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們開始收拾東西,但教室裡的氣氛仍然緊張。莉拉彎腰撿起魔杖,感到周圍的竊竊私語像針一樣刺入她的皮膚。
"你看到她的眼睛了嗎?"
"她害怕的是自己?"
"那個倒在地上的是波特嗎?"
"食死徒的女兒,你還能指望什麼?"
"莉拉,"盧平教授說,聲音溫和卻帶著警覺,"你能留下來嗎?"
莉拉點點頭,感到德拉科的目光沉重地落在她背上。
當最後一個學生離開教室後,盧平關上門,轉向莉拉。
"你知道博格特會變成那個樣子嗎?"他直接問道。
莉拉坐在前排的桌子上,雙手緊握。她的指甲在掌心留下了淺淺的月牙形痕跡。
"我以為會是我曾祖母,"她承認,"但顯然我害怕的是…我自己。"
盧平走到窗前。秋日的陽光透過玻璃,在他疲憊的臉上投下溫暖的光。
"恐懼自己的潛力是很明智的,"他最終說道,"尤其是對擁有特殊天賦的巫師來說。"
莉拉抬起頭,敏銳地看著他:"您是在說我的眼睛會變紅這件事,還是說我體內有什麼不屬於我的東西?"
盧平明顯吃了一驚,"你怎麼——"
"分院帽告訴我的,"莉拉直截了當地說,"它說我體內有"兩個靈魂交織"——一個是我自己的,另一個是"不屬於我的碎片"。"
一陣沉默。窗外,一群鳥兒飛過天空,影子短暫地掠過地板。
"有趣,"盧平最終說道,語氣謹慎,"分院帽確實有著我們不完全理解的古老魔法。"他走近她,"莉拉,你有沒有經曆過無法解釋的事情?比如突然的憤怒,或者不像是來自你自己的想法?"
她幾乎能感覺到那個聲音在她腦海中蠕動,像一條蛇在陰影中遊動。
"有時候,"她模糊地承認,"我能感覺到某種…不是我的東西。"
盧平點頭:"這種感覺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我不確定,"莉拉回答,"我記得很小的時候就有了,但直到最近才變得更加頻繁。"
"在什麼情況下?"盧平的目光變得銳利。
莉拉迅速調整策略:"在情緒激動的時候。憤怒,恐懼,這類情緒似乎會觸發它。"
"我明白了,"盧平輕聲說,"莉拉,我想我應該告訴你一些關於魔法的事情。有些巫師,尤其是那些經曆過特殊事件的巫師,有時會與其他魔法力量產生連接。這種連接可能表現為情緒波動,甚至是思想或衝動。"
莉拉感到一陣冰冷的恐懼爬上脊背:"您是在說我被附身了嗎?"
"不,不是附身,"盧平搖頭,"更像是一種印記。一種回聲。"他停頓了一下,"我相信鄧布利多校長會對這個話題有更深入的理解。也許你應該考慮——"
"不,"莉拉立刻說,聲音堅決,"我不需要更多人知道我是個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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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怪物,莉拉,"盧平的聲音中帶著令人信服的堅定,"相信我,我對這個話題有一定發言權。我們都有自己的…影子。重要的是我們如何麵對它們。"
一陣沉默。莉拉想起了分院帽的問題:"你想要那個碎片成為你的一部分嗎?"
"如果我想要控製這個東西,無論它是什麼,"她慢慢地說,"我該怎麼做?"
盧平微笑了,這是一個疲憊但真誠的微笑:"意識到它的存在是第一步,而你已經做到了。接下來…大腦封閉術可能會有幫助。"
"大腦封閉術?"
"一種保護心靈的魔法藝術,防止外部侵入或影響,"盧平解釋道,"關於這方麵,我想你可以去找你的院長聊一聊。斯內普教授在這方麵相當精通。"
"謝謝您,教授,"她說,聲音比平時更加真誠。
盧平點點頭:"隨時歡迎。現在,我相信你有一位非常擔心你的人在等著你。"
莉拉驚訝地看向門口,發現德拉科正在門外徘徊,假裝對走廊的石牆非常感興趣。當她走出教室時,他立刻站直了身體,擺出一副漠不關心的表情,但那雙灰色的眼睛出賣了他的擔憂。
"怎麼樣?"他問,聲音刻意保持輕鬆,"盧平說了什麼?"
