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節後的第一縷晨光透過窗簾縫隙滑入房間時,莉拉就醒了。她沒有做夢——斯內普的鎮定魔藥和納西莎的無夢藥水讓她情緒穩定。
她盯著天花板上精致的銀綠色花紋,昨晚艾佛裡冰冷的手指觸碰她腳踝的感覺仍揮之不去,像一條毒蛇留下的痕跡。
更奇怪的是德拉科的反應——他擁抱了她。德拉科·馬爾福,那個自命不凡的傲慢混蛋,居然像保護什麼珍貴物品一樣將她抱在懷裡。
他可能隻是擔心我會引起更大的醜聞。莉拉試圖說服自己,同時忽略胸口那種溫暖的感覺。
家養小精靈皮姆西輕聲通知早餐已準備好時,莉拉才意識到自己已經盯著天花板發呆了近半小時。
她套上一件深綠色高領毛衣和黑色長褲,捋了捋亂糟糟的黑發,決定不再多花時間打理。管他呢,反正今天也不會有人來訪。
下樓時,莉拉在走廊鏡子前短暫停留。鏡中的女孩看起來比平時更加蒼白,頭發蓬亂,眼下有淡淡的黑影,嘴唇毫無血色。
鏡子善解人意地沒有發表評論,這在馬爾福莊園可是稀罕事。
"早安,莉拉。"納西莎已經在餐桌前,優雅地喝著紅茶。盧修斯藏在《預言家日報》後麵,隻有指尖和鉑金色發梢露出來。
德拉科坐在他慣常的位置,手指漫不經心地攪動著一杯冒著熱氣的飲料,見莉拉進來,隻是簡短地點了點頭。
布雷斯坐在德拉科旁邊,微笑著對莉拉點了點頭,然後立刻對盤子裡的煎餅產生了濃厚興趣——一個非常罕見的、識趣的紮比尼。
"早安。"莉拉回應道,儘量使聲音聽起來平常。她滑入自己的座位,一杯熱巧克力立刻出現在麵前,旁邊是幾片烤得恰到好處的吐司和炒蛋。
餐桌上彌漫著一種刻意的平靜,仿佛昨晚的事件從未發生過。
德拉科評論著《預言家日報》上魁地奇聯賽的報道,盧修斯偶爾從報紙後發出不置可否的哼聲,布雷斯宣布今天他要去對角巷和一位拉文克勞姑娘約會。
沒有人提及舞會,沒有人提及艾佛裡,更沒有人提及那個奇怪的擁抱。
莉拉小口啜飲著熱巧克力,觀察著德拉科。他看起來和平常沒什麼兩樣——同樣蒼白,同樣傲慢,同樣心不在焉地用叉子撥弄盤中的食物。
唯一不同的是,當他以為沒人注意時,目光會不經意地飄向莉拉,眼中閃過一絲她無法辨認的情緒。
也許他後悔了?莉拉想著,後悔昨晚表現得那麼關心?或者在擔心我會當眾提起那個尷尬的擁抱?
"吃完早餐後我和盧修斯要去拜訪格林格拉斯家,"納西莎打破沉默,聲音平穩而溫和,"我們晚上才會回來。皮姆西已經準備了午餐和晚餐。"
德拉科點點頭,莉拉微微聳肩。獨自在莊園裡度過一天?在昨晚之後,這個想法讓她感到一絲不安,但如果德拉科也在家,情況又不同了。雖然和他獨處可能會更尷尬。
早餐快結束時,布雷斯和大家示意後離開了,盧修斯也終於放下了報紙,用餐巾優雅地擦了擦嘴角。
"納西莎,我們該準備出發了。"他對德拉科點點頭,"照看好莊園。"然後他起身離開,甚至沒有再看莉拉一眼。
德拉科也站了起來,"我回房間。"他簡短地說,同樣沒有看莉拉,迅速離開了餐廳。
餐廳裡隻剩下莉拉和納西莎。空氣中那層刻意的平靜似乎鬆動了一些。家養小精靈悄無聲息地清理著餐具。
納西莎端起茶杯,輕輕啜了一口,然後放下,目光溫和地落在莉拉身上。"莉拉,"她開口,聲音比剛才更加柔和,"關於昨晚的事…"
莉拉的心跳漏了一拍,手指不自覺地握緊了杯子。"是的,阿姨?"
"你還好嗎?"納西莎問道,灰藍色的眼睛仔細地審視著她,"艾佛裡的行為非常失禮,也…令人不安。你一定嚇壞了。"
莉拉猶豫了一下。
"我沒事,"她最終說道,"隻是有點…驚訝。"
納西莎微微點頭,似乎並不完全相信,但也沒有追問細節。
"艾佛裡家族一直有些…古怪的人,"她謹慎地說,"諾克斯年輕時就以行為乖張聞名。再加上酒精的作用…"
"他隻是在胡言亂語,"莉拉試圖輕描淡寫,避開納西莎探詢的目光。
納西莎露出一絲複雜的微笑,帶著悲傷和某種決心,輕輕點了點頭。
"今天好好休息,莉拉。如果你需要什麼,或者隻是想找人說說話,隨時可以找我。"
她俯身,在莉拉的額頭上留下一個輕柔、冰涼的吻。
盧修斯和納西莎不久後離開了。壁爐的火焰變成翠綠色,吞噬了他們的身影,馬爾福莊園陷入一種不自然的安靜。
莉拉蜷縮在圖書館的一把扶手椅中,試圖專心閱讀《古代魔文與力量象征》,但每個字母都像在她眼前跳舞,拒絕組成有意義的單詞。
"這本書一定相當無聊。"德拉科的聲音突然在她身後響起,讓莉拉差點跳起來。他靠在書架上,穿著一件深藍色高領毛衣和黑色長褲,雙手插在口袋裡,看起來出奇地放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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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路沒聲音嗎?"莉拉瞪了他一眼,合上書本。
德拉科聳聳肩,徑直走到她對麵的扶手椅坐下。"隻是想確認你...沒事。"他避開莉拉的目光,好像對書架上的某本書突然產生了濃厚興趣。
莉拉盯著他看了幾秒鐘。德拉科·馬爾福在關心我?宇宙要崩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