用一種幾乎是莊重的動作,將魔杖遞給了那個魔法部官員。
"如果它有一絲劃痕,"莉拉說,她模仿想象中母親的聲音,"我會確保你後悔活到今天。"
那個官員的喉結明顯地滾動了一下,但他保持了專業的表情,小心地將魔杖放入一個長長的黑色盒子中。"魔杖將被安全保管,並在開學日交給霍格沃茨的教職員工。"
莉拉感到一種奇怪的空虛感。失去魔杖的那一刻,她仿佛失去了身體的一部分。她的手指不自覺地蜷縮,尋找那根不再存在的木頭的觸感。
"還有最後一件事,"施密特說,從一堆文件中抽出一張特彆正式的羊皮紙,"你需要每月與英國魔法部未成年巫師保護司的代表見麵,直到你滿十七歲或者威森加摩另行決定。這是為了監督你的…進步和適應情況。"
監視,莉拉在心中翻譯,他們想要確保我不會變成下一個黑魔王。或者更準確地說,不會變成下一個貝拉特裡克斯·萊斯特蘭奇。
"當然,"莉拉微笑著說,眼睛裡卻沒有絲毫笑意,"我非常期待這些…友好的聊天。也許我們可以一起喝茶,討論天氣?"
施密特的臉又抽搐了一下,但他隻是推過羊皮紙,指著底部的簽名線。莉拉簽下了自己的名字,這一次是規規矩矩的字體——她想讓他們知道,她是清醒而自願地接受這些條件,而不是無知或混亂的狀態。
當最後一份文件簽署完畢,最後一個官方印章蓋上,莉拉感到一種古怪的解脫感。
"完成了,"杜波依斯宣布,站起身整理她的文件,"萊斯特蘭奇小姐,希望我們下次見麵是在更…愉快的情況下。"
莉拉抬頭看著這位法國女巫,發現對方眼中有一絲難以察覺的幽默。"也許下次我可以讓埃菲爾鐵塔唱一首更好的歌,"莉拉回答,嘴角微微上揚,"法國國歌確實有點…過於嚴肅了。"
杜波依斯的嘴角抽動了一下,幾乎要露出一個微笑,但她很快恢複了專業表情,隻是簡單地點了點頭,然後離開了房間。
施密特和其他官員們也陸續離開,直到房間裡隻剩下莉拉、納西莎和站在門口的盧修斯。一種奇怪的沉默籠罩著他們,像是一層看不見的薄霧,隔開了這個新組成的"家庭"。
"好了,"納西莎最終打破沉默,聲音出奇地柔和,"我想是時候回家了。"
家。這個詞在莉拉的胸腔內引起一陣古怪的共鳴。萊斯特蘭奇莊園從來不是"家",隻是她碰巧居住的地方。德姆斯特朗也不是,那裡充滿了敵意和孤獨。而馬爾福莊園…那會是"家"嗎?還是另一個精美包裝的監獄?
莉拉抬頭看向納西莎,突然被一種強烈的衝動所驅使——想要看穿這個女人的麵具,理解她真正的意圖。納西莎·馬爾福為什麼會突然願意接納一個從未謀麵的侄女?是純粹的家族責任感?某種更深層次的政治計算?還是…某種連納西莎自己也無法完全承認的情感?
"是的,"莉拉最終說道,聲音中既有挑戰也有一絲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希望,"讓我們看看馬爾福莊園是否名副其實。"
當他們走出魔法部大樓,倫敦的陽光出人意料地明媚,幾乎刺痛莉拉的眼睛。她眯起眼,感受著自由空氣的味道——潮濕的柏油路、遠處的泰晤士河水、城市的煙塵。
沒有魔杖的感覺仍然像是失去了一肢,但莉拉強迫自己不去想它。相反,她將注意力集中在即將開始的新生活上。馬爾福莊園。霍格沃茨。新的開始,或者至少是新的監獄,隻不過牆壁可能更加精美。
無論如何,她想,看著盧修斯和納西莎走在前麵的背影,至少會比奧古斯塔老夫人的地牢有趣。也許我終於能發現那些他們一直試圖隱藏的秘密——關於我的父母,關於我自己。
一個小小的、幾乎是邪惡的微笑浮現在莉拉的嘴角。是的,這可能會非常有趣。畢竟,每個家庭都有自己的骷髏藏在衣櫃裡,而馬爾福家族的衣櫃一定大得驚人。
盧修斯轉身,用一種評估的目光看著莉拉。"準備好了嗎?我們將使用門鑰匙。"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小小的銀色蛇形彆針。
莉拉走上前,伸出手,手指懸在門鑰匙上方。就在觸碰的那一刻,她抬頭直視盧修斯的眼睛。"馬爾福先生,"她說,聲音出奇地平靜,"我希望你知道,我不是任何人的寵物或者棋子。無論你和納西莎姨媽有什麼計劃,我都不會簡單地…配合。"
盧修斯的眼睛微微睜大,然後眯成一條危險的縫。但在他能夠回應之前,莉拉的手指碰觸了銀蛇,世界開始旋轉,魔法部、倫敦、這個她一直被當作局外人的世界都消失在一陣眩暈的色彩漩渦中。
她的新生活,無論好壞,正式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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