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未亮,斯萊特林女生宿舍仍籠罩在一片幽綠的黑暗中。湖水輕拍著厚重的窗玻璃,節奏如同某種古老的心跳。
莉拉猛然從噩夢中驚醒。她睜開雙眼,發現自己的魔杖正緊握在手中,杖尖亮著微弱的熒光。
她又夢到了哈利·波特。
不,準確地說,她夢到自己成為了哈利·波特。
在夢中,她能感受到那副圓框眼鏡壓在鼻梁上的重量,能感受到他那令人惱火的淩亂黑發掃過前額的觸感,她甚至能感受到他那種愚蠢的格蘭芬多式正義感在胸中燃燒。這太惡心了。
這是第五次了。自從貓頭鷹塔那次談話後,他們之間的精神連接似乎變得更加強烈。
莉拉靜靜地躺著,等待心跳恢複正常。阿爾忒彌斯在她的床尾伸了個懶腰,一藍一綠的雙眼在黑暗中閃閃發光。
"你也睡不著?"莉拉輕聲問道,同時謹慎地環顧四周,確保沒有吵醒其他女孩。
達芙妮、潘西和米裡森依然熟睡著,達芙妮時不時發出輕微的鼾聲。阿爾忒彌斯抬起頭凝視著她,仿佛能看透她所有的思緒。
莉拉輕輕撫摸著貓咪,感受著那溫暖的皮毛和平穩的心跳。
要是能像隻貓那樣活著該多好,她心想,隻需要關心下一頓飯、最舒適的睡覺地點和偶爾的玩具。
莉拉小心翼翼地下床,赤腳踩在冰冷的石板上,快速穿好衣服。
今天是決賽日,斯萊特林對格蘭芬多。她不需要鬨鐘提醒,過去一周的每一分鐘她都在想著這場比賽。
今天她必須表現得完美無缺——為了德拉科,為了她自己,為了那些竟然開始把她當成"自己人"的斯萊特林們。
莉拉對著窗戶的倒影梳理頭發時,達芙妮·格林格拉斯翻身醒來,頭發亂得像剛被一陣颶風襲擊過。
"梅林的胡子啊,"達芙妮睡眼惺忪地說,"天甚至還沒亮。你不是那種比賽前要去晨跑的瘋子吧?"
莉拉轉過身,發現達芙妮已經坐起來,揉著惺忪的睡眼。
"提前做點準備,"莉拉簡短地說,"去年你是怎麼說的?永遠不該在沒完成完美發型的狀態下赴死。"
達芙妮咧嘴一笑,"我說的是約會,不是赴死。但我猜對於今天的比賽來說,這兩者沒什麼區彆。"
莉拉遞給達芙妮一個梳子,"你要來嗎?"
"當然要去。"達芙妮從床上爬起來,邊穿衣服邊說,"光是看到格蘭傑那張自以為是的臉垮下來的樣子,就值得冒這個險。"
她頓了頓,聲音變得認真,"還有,你知道的…為你和德拉科加油。"
莉拉抿了抿嘴,"你覺得我們能贏嗎?"
達芙妮站在她身後,兩人通過鏡子對視。"我覺得如果有人能把波特從那把該死的火弩箭上撞下來,那個人就是你,莉拉·萊斯特蘭奇。"
莉拉笑了,但笑容沒有到達眼睛。她想起了那次在魁地奇球場上,當哈利從掃帚上墜落時,她體內那股黑暗力量是如何湧動的。今天絕對不能重演那一幕。
"走吧,"她最終說,把一件厚重的斯萊特林圍巾遞給達芙妮,"今天你能幫我看著阿爾忒彌斯嗎?她總是溜出城堡。"
"好吧,但你的貓總是在生氣,"達芙妮接過圍巾,"除了對德拉科的時候。老實說,那隻貓對他的迷戀程度幾乎令人惡心。"
莉拉哼了一聲,但沒有反駁。阿爾忒彌斯確實對德拉科有種不合常理的喜愛,每次他出現,那雙異色的眼睛就會閃閃發光。
兩分鐘後,兩個女孩默默無言地走下螺旋樓梯,來到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壁爐裡的火焰已經熄滅,隻餘下幾點橘紅色的餘燼,給整個空間籠罩上一層詭異的光暈。
"馬爾福告訴你他要——"達芙妮開口,但立刻停住了,因為她們都注意到了坐在壁爐旁的身影。
德拉科·馬爾福穿戴整齊,甚至過於整齊,就好像他精心打扮了很久。鉑金色的頭發一絲不苟地梳向腦後,下巴緊繃,雙眼盯著火堆中最後一點餘燼。
聽到腳步聲,他猛地抬頭,嘴角牽起一個標誌性的假笑。
"你遲到了,萊斯特蘭奇。"
莉拉挑起眉毛。"我不知道我們有約定時間,馬爾福。"
德拉科聳聳肩,站起身,抖了抖不存在的灰塵。
"我們說好天一亮就在公共休息室碰麵。"
"我記得我們說的是"早點起來","莉拉指出,同時注意到德拉科眼下的陰影。顯然,他比自己早起了很久,或者根本沒睡。後者的可能性更大。
達芙妮在兩人之間來回看了看,突然咧嘴笑了。"好吧,你們倆顯然有自己的默契。我忘了點東西,之後在禮堂見?"
德拉科和莉拉走出地牢時,城堡仍沉浸在一種奇特的寧靜中。清晨的光線透過高窗,在石地板上投下長長的影子,仿佛一條通往未知命運的路。
"你睡得怎麼樣?"德拉科問,聲音比平時輕柔。
"像個嬰兒,"莉拉乾巴巴地回答,"如果那個嬰兒正被一群巨怪圍著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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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輕笑出聲:"至少你的幽默感沒有受到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