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無聲的恐懼穿透德拉科的心臟。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黑魔王死了,十三年前就死了。但這聲音,這種存在方式...
黑魔王的嘴角扭曲為一個近乎憐憫的笑容。"放開她,德拉科。這樣我或許能饒你一命。"
"不,"德拉科說,聲音在顫抖中找到了某種堅定,"我不會放手。"
……馬爾福家的傻瓜,對女孩有感情。令人作嘔……
這種念頭劃過德拉科腦海,伴隨著一陣深深的自我厭惡。
他,德拉科·馬爾福,竟然為一個女孩——甚至不是他應該喜歡的對象——拋下一切自保本能。
父親會鄙視他,黑魔王會殺死他,而莉拉...莉拉永遠不會知道,這是他生命中做過的最愚蠢、最不馬爾福的事。
黑魔王輕輕揮動莉拉的手腕,德拉科感到一股無形的力量擊中他的腿部,他的膝蓋猛地彎曲,重重跪倒在地。魔杖從他袍子裡滑出,落在幾步之外的草地上。
"suppexo,"黑魔王通過莉拉的嘴唇低語。"跪下是你應有的姿勢,馬爾福的孩子。就像你父親一樣。"
德拉科試圖站起,但那股力量如同鐵鏈般鎖住他的四肢,隻允許他抬頭看向莉拉——不,看向占據她身體的那個怪物。
"我本可以給你榮耀,"黑魔王輕聲說,拍了拍德拉科的頭,如同撫摸一隻寵物,"但……多麼可惜。"
德拉科跪在那裡,無法動彈,隻能眼睜睜看著攝魂怪越來越近。冰冷滲入他的每一寸皮膚,呼吸變得困難。
最糟糕的記憶浮現——父親冰冷的失望目光,母親委婉的指責,波特的嘲笑,最後是剛才莉拉說的那些殘忍話語——"波特和我之間的聯係...你無法想象..."
攝魂怪的嘶嘶聲圍繞在四周,世界邊緣開始模糊,隻有莉拉的身影依然清晰,如同噩夢中唯一的燈塔。
"莉拉..."他掙紮著喊出,聲音幾乎聽不見,"...求你..."
德拉科不確定自己究竟在祈求什麼。讓她回來?讓這一切結束?讓他死得痛快一些?
在恐懼和絕望的浸染下,他抬起頭,看到了最不可思議的景象——莉拉的臉上出現了奇怪的掙紮。
紅色眼睛閃爍不定,血跡斑駁的手微微顫抖。身體仿佛被兩股力量撕扯,表情在冰冷和痛苦之間劇烈變化,仿佛在進行無聲的搏鬥。
"不可能..."她的聲音從同一張嘴裡發出,帶著難以置信的震驚,"不可能..."
莉拉的表情扭曲成一種奇怪的混合——一半是黑魔王