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拉怒氣衝衝地從醫療翼衝出,石拱門在身後砰地關上。她大步穿過昏暗的走廊,腳步聲在牆壁間回蕩。
"毒液的勝利。"她咬牙切齒地說出口令。石牆無聲滑開,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的綠色光芒泄了出來。
幾個高年級學生圍坐在角落的桌子旁討論魔藥作業,看到莉拉進來,立刻停止了交談。
莉拉徑直穿過房間,頭也不回。她推開女生宿舍的門,力氣大到讓屋頂的水晶吊燈晃動起來。
"愚蠢的馬爾福。"她低聲說,把書包重重摔在床上。黑湖的湖水透過窗戶投射出幽綠色的光芒,在床單上形成流動的水波紋。
潘西和達芙妮交換了一個眼神。
"我猜,醫療翼之行不太愉快?"達芙妮問道,聲音中帶著好奇。
莉拉猛地坐起身,手指不自覺地撥弄著魔杖。"他以為我該對他感恩戴德,僅僅因為他那高貴的馬爾福家族收留了我。"她揮舞著手臂,模仿德拉科誇張的姿態。"然後他做出那種荒謬的表演,就為了讓一頭鷹頭馬身有翼獸看起來像個殺人犯。"
"說實話,那爪子確實很嚇人,"潘西說,"而且德拉科的傷也是真的。"
莉拉瞪了潘西一眼。如果德拉科從塔樓上跳下去,潘西可能會說這是因為重力不公平地盯上了他。
"他的傷是真的,但他誇張的表演則是另一回事。"莉拉冷冷地說。
接下來的幾天,莉拉固執地避開醫療翼。據潘西日漸誇張的報告,德拉科的傷勢"非常嚴重"。布雷斯·紮比尼成了兩人間不情不願的信使。
"德拉科說他的手臂可能永遠不會完全恢複了。"一天晚上,布雷斯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聲音裡帶著明顯的諷刺。"龐弗雷夫人正在考慮把他送到聖芒戈。"
莉拉翻了個白眼,繼續翻閱《古老防禦魔法》。"真奇怪,我記得龐弗雷夫人在幾秒鐘內就治好了他的骨頭。"
"他還說他很想念你。"布雷斯繼續道,眼中閃爍著惡作劇的光芒。"原話是"萊斯特蘭奇可能被巨怪吃了,否則她為什麼不來看我?""
莉拉的手指在書頁上停頓了一秒。她的心跳不聽話地加快。
"告訴他,我寧願和巨怪約會,也不願去看一個想讓全世界都圍著他轉的白癡。"
布雷斯放聲大笑。"梅林的胡子啊,我一定會原封不動地傳達。不過,你們最好儘快解決這個問題。連家養小精靈都開始打賭你們誰會先認輸了。"
西奧多·諾特從角落的扶手椅中抬起頭,放下那本《古代符文的秘密》。"我已經下注五個加隆說馬爾福會先投降,"他平靜地說,"所以如果你打算繼續這場冷戰,萊斯特蘭奇,至少堅持到周末——我需要那些錢買新的草藥學筆記。"
整個周內,霍格沃茨似乎形成了一種奇怪的模式。德拉科繼續待在醫療翼,莉拉堅決不去看他,布雷斯則是心不甘情不願的信使。每天早餐時,布雷斯都煞有介事地傳達"最新狀況"。
"德拉科今天說他的手臂像被火燒過一樣。"
"德拉科想知道你是否願意幫他帶一本《預言家日報》。"
"德拉科認為海格應該被立即解雇,他父親正在處理這件事。"
而莉拉的回應總是冷淡而簡短。
"真可惜。"
"圖書館裡有的是報紙。"
"希望他父親能把他一起送走。"
達芙妮坐在床上翻閱著《古老防禦魔法》。"你應該去看看他。他畢竟是你表親。"
莉拉從古代魔文作業中抬起頭。"為什麼每個人都覺得我應該關心德拉科?他挑釁了那隻鷹頭馬身有翼獸,自作自受。"
"因為,"達芙妮慢條斯理地說,合上書本,"他看起來真的很希望你去。而且,說實話,你也看起來很想去。"
莉拉的羽毛筆在羊皮紙上劃出一道長長的墨跡。"荒謬。"她低聲說,但連她自己都聽得出這個詞有多麼蒼白無力。
不到一周,德拉科的父親已經向學校董事會提出正式投訴,要求解雇海格。這種明顯利用特權的行為讓莉拉感到厭惡。
這就是馬爾福家族的作風,不是嗎?用金錢和影響力碾壓一切。
