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拉挑起眉毛。"盧修斯會很高興知道他和我死去的曾祖母有著相同的閱讀品味。"
德拉科哼了一聲,沒有反駁這個明顯的諷刺。他繼續在書架間移動,突然停在了一個較低的架子前。"等等,這是什麼?"
他蹲下身,從架子上抽出幾本破舊的課本,揚起一小片灰塵雲。"這些看起來是霍格沃茨的教科書。"他翻開第一本,眯眼看著扉頁上的筆跡,""羅道夫斯·萊斯特蘭奇所有"...這是你父親的書?"
莉拉幾乎是跳到了德拉科身邊,從他手中搶過那本書。《高級變形術》,第六版,扉頁上用優雅但略顯誇張的筆跡寫著"羅道夫斯·萊斯特蘭奇所有,1972年,斯萊特林"。
一種奇怪的感覺在莉拉胸中蔓延——介於興奮和恐懼之間的情緒。這是她第一次看到父親的筆跡,第一次觸碰到屬於他的、私人的東西。不是從報紙上讀到的關於他罪行的報道,不是奧古斯塔講述的,經過篩選的家族故事,而是真實的、曾被十幾歲的羅道夫斯·萊斯特蘭奇手持的物品。
"還有更多,"德拉科說,從架子上抽出另外幾本書,"《高級魔藥學》、《黑魔法防禦術:理論與實踐》、《魔咒學進階》...都是你父親的。"
莉拉小心地翻開《高級變形術》,注意到頁邊有大量筆記,而且明顯是不同的筆跡。有些是她父親那種華麗的書寫,但還有其他幾種——一種鋒利而匆忙的筆跡,一種整齊到近乎機械的書寫,還有一種圓潤流暢的字體,偶爾會畫些小小的裝飾。
"看這裡,"她指著一頁關於人體變形的內容,"不同的人在這些書上做了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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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頁麵邊緣,她父親的筆跡寫道:"人體變形需要極度專注,否則可能導致災難性後果。拉巴斯坦上周嘗試將自己的手臂變成翅膀,結果在醫療翼住了三天。—r.."
下方,那種鋒利的筆跡回應道:"那不是我的錯!麥格在解釋最關鍵部分時,某人不指名道姓)正忙著給某個赫奇帕奇女生傳紙條。—拉巴斯坦"
再下方,圓潤的筆跡加入討論:"親愛的拉巴斯坦,如果你把一半用於抱怨的精力用在學習上,你的手臂現在就不會看起來像是被河童啃過。順便說,那個赫奇帕奇拒絕了羅道夫斯的霍格莫德邀請。又一次。—貝拉?"
莉拉的心跳加速了。貝拉——貝拉特裡克斯·布萊克,她的母親。這是她第一次看到母親的筆跡,那個小小的心形符號顯得如此不協調,與她後來成為的那個殘忍食死徒形象完全不符。
德拉科越過她的肩膀看著這些筆記,表情介於好奇和不適之間。"看起來你父親和...其他人共享這些課本,"他謹慎地說,明顯在避免直接提及貝拉特裡克斯的名字。
"看起來是這樣,"莉拉輕聲說,繼續翻頁,"拉巴斯坦應該是我叔叔...我從沒見過他,他和我父親一樣在阿茲卡班。"
她繼續翻閱,發現更多的交流:
"今天魔藥課簡直是災難。斯拉格霍恩對我的遺忘藥水大加讚賞,然後兩分鐘後就忘記了我的名字。諷刺至極。—r.."
"那是因為他忙著對布萊克家的小公主獻殷勤。說真的,貝拉,你是在魔藥裡加了什麼讓他如此著迷?—埃弗裡"
"純粹的天賦,親愛的。不是所有人都需要靠捷徑獲得成功。—貝拉"
"說到捷徑,誰拿了我的魔藥筆記?如果是你,羅道夫斯,我發誓會讓你後悔。—埃弗裡"
"冷靜,埃弗裡。你的筆記在你的天文學課本裡,記得嗎?你昨晚熬夜完成星圖時把它們混在一起了。—r.."