莉拉聳聳肩,繼續走著。"沒什麼特彆的。說博格特反映我們內心的恐懼,諸如此類。"
德拉科跟上她,兩人並肩走著,沉默了一會兒。
"那個博格特,"德拉科最終開口,"那真的是你最害怕的事情嗎?變成…"
"一個紅眼怪物?"莉拉尖銳地說,"是的,顯然如此。"
德拉科的步伐微微停頓,然後加快了一點。"你知道,博格特隻是愚蠢的生物,它們不了解真正的恐懼。就像那個倒在地上的波特,完全是胡說八道。你可能討厭他,但你不會——"
“殺了他?”莉拉停下腳步,轉向德拉科,”你確定嗎?”
德拉科猝不及防地嗆了一下,灰色的眼睛瞬間睜大。他下意識地環顧四周,確保沒人聽見,仿佛領帶變得太緊。
"梅林的胡子啊,莉拉!"他壓低聲音,"你就不能——"他的手指煩躁地穿過金發,"不是所有事情都需要這麼直截了當。"他試圖保持鎮定,"彆荒謬了,你可能是個萊斯特蘭奇,但你不是——"他突然停住,似乎意識到自己差點說出不該說的話。
"我不是什麼,德拉科?"莉拉逼近一步,"說完它。"
德拉科的目光躲閃了一下,然後又直視她。"你隻是...複雜,"他最終說道,"就像我們所有人一樣。"
莉拉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試圖讀懂他眼中的信息。德拉科知道些什麼嗎?他父母告訴他什麼了嗎?
她正要追問,走廊另一端傳來了竊竊私語聲。
"我聽說就是她——"
"格蘭芬多的人說——"
"紅眼睛——"
"——和神秘人一樣——"
走廊裡的拉文克勞和赫奇帕奇學生聚在一起,目光在莉拉身上逗留片刻後迅速移開。
德拉科猛地轉身,大步走向那群學生。"有什麼問題嗎?"他提高聲音問道,語氣冰冷。
一個戴眼鏡的拉文克勞女生鼓起勇氣說:"我們隻是在討論博格特的課——"
"你們是不是沒有自己的事情可做?"德拉科打斷她,灰色眼睛眯起,"還是拉文克勞現在改行做《預言家日報》的廉價記者了?"
那群學生麵麵相覷,顯然沒料到會有人直接對峙。
"我們隻是——"拉文克勞男生開口,但德拉科沒給他說完的機會。
"隻是什麼?"德拉科向前一步,"隻是在議論一個你們一無所知的人?"
"我們隻是在討論事實,"女生辯解道,"整個班都看見了那個博格特。"
"哦,所以你們是博格特專家了?"德拉科嘴角上揚,露出一個冰冷的微笑,"也許你們應該去申請教授職位?"
莉拉拉了拉德拉科的袖子。"走吧,不值得浪費時間。"
拉文克勞學生們交換了幾個不安的眼神,然後匆匆離開。莉拉注意到他們離開時仍在小聲交談,偶爾回頭看她一眼。
他們拐進一條較為安靜的走廊,通往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的方向。陽光透過高處的彩色玻璃窗,在石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為什麼?"莉拉突然問。
"為什麼什麼?"
"為什麼你要為我出頭?我們剛才還在吵架。"
德拉科沉默了一會兒,像是在找尋合適的詞語。
"因為重要的不是誰對誰錯,"他最終說,聲音平靜,"而是我們必須要向著自己人。"
莉拉挑起眉毛:"自己人?"