周四早晨,莉拉和其他斯萊特林三年級學生前往地下教室上魔藥課。地下走廊越來越冷,牆上的火把投下搖曳的陰影。格蘭芬多學生已經在門口等待。
"聽說了嗎?"潘西興奮地低聲說,"德拉科今天要回來上課了。"
莉拉不置可否地哼了一聲,但她的心卻不聽使喚地加快了。這完全是因為我討厭他,絕對不是因為我在意他是否回來,她告訴自己。
教室的門突然打開,斯內普站在那裡,黑袍像蝙蝠翅膀一樣垂落。"進來。"他冷冷地說,黑眼睛掃視著排隊的學生。
學生們魚貫而入,自動分開坐在教室兩側。莉拉選擇了靠後的座位,旁邊是達芙妮。
"今天,"斯內普開始講課,聲音低沉精確,"我們將學習配製縮身溶液。如果配製不當,飲用者可能會永久性地縮小到不可見的程度。"他的目光停留在納威·隆巴頓身上,後者明顯瑟縮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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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拉正按照黑板上的指示準備材料,教室的門再次打開。德拉科走了進來,右臂被繃帶包裹,用黑色懸帶吊著。他臉色蒼白,頭發一絲不苟,整個人散發出一種"我受了重傷但仍然堅強"的氣場。
莉拉翻了個白眼,繼續埋頭切雛菊根,故意忽視他的到來。
"抱歉我遲到了,教授,"德拉科說,聲音中帶著一種受害者的腔調,"我的手臂…"
"當然,馬爾福先生,"斯內普平靜地說,"請找個座位。"
令莉拉惱火的是,德拉科徑直走向她的桌子,優雅地滑入達芙妮旁邊的座位。達芙妮立刻起身,給了莉拉一個幾乎是同情的眼神,然後移到了彆處。
"萊斯特蘭奇,"德拉科問候道,聲音冷淡而正式。
"馬爾福,"莉拉同樣冷淡地回應,繼續切她的雛菊根,刀刃落在切板上的力度大得足以讓附近的學生轉頭看過來。
德拉科開始布置他的坩堝和材料,動作緩慢而誇張,每次移動右臂時都會輕微皺眉。莉拉故意無視他的表演,專注於自己的工作。
"現在,"斯內普說,"將切好的雛菊根放入煮沸的水中,然後加入切碎的蝙蝠脾臟。順序錯誤將導致魔藥變成毒藥。"
莉拉開始切蝙蝠脾臟,刀刃精確地在材料上移動,顯示出她在德姆斯特朗接受過的訓練。
"咳——萊斯特蘭奇,"德拉科突然說,聲音大得讓周圍的人都能聽見,"你能幫我切這些材料嗎?我的手臂…"
莉拉的刀停住了,她慢慢轉向德拉科。"你不是有兩隻手嗎,馬爾福?"
"波特!韋斯萊!"斯內普突然厲聲說道,"你們為什麼不來幫助馬爾福先生切他的材料?"
哈利和羅恩的表情仿佛被告知要親吻一隻炸尾螺。
"但是,教授,"德拉科立刻說,"我想萊斯特蘭奇可能更合適。畢竟,她的切割技巧是最精確的。"
莉拉無可奈何地聳了聳肩。
"我不介意,教授,"她說,聲音平靜得不自然,"畢竟,我們不能讓馬爾福的魔藥出錯,否則他可能會聲稱這是對他手臂的進一步傷害。"
斯內普的嘴角幾乎不可察覺地抽動了一下,但他隻是點點頭,然後轉身離開。
德拉科把材料推向莉拉,臉上帶著一種得意的表情。
"你知道,"莉拉低聲說,手裡的刀精確地切割著德拉科的雛菊根,"如果你想要我的注意,你本可以直接問。"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德拉科平靜地回答,但他的眼睛微微眯起,"我的手臂確實受傷了。"
"是的,因為你故意激怒了一頭危險的魔法生物,"莉拉反擊,"這意味著你要麼特彆愚蠢,要麼特彆想引起注意。"
"也許我隻是想看看誰會在乎,"德拉科輕聲說,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看來你並不在乎。"
莉拉的刀停頓了一下,這一刀切得稍微歪了一點。
就在這時,教室前方傳來了一陣騷動。
"隆巴頓!"斯內普厲聲說,"你到底在做什麼?我明確指示加入兩滴蟾蜍血,而不是整整一小瓶!"