德拉科突然輕笑出聲。"他們聽起來就像...普通學生。"
莉拉點點頭,一種複雜的情緒在她胸中翻騰。這些不是食死徒,不是阿茲卡班的囚犯,不是報紙上的惡魔——這些隻是一群十幾歲的巫師,擔心考試、魁地奇和約會,就像她和德拉科一樣。
在《魔咒學進階》中,她發現了幾張對折的紙條,小心地展開第一張:
"親愛的羅迪我知道你討厭這個昵稱,這就是為什麼我堅持使用它),
今晚天文塔,11點?我有東西要給你看。不,不是那種東西,彆露出那副表情。
是關於我們討論過的那個項目。
永遠是你的,
貝拉
p.s.如果你再在魔咒課上模仿弗立維教授,我會親自詛咒你。雖然很有趣,但他開始懷疑了。"
莉拉幾乎能想象出母親寫這張紙條時的樣子——年輕,充滿活力,還沒有被阿茲卡班和對黑魔王的狂熱崇拜扭曲。她的手指輕輕撫過羊皮紙,仿佛能通過這種方式與過去建立某種聯係。
德拉科從另一本書中抽出一張照片,遞給莉拉。"看這個。"
這是一張魔法照片,顯示四個年輕人站在霍格沃茨的黑湖邊。照片中心是一個高大英俊的年輕男子,黑發整齊地梳在腦後,臉上帶著一種傲慢而自信的微笑——莉拉立刻認出這是年輕的羅道夫斯·萊斯特蘭奇,她的父親。他的手臂環繞著一個美麗的黑發女巫,她有著濃密的卷發和明亮的眼睛,正對著相機露出挑釁的微笑——貝拉特裡克斯·布萊克。他們旁邊站著一個與羅道夫斯有些相似但更瘦削的男子,想必是拉巴斯坦,以及一個金發男巫,表情嚴肅,站姿僵硬。
照片中的四人不斷變換姿勢,貝拉特裡克斯在某一刻突然將水潑向相機,引發一陣無聲的笑聲,羅道夫斯看著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明顯的愛慕。
"他們看起來...很快樂,"德拉科輕聲說,聲音中帶著一絲困惑,仿佛無法將這些歡笑的年輕人與後來的食死徒聯係起來。
莉拉無法移開視線。她的父母——不是作為罪犯,不是作為食死徒,而是作為年輕的戀人,充滿生機和可能性。在這張照片被拍攝的那一刻,他們的未來還沒有被決定,阿茲卡班還隻是一個遙遠的噩夢,而她,莉拉,甚至還不存在於他們的想象中。
"他們確實看起來很快樂,"她最終說道,聲音比她想要的更加沙啞,"在一切...變糟之前。"
德拉科小心地翻閱另一本課本,從中抽出更多紙條和照片。他遞給莉拉一張小紙條:
"斯萊特林對格蘭芬多的比賽策略:
盧修斯要專注於找球手,不要被分數分心
拉巴斯坦和穆爾塞伯負責對付格蘭芬多的追球手特彆是那個自以為是的波特)
貝拉,請嘗試不要因為有人說了你壞話就把遊走球打向觀眾席。上次我們差點被取消資格。
記住:贏得比賽,保持尊嚴,讓格蘭芬多嘗嘗失敗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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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道夫斯,隊長"
"我父親?"德拉科驚訝地說,搶過紙條重讀了一遍,"我不知道他和你父母是同學。"
莉拉聳聳肩。"看來是他低年級的時候。這裡提到了波特——那應該是哈利·波特的父親?"
德拉科點點頭,表情變得有些陰沉。"詹姆斯·波特。我父親提到過他——說他是個自大的白癡,總是和他的朋友們四處惹麻煩。"
完全客觀公正的評價,毫無疑問,莉拉在心裡諷刺地想,但沒有說出來。她繼續翻閱課本,發現了更多的筆記和評論:
"黑魔法防禦術考試複習要點:
紅帽子:如何識彆和擊退
博格特:應對方法記住笑聲是關鍵)
默默然:特征及危險性雖然考試不太可能考這個,但奧尼恩斯教授似乎對此有特彆的興趣)我們今晚在公共休息室複習,誰想來?—r.."
"如果埃弗裡再來,我就不參加了。上次他把火焰威士忌灑在我的筆記上,我花了兩小時才修複好。—拉巴斯坦"
"彆擔心,埃弗裡要關禁閉。他在變形課上把麥格教授的講台變成了一隻火雞。—貝拉"
"那真的很有創意,雖然時機不當。—r.."
""創意"不會讓他避免被開除。幸好他父親向學校捐了一大筆錢。—貝拉"
"說到錢,誰欠我兩個加隆?魁地奇賭注,記得嗎?—拉巴斯坦"
莉拉繼續閱讀這些隨意的交流,感覺自己正在窺視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一個她從未想過會存在的世界。在這些筆記和照片中,她的父母不是惡魔,不是怪物,而隻是普通的青少年,有著普通的煩惱和喜悅。
德拉科從另一本書中找出一張照片,這次是一群學生站在霍格沃茨大廳前,穿著正式長袍,看起來像是某種慶祝活動。
"這可能是畢業照,"他說,指著照片中央的一群斯萊特林學生,"看,這是你父母,還有我父親在這裡,旁邊是...我母親?"
莉拉湊近看照片,認出了年輕的納西莎·布萊克,她金色的頭發整齊地盤在腦後,表情優雅而冷靜,與姐姐貝拉特裡克斯的張揚形成鮮明對比。照片中的納西莎站在盧修斯身邊,兩人之間保持著得體的距離,但他們不時交換的眼神暗示著某種萌芽中的感情。
"看來你父母也是在霍格沃茨認識的,"莉拉評論道,注意到德拉科臉上浮現出一種奇怪的表情——介於好奇和某種她無法確定的情緒之間。
"他們從來不談這些,"他輕聲說,"關於他們的學生時代,我是說。父親有時會提到他曾是級長和魁地奇隊長,但從不談論...普通的事情。朋友,課堂笑話,這類事。"
莉拉能理解這種感覺。她的整個童年都籠罩在關於父母的沉默中,奧古斯塔老夫人拒絕談論她的孫子和孫媳,仿佛他們的名字本身就是某種詛咒。而現在,通過這些隨意的筆記和照片,她第一次看到了他們作為人的一麵,而不僅僅是作為食死徒或阿茲卡班囚犯的符號。
她翻到《高級魔藥學》的後麵,發現了一張折疊整齊的羊皮紙,看起來比其他紙條更加正式。她小心地展開它,發現這是一封完整的信:
"親愛的羅道夫斯,
我知道你對我們上次談話的話題感到猶豫。相信我,我理解你的擔憂。但你必須明白,正在發生的事情比我們個人的疑慮更加重要。有一場革命即將來臨,而我們有機會站在正確的一邊。
昨晚的會麵讓我更加確信這一點。他不僅僅是一個有遠見的領導者,羅迪,他是魔法世界幾個世紀以來最偉大的巫師。他理解純血統家族麵臨的威脅,理解我們必須采取行動保護我們的傳統和價值觀。
我已經做出了我的選擇。我希望你也能加入我,站在曆史的正確一側。我們可以一起創造一個更好的世界,一個純血統巫師獲得應有尊重的世界。
永遠是你的,
貝拉
p.s.聖誕節期間我會回家。父母期待你來做客,儘管他們不知道我們討論的真正話題。如果你決定了,帶上那枚戒指——你知道我指的是哪一枚。"
莉拉讀完信,感到一陣寒意沿著脊椎蔓延。這不再是關於考試或魁地奇的輕鬆筆記,而是她母親引誘她父親加入食死徒的證據,是他們走向最終毀滅他們生活的道路的第一步。
德拉科看了信的內容,臉色變得蒼白。"這是..."
"是的,"莉拉簡短地說,將信重新折好,"看來我母親比我父親更早加入了...那個圈子。"
她小心地將信放回書中,突然感到一陣疲憊。這些發現既是禮物也是詛咒——它們讓她第一次真正看到了父母作為人的一麵,但也讓她無法再假裝他們僅僅是命運的受害者。他們做出了選擇,無論那些選擇最初看起來多麼理想主義或崇高,最終都導致了痛苦和毀滅。
"我們應該把這些帶走,"德拉科突然說,開始收集那些課本,"如果你想的話。這些是...這些是你的家族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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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拉猶豫了一下,然後點點頭。"是的,我想帶走它們。"她停頓了一下,看著德拉科的眼睛,"謝謝你...和我一起來這裡。這本來可能會很...難熬。"
德拉科看起來有些不自在,顯然不習慣這種直接的感謝。"彆想太多,萊斯特蘭奇,"他說,但聲音中沒有真正的刻薄,"我隻是好奇這個傳說中的莊園,僅此而已。"
莉拉微笑了,這個表情在她臉上仍然顯得有些陌生。"當然,馬爾福。純粹的好奇心。"
當他們收集好那些課本和照片,準備離開書房時,莉拉回頭最後看了一眼這個塵封的房間。她不確定奧古斯塔老夫人是否預料到她會發現這些東西,是否想讓她看到父母不為人知的一麵。但無論如何,這次發現改變了什麼——不是巨大的、戲劇性的改變,而是一種微妙的轉變,一種對自己身份和曆史的新理解。
他們曾經也隻是孩子,她想道,手指輕撫著那本裝有父母照片的課本,就像我一樣。他們也曾笑過,愛過,做過愚蠢的事情。然後他們做出了可怕的選擇,但在那之前...在那之前,他們隻是羅道夫斯和貝拉,兩個斯萊特林學生,對未來充滿期待。
這個想法既令人安慰又令人不安。安慰的是,它讓她的父母變得更加真實可觸;不安的是,它提醒她,每個人,包括她自己,都可能在某個十字路口做出改變一切的選擇。
"準備好了嗎?"德拉科問道,手臂抱著那堆舊課本,站在門口等她。
莉拉點點頭,跟上他的腳步。"是的,我想我們已經看到了需要看的東西。"
當他們離開書房,莉拉小心地鎖上門,銀鑰匙在鎖孔中轉動時發出一聲低沉的哢嗒聲。這些發現不會改變她父母的過去,也不會改變她的未來,但它們給了她一個她從未擁有過的東西——一瞥他們曾經是誰,以及在另一個世界裡,他們可能會成為什麼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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