"是的,自己人,"德拉科強調,停下腳步,直視莉拉的眼睛,"我們是家人,莉拉。不管你喜不喜歡這個事實,你是布萊克家族的血脈,我們有著相同的祖先。在這個學校裡,在這個世界上,我們是彼此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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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是某種純血統團結宣言?"莉拉揚起眉毛,語氣尖銳。
德拉科搖頭:"這比血統更重要。這是關於忠誠,關於立場。世界上隻有兩種人——我們,和其他所有人。"
莉拉沉默了一會兒,思考著德拉科的話。
"即使我是個怪物?"她突然問,聲音輕得幾乎像耳語,"即使我的博格特顯示我可能會變成某種…殺人的東西?"
德拉科的表情複雜起來,眉頭微微皺起。
"你不是怪物,莉拉,"他最終說,聲音堅定,"你隻是…特彆。而且博格特隻顯示恐懼,不是預言。我的意思是,如果博格特能預測未來,隆巴頓早就變成斯內普了。"
這個荒謬的比喻讓莉拉忍不住笑出聲,緊繃的氣氛稍微緩和。
"不過說真的,"德拉科繼續道,嘴角微微上揚,"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會站在你這邊。因為這就是自己人該做的。"
莉拉感到一陣暖意流過全身,但隨即警惕起來。"那麼,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變成了那個紅眼睛的怪物,想要殺了波特,你也會站在我這邊?"
德拉科的眼睛閃爍了一下,他的回答幾乎沒有猶豫:"如果那一天真的來了,我會第一個遞給你魔杖。"
莉拉盯著德拉科,試圖從他的表情中找出玩笑的痕跡,但他看起來出奇地認真。
"你真是個奇怪的人,德拉科·馬爾福,"她最終說。
"彼此彼此,莉拉·萊斯特蘭奇,"他輕聲回應。
晚餐時分,斯萊特林長桌上充滿了尋常的喧鬨。莉拉坐在德拉科右側,達芙妮在她左邊,布雷斯和西奧多坐在對麵。她用叉子漫不經心地戳著盤子裡的土豆泥,思緒仍然停留在下午的事件上。
"你真的不打算吃那個?"德拉科問,瞥了一眼她幾乎沒動過的食物,"還是你打算用叉子折磨它致死?"
"如果那土豆是個博格特,它現在已經變成一團泥了,"布雷斯評論道,嘴角帶著一絲笑意。
西奧多抬起頭,放下手中的《預言家日報》。"關於博格特,"他平靜地說,"我在圖書館查了些資料。博格特反映的恐懼有時候是象征性的,不一定是字麵意思。"
莉拉對西奧多投去感激的一瞥。跟德拉科不同,西奧多似乎總是能用一種學術的、不帶個人情感的方式處理問題。
"萊斯特蘭奇小姐。"
莉拉轉過頭,看到斯內普教授站在那裡,黑袍垂落,臉上是一貫的冷漠表情。
"教授,"她平靜地回應。
"盧平教授已經與我談過你的情況,"斯內普說,聲音低沉,確保隻有附近的幾個人能聽見,"晚餐後到我的辦公室來。我們需要開始你的…特殊訓練。"
莉拉點了點頭。"是的,教授。"
斯內普的黑眼睛在她臉上停留了片刻,然後他簡短地點頭,轉身離去,黑袍在身後翻滾。
"特殊訓練?"布雷斯好奇地問,聲音裡帶著一絲揶揄,"斯內普從不給學生"特殊訓練"。"
"也許是額外的魔藥課,"德拉科說,但他的眼神表明他並不相信自己的話。
"不管是什麼,"達芙妮輕聲說,朝莉拉的方向傾身,"小心點。斯內普可不是以耐心著稱的。"
莉拉聳了聳肩,儘量顯得漫不經心。"我想我很快就會知道了。"
晚餐後,莉拉獨自前往地下室斯內普的辦公室。走廊裡又冷又暗,隻有牆上的火把提供微弱的光線。辦公室門半開著,裡麵透出昏暗的光。
她敲了敲門。
"進來。"斯內普的聲音從裡麵傳出。
莉拉推開門,走進這個充滿各種浸泡標本和魔藥材料的房間。空氣中彌漫著奇怪的草藥氣味,混合著某種苦澀的成分。斯內普站在一張書桌後麵,桌上攤開著一本古老的書籍。房間中央的空地上,兩把椅子相對而立。