納威站在坩堝前,臉色蒼白,手微微發抖。他的魔藥冒著橙色泡泡,而不是應有的綠色。
"對不起,教授,"納威結結巴巴地說,"我…我以為…"
"你沒有思考的能力,隆巴頓,"斯內普冷酷地說,"也許我們應該在你的蟾蜍身上測試這種魔藥,看看它是否能正確地縮小。"
"特雷弗不會縮小的,"莉拉小聲對德拉科說,"它已經是我見過最小的蟾蜍了。如果再縮小,恐怕連隆巴頓自己都找不到它。"
德拉科的嘴角抽動了一下,幾乎要露出笑容,但他迅速恢複了冷漠的表情。
"放學後帶著你的蟾蜍來見我,隆巴頓,"斯內普說,然後轉向全班,"這就是不遵循指示的後果。記住這一點。"
莉拉看到赫敏趁斯內普轉身時,迅速在納威的坩堝裡加入了幾種材料,低聲指導他如何補救。
"格蘭傑小姐,"斯內普突然說,"你是否認為自己比我更了解如何教授這門課程?"
赫敏的臉紅了。"不,教授。"
"那麼請解釋為什麼你覺得有必要乾涉隆巴頓先生的工作?"
"我隻是…想幫助他…"
"格蘭芬多扣五分,因為多管閒事,"斯內普說,"如果我再看到你幫助隆巴頓,將是十分。"
德拉科在莉拉旁邊輕笑。莉拉皺起眉頭,但沒有說話。她並不特彆喜歡格蘭芬多,但斯內普的偏心程度即使對斯萊特林的標準來說也有些過分。
這就是德拉科的問題,她想,他總是期望一切都向他傾斜。而最糟糕的是,世界確實向他傾斜。
當魔藥課結束時,莉拉和德拉科的魔藥是班上最好的之一——即使是斯內普也不得不給予一個簡短的讚許點頭。納威的魔藥最終變成了正確的顏色,顯然是赫敏秘密幫助的結果。
"下周一之前,我要一篇關於縮身溶液在中世紀魔法戰爭中應用的論文,不少於兩英尺,"斯內普宣布,"下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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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們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前往下一堂課——黑魔法防禦術。莉拉迅速把書和材料塞進包裡,希望能在德拉科說任何話之前離開。
她正要轉身離開時,德拉科已經站在那裡,右臂仍然吊在胸前。"我們需要談談。"他說,聲音出奇地堅定。
"我們沒什麼可談的。"莉拉繞過他。
德拉科用他的好手臂攔住了她的去路。"你一周沒來看我。"
"哦,我很抱歉,"莉拉假裝驚訝地說,"我不知道馬爾福家族的繼承人需要每天接受朝拜。"
德拉科的臉上閃過一絲受傷的表情,但很快被他慣常的冷漠麵具所取代。"這不是關於——"
"馬爾福!萊斯特蘭奇!"斯內普的聲音打斷了他們,"如果你們想遲到並讓盧平教授扣斯萊特林的分數,請繼續你們的對話。否則,現在就去上課。"
他們立刻分開,加入了走向教室門口的學生隊伍。
當他們沿著通往黑魔法防禦課教室的走廊前進時,德拉科保持沉默,但他的下巴緊繃,眉頭微皺,表情固執。
他們轉過一個拐角,黑魔法防禦課教室就在前方。格蘭芬多學生已經排隊等候,包括哈利·波特,他正與羅恩·韋斯萊和赫敏·格蘭傑低聲交談。
德拉科突然停下腳步,拉住莉拉的手臂。"等一下,"他說,聲音低沉而緊張,"我隻想說——"
就在這時,教室的門打開了,萊姆斯·盧平教授出現在門口,臉上帶著疲憊但友善的微笑。"進來吧,同學們,"他說,"今天我們有一些特彆有趣的東西要學習。"
學生們魚貫而入,莉拉注意到教室布置與以往不同。桌椅都被推到了牆邊,中間留出一大片空地。教室前方是一個巨大的衣櫥,它不時劇烈地搖晃,仿佛有什麼東西在裡麵試圖逃出來。
"歡迎來到實踐黑魔法防禦課,"盧平教授說,聲音中帶著熱情,"今天我們將學習如何對付博格特。有誰能告訴我,什麼是博格特?"
赫敏的手立刻舉了起來。
"格蘭傑小姐?"
"博格特是一種形態轉換者,"赫敏回答,"它會變成我們最害怕的東西。"
"非常好,"盧平讚許地說,"博格特喜歡黑暗封閉的空間,比如衣櫥、床下和水槽下的櫃子。這一隻今天早上剛被發現藏在教工休息室的衣櫥裡。"
衣櫥再次劇烈地搖晃,發出一聲巨響。幾個學生畏縮了一下。
"所以,博格特還沒有形態,"盧平繼續道,"當我放它出來時,它會立即變成我們中最近的人最害怕的東西。這意味著我們有一個巨大的優勢。有人知道是什麼嗎?"
莉拉舉起了手,這次比赫敏快了一拍。
"萊斯特蘭奇小姐?"
