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的呼吸仍然急促,她能感覺到他的胸膛在隱形衣下劇烈起伏。那些關於布萊克的話語像毒藥一樣在他體內擴散——教父、摯友、叛徒、殺人犯。四個詞,足以摧毀一個人的世界。
"那是個陷阱,"哈利終於開口,聲音嘶啞得幾乎認不出來,"他想引你去那裡。"
莉拉的視線落在哈利緊握的拳頭上,指節因用力而泛白。她能感受到他體內沸騰的憤怒,那種熾熱的情緒甚至透過隱形衣輻射出來。
"也許是,"她承認,嘴唇微微發乾,"但這可能是我唯一能了解真相的機會。"
酒吧裡的燈光在他們眼前閃爍,折射在窗戶上的雪花影子如同一場無聲的幻覺。莉拉的思緒飛速運轉,如同一台過熱的機器。
"我必須去,"她下定決心,"但你——"她轉向哈利,看到那雙綠眼睛中燃燒的火焰,"你不能就這樣衝進去。如果他真的背叛了你父母,如果他真的是個殺人犯…"
"那我就殺了他,"哈利簡單地說,仿佛在談論明天的天氣。
這種平靜比任何爆發都更加可怕。莉拉打了個寒顫,不是因為外麵的寒冷,而是因為哈利話語中的冰冷決心。
"聽著,"她靠近了一些,幾乎能感覺到他皮膚散發的熱度,"紙條上說我必須獨自前往。如果他看到我們兩個一起去,他可能根本不會現身。"
哈利的眼睛微微眯起,懷疑地看著她。"那你建議怎麼做?"
莉拉的手指下意識地觸碰左前臂的胎記,那裡傳來微弱的刺痛感。她突然意識到一個可行的計劃。
"你有隱形衣,"她低聲說,目光掃視四周確保沒人在聽,"我可以看似獨自前往,而你可以隱身跟著我。如果是陷阱,至少我們有個出其不意的優勢。"
哈利的表情變化了,憤怒中摻雜了一絲計算的光芒。"你會引他出來,而我…"
"會在合適的時機現身,"莉拉補充道,內心對這個計劃既期待又恐懼。如果布萊克真的知道關於她父母的秘密,關於她體內那個"東西"的真相,她不能錯過這個機會。但如果這是個陷阱…
酒吧門口傳來一陣騷動,羅恩和赫敏正四處張望,顯然在尋找哈利。
"我們得走了,"哈利說,聲音恢複了一些控製,"在有人注意到我們之前。"
他們小心翼翼地穿過擁擠的酒吧,避開麥格教授和其他教授的桌子。福吉部長仍在滔滔不絕地講述某個魔法部的軼事,完全沒注意到兩個隱形的學生從他身邊經過。
寒冷的空氣如同一記耳光迎麵撲來。戶外的溫度比酒吧裡低了至少十度,莉拉的牙齒不由自主地打顫。天色已經開始變暗,街燈在雪霧中形成朦朧的光暈。黃昏即將來臨。
"尖叫棚屋在那個方向,"哈利指向村莊邊緣,聲音中的顫抖已經被刻意壓製,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危險的冷靜。
他們沿著主街道前行,穿過返回霍格沃茨的學生人群。莉拉注意到哈利的步伐變得越來越急促,她幾乎要小跑才能跟上。
"慢點,"她低聲警告,"我們不能引起注意。"
哈利稍微放慢了腳步,但他的身體依然緊繃如弓弦。"離約定時間還有多久?"
"大約二十分鐘,"莉拉估算道,抬頭看了看逐漸變暗的天空。
他們走過最後一排商店,人群開始稀疏。尖叫棚屋孤零零地矗立在小山坡上,破敗的木板和傾斜的屋頂在夕陽下投下長長的陰影。
"我們需要一個計劃,"莉拉說,突然意識到他們即將麵對一個被指控殺害十三人的殺人犯,"如果他真的是個殺人犯…"
"你害怕了?"哈利問道,聲音中帶著一絲挑釁。
莉拉挺直了背脊。"不,"她撒謊道,"但我不想死在那個鬼地方。我隻是想知道真相。"
哈利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從長袍內側掏出魔杖。"這是計劃:你先進去,就像紙條說的那樣。我會在隱形衣下跟著你,保持距離但不會離開視線範圍。如果他嘗試傷害你,我會立刻現身。"
這個計劃簡單而直接,但莉拉不確定它是否足夠。"如果他比我們想象的更危險呢?如果他不隻是一個人呢?"
"那我們就一起戰鬥,"哈利平靜地說,仿佛這是世界上最自然的事情。
莉拉驚訝地看著他。就在幾個月前,他們還幾乎是敵人,現在他們卻要一起麵對一個可能的殺人犯。命運的諷刺讓她忍不住露出一絲苦笑。
"好吧,波特,"她點頭,"我們一起。"
他們在通往尖叫棚屋的小路前停下。路邊的積雪上隻有幾個腳印,看起來已經有段時間了,被新落下的雪花部分覆蓋。
莉拉脫下隱形衣遞給哈利。"記住,"她說,聲音因緊張而略顯尖銳,"讓我先進去,等我確認情況後再現身。"
哈利接過隱形衣,手指在銀色布料上停留了一瞬。"如果他提到我父母…"他開口,卻沒有繼續。
莉拉理解他的未儘之言。"我會問的,"她承諾道,"我會讓他說出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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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的目光與她相遇,那一刻,莉拉感受到了一種奇怪的連接,仿佛他們之間有一根無形的線,將兩個不同的命運係在一起。
"時間到了,"哈利說,披上隱形衣消失在眼前,"走吧。"
莉拉深吸一口氣,開始沿著小路走向尖叫棚屋。雪地在她腳下發出輕微的嘎吱聲,每一步都讓她更接近那個可能改變一切的真相。
她知道哈利就在她身後不遠處,這給了她一絲安慰,但恐懼仍然盤旋在她的胃裡,如同一條冰冷的蛇。
尖叫棚屋近在眼前,破敗的木板在風中發出不祥的呻吟。莉拉停在一扇釘著木板的窗戶前,注意到其中一塊木板鬆動了,露出一個足夠一個人通過的縫隙。
"這裡,"她輕聲說,知道隱形的哈利能聽見,"看起來有人已經來過了。"
她小心翼翼地挪開鬆動的木板,擴大縫隙,然後靈活地鑽了進去,落在滿是灰塵的地板上。
尖叫棚屋內部比她想象的更加破敗,家具東倒西歪,牆上的壁紙剝落,露出斑駁的木板。空氣中彌漫著腐朽和黴菌的氣味,讓她皺起了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