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好麵對你那令人窒息的家族了嗎,馬爾福?"布雷斯問道,聲音裡帶著一種故作輕鬆的調侃,顯然是在試圖緩解緊張氣氛。
德拉科聳了聳肩。"至少我的假期不必應付我母親的第七任丈夫。"
"噢,太刻薄了。"布雷斯假裝受傷地按住胸口,"是第八任。"
這個玩笑似乎稍微緩解了緊張氣氛。莉拉甚至注意到德拉科的嘴角微微上揚了一下,儘管他很快又恢複了麵無表情的樣子。
當學生們開始擁向車門時,克拉布和高爾站起身,笨拙地拿起行李。"我們的父母在等著,"高爾咕噥道,"聖誕快樂。"
"聖誕快樂。"德拉科平淡地回答,然後看向諾特,"你父親來接你嗎?"
諾特搖搖頭。"父親在國外。我會自己回家。"
就在這時,一個刺耳的"啪"聲打斷了他們的對話。一個衣著整潔的家養小精靈出現在他們麵前,深深鞠了一躬。"皮姆西來接少爺和小姐們回家了。"他尖聲說道,耳朵因緊張而抖動。
"皮姆西。"德拉科點頭致意,比莉拉預期的要客氣得多,"母親還好嗎?"
"女主人很好,少爺。"皮姆西回答,"她為少爺和小姐們準備了熱茶和點心。"
布雷斯走了過來,拖著他過於華麗的行李箱。"啊,皮姆西,你看起來比上次我見到你時更瘦了。納西莎阿姨沒有好好喂你嗎?"
皮姆西看起來既驚恐又困惑,不確定該如何回應這個問題。德拉科翻了個白眼。"彆理他,皮姆西。紮比尼認為他很幽默。"
"我確實很幽默。"布雷斯愉快地說,"你母親總是這麼說。"
"真的嗎?"德拉科挑眉,"有趣,因為她對我說的是"紮比尼先生過於活潑"。"
"這正是貴族社會對"幽默"的委婉說法。"
皮姆西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看起來像是舊懷表的物體。"主人說讓我們用這個門鑰匙。請碰觸它,少爺們,小姐。"
莉拉猶豫了一下。她討厭門鑰匙旅行——那種被鉤住肚臍,在空間中旋轉的感覺總是讓她感到惡心。
但她彆無選擇。她伸出手指,輕輕碰觸了那個懷表的邊緣。德拉科和布雷斯也做了同樣的動作,他們的手指幾乎相碰。
"三、二、一…"皮姆西倒數著。
莉拉感到熟悉的拉扯感,肚臍眼後麵像是被鉤住了一樣。世界開始旋轉,站台的喧囂聲遠去,取而代之的是呼嘯的風聲和彩色的光影漩渦。她閉上眼睛,感到一陣天旋地轉的眩暈。
當她的腳終於觸到堅實的地麵時,莉拉幾乎摔倒了。德拉科的手臂出現在她腰間,穩住了她,但在她能站穩的那一刻就迅速撤回。這個短暫的接觸讓莉拉的心莫名地跳了一下。
當莉拉睜開眼睛時,馬爾福莊園雄偉的輪廓出現在她麵前。寬闊的前庭花園覆蓋著一層薄薄的積雪,使得整個景象看起來像是從冬日童話中走出來的一般。
大宅本身是一座巨大的石頭建築,黑色的瓦片屋頂上堆積著一絲白雪,窗戶在冬日的陽光下閃爍著。
"家,甜蜜的家。"德拉科喃喃道,聲音聽不出是諷刺還是真誠。
莉拉站起身,拍了拍長袍上的灰塵,努力讓自己看起來體麵一些。無論她和德拉科之間存在什麼問題,她都不想在納西莎麵前表現得不得體。
他們開始沿著鋪著鵝卵石的小徑向大宅走去。庭院裡的白孔雀驕傲地散步著,羽毛在雪地上劃出優雅的痕跡。
抵達大門前的台階時,門自動打開了,納西莎·馬爾福站在那裡,一襲優雅的深綠色長袍,金發盤成精致的發髻。
"德拉科,莉拉,布雷斯,"納西莎溫柔地說,伸出雙臂,"歡迎回家。"
德拉科上前擁抱了母親,莉拉注意到他在母親麵前的姿態軟化了許多。
至少他還能對某個人表現出溫暖,她酸澀地想。
當納西莎轉向莉拉時,她強迫自己露出微笑,走上前去接受一個禮節性的擁抱。
"親愛的,你看起來疲憊極了。"納西莎輕聲說,一隻手輕撫莉拉的臉頰,"學校一切都好嗎?"
除了和你兒子關係幾乎破裂,偷溜出霍格沃茨,差點被一條白蛇殺死,以及在我腦子裡的聲音變得越來越響之外,一切都好,莉拉想。
但她隻是點點頭。"是的,阿姨。隻是旅途有些累人。"
納西莎的眼神告訴莉拉,她一個字也沒信,但她沒有追問。"進來吧,我讓家養小精靈準備了茶點。盧修斯會在晚餐時回來。"
莉拉跟隨納西莎和德拉科走進大廳,布雷斯緊隨其後。馬爾福莊園的內部奢華而莊嚴,牆壁上掛著世世代代馬爾福家族成員的肖像,他們用傲慢的目光注視著走廊中的每一個人。
水晶吊燈懸掛在頭頂,投下溫暖的光芒,卻無法完全驅散這座古老建築內在的陰冷。
又回到這裡了,莉拉想,一種複雜的情緒在胸中翻騰。
馬爾福莊園是她在這個世界上最接近家的地方,卻也是不斷提醒她自己身份的地方——一個沒有真正家庭的萊斯特蘭奇,一個被收留的孤兒。
德拉科走在前麵,他的肩膀線條緊繃,仿佛背負著無形的重量。
莉拉想知道他是否也在思考未來幾周他們將如何共處。會不會他已經對父母說了什麼?會不會我的存在已經成為一種負擔?
如果他認為我是負擔,那他大可不必假裝關心。但內心深處,莉拉知道事情遠比這複雜得多。
德拉科確實關心她——也許比他願意承認的更多——而這正是問題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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