"關上門,"斯內普說,頭也不抬。
莉拉照做了,然後站在原地等待指示。
"盧平告訴我,你在黑魔法防禦課上遇到了…困難,"斯內普終於開口,抬起頭看著她,黑眼睛像無底的隧道,"他認為——我也同意——你需要學習如何控製你的思想。"
他合上書,走到其中一把椅子旁。
"大腦封閉術是一門古老而複雜的魔法藝術,"他繼續道,"它能保護心靈不受外界侵入或影響。對於你的…特殊情況,這可能是必要的。"
"盧平教授告訴了你多少?"她直接問。
"足夠的信息,"斯內普簡短地回答,"坐下。"
莉拉坐在了另一把椅子上,麵對著斯內普。
"大腦封閉術需要清空情感,控製思想,"斯內普說,"這對許多巫師來說都是困難的,尤其是年輕人。"
他從長袍中取出魔杖。
"我將嘗試進入你的思想,而你需要阻止我,"他解釋道,"首先,試著清空你的頭腦,去除所有思想和情感。"
莉拉深吸一口氣,試圖按照指示做。但這比聽起來困難得多——思緒如同潮水般湧入她的腦海:博格特的形象,德拉科的話,那個命令她殺死波特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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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好了嗎?一、二、三——攝神取念!"
辦公室消失了。記憶像走馬燈般閃過——
她站在黑湖邊,巴克比克帶她飛翔…
奧古斯塔老夫人冰冷的眼神,她打碎了一個古老的花瓶…
馬爾福莊園的圖書室,她偷偷閱讀一本被禁止的黑魔法書籍…
德姆斯特朗的地下室,彼得羅夫倒在地上,她的眼睛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不!"莉拉喊道,猛地站起來,感到一陣眩暈。
斯內普放下魔杖,麵無表情。"軟弱,"他評價道,"你甚至沒有嘗試抵抗。"
莉拉的呼吸急促,一股憤怒湧上心頭。"您沒有給我足夠的準備時間。"
"沒人會給你準備時間,"斯內普冷冷地說,"再來一次。清空你的思想,控製你的情緒。"
莉拉深呼吸,試圖平靜下來。她閉上眼睛,想象著一麵牆,一麵堅固的、無法穿透的牆…
"攝神取念!"
她獨自一人在德國的街頭,口袋裡隻有幾個硬幣…
她站在麗痕書店,第一次看到哈利·波特,左前臂劇痛…
分院帽告訴她體內有"兩個靈魂交織"…
"停下!"
莉拉喊道,這次她感到一陣強烈的抵抗衝動,仿佛有什麼東西從她體內爆發出來——
斯內普突然後退了一步,魔杖差點從手中滑落。他的臉色比平時更加蒼白,眼中閃過一絲莉拉無法理解的情緒。
"有趣,"他低聲說,"看來你並非完全沒有天賦。"
莉拉喘著氣,一滴汗珠從太陽穴滑下。"我做對了什麼嗎?"
"你本能地反擊了,"斯內普說,聲音恢複了平靜,"但這還遠遠不夠。你需要在入侵開始前就建立防禦,而不是在記憶被暴露後才反應。"
他示意她重新坐下。
"我們將每周進行兩次訓練,直到你掌握基礎,"他說,"同時,我要求你每晚睡前練習清空思想。想象你的思緒是一條平靜的河流,沒有漣漪,沒有波動。"
莉拉點頭,儘管她懷疑這樣的平靜對她來說是否可能。"教授,您覺得…我體內那個不屬於我的部分…是什麼?"
斯內普的表情變得警惕,幾乎是謹慎的。
"我不是來回答這個問題的,萊斯特蘭奇,"他最終說,"我的任務是教你如何保護自己的思想。至於其他問題,也許應該去問校長。"
他再次舉起魔杖。"準備好了嗎?我們繼續。攝神取念!"
記憶再次如洪水般湧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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