"人數,"莉拉回答,"博格特會感到困惑,不知道應該變成什麼形態。"
"正確!"盧平微笑道,"當麵對博格特時,最好有夥伴。它會變得困惑,不知道是應該變成無頭僵屍還是一塊肉。我曾經看到一個博格特犯了這個錯誤——試圖同時嚇唬兩個人,結果變成了半隻蠕蟲。一點也不嚇人。"
學生們笑了起來,緊張的氣氛稍微緩和。
"擊退博格特的咒語很簡單,但需要精神集中和意誌力,"盧平說,"咒語是:"滑稽滑稽"。請大家跟我一起念:滑稽滑稽!"
"滑稽滑稽!"全班齊聲說道。
"很好,"盧平說,"但咒語隻是第一步。真正能擊敗博格特的是笑聲。你需要想辦法讓你害怕的東西變得可笑。讓我們一個一個來嘗試。隆巴頓,你先來。"
納威走上前,渾身發抖。
"納威,你最害怕什麼?"盧平溫和地問。
納威的嘴唇動了動,但聲音幾乎聽不見。
"對不起,沒聽清,"盧平說。
"斯內普教授,"納威稍微大聲地說,引起一陣笑聲。
盧平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斯內普教授…嗯…納威,你和你的祖母住在一起,對吧?"
"是的,"納威緊張地說,"但我不想讓博格特變成她。"
"不,不,你誤會了,"盧平微笑著說,"我想知道你能否清楚地想象你祖母通常穿什麼衣服?"
納威看起來很困惑,但他描述了裝有禿鷲的帽子、長綠色連衣裙和紅色手提包。
"完美。現在,納威,當博格特從衣櫥裡出來變成斯內普教授時,舉起你的魔杖,念"滑稽滑稽",並想象斯內普教授穿著你祖母的衣服。準備好了嗎?"
納威點點頭,儘管看起來不太確定。
"三、二、一——阿拉霍洞開!"
衣櫥的門猛地打開,斯內普從裡麵滑出,黑眼睛閃爍著,嘴唇扭曲成熟悉的冷笑。他向納威逼近,黑袍在身後翻滾。
納威後退了一步,舉起魔杖,聲音顫抖:"滑滑稽滑稽!"
砰!斯內普踉蹌了一下,突然間,他穿著一件長綠色連衣裙,頭上戴著裝飾著禿鷲的帽子,手裡拿著一個大紅色手提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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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裡爆發出大笑。博格特看起來很困惑,停下了腳步。
"太棒了,納威!"盧平喊道,"下一個!帕瓦蒂!"
學生們排成一隊,輪流麵對博格特。它變成了各種恐怖的東西:一條巨蛇、一個木乃伊、一隻巨大的蜘蛛羅恩麵對它時幾乎尖叫出聲)。
莉拉走上前,魔杖握在手中,指尖發麻。她聽到身後同學的低語聲,但無視了他們。不管博格特變成什麼,她都能應付。沒什麼能比德姆斯特朗地下室裡那些東西更可怕了。
"準備好了嗎,萊斯特蘭奇小姐?"盧平站在衣櫃旁,魔杖指向博格特。
莉拉點點頭,抬起魔杖。
"三、二、一——"
教室裡的空氣凝固了。博格特從衣櫃中滑出,開始變形。
一秒鐘,兩秒鐘——博格特變成了莉拉自己。
但那不是普通的莉拉。"她"的眼睛是血紅色的,左前臂上的蛇形胎記像活物一樣扭動著,臉上帶著一種殘忍的、不屬於人類的微笑。最令人不安的是,她的魔杖正指向一個倒在地上的人影——哈利·波特。
莉拉的魔杖掉在了地上。她的肺部像被冰冷的水填滿,無法呼吸。
教室裡爆發出驚恐的抽氣聲。
"這是什麼——"
"她的眼睛——"
"那是波特嗎?"
博格特版的莉拉轉向真正的莉拉,紅眼閃爍著惡意——
莉拉想要念出咒語,但喉嚨被無形的手扼住了。
就在這時,盧平教授突然出現在她麵前,擋在她和博格特之間。紅眼莉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銀色的圓形球體。
"滑稽滑稽!"盧平堅定地說。
那個銀色球體變成了一個漏氣的氣球,在空中亂飛,然後落在地上,癟了。
教室裡一片寂靜,所有人都盯著莉拉,包括哈利·波特,他的眼中充滿緊張和警惕。德拉科站在教室後方,一臉擔憂。
"好了,"盧平教授的聲音打破了沉默,"今天的課到此結束。下次課我們將繼續學習博格特。請閱讀教材第三章,並完成關於博格特的一英尺長論文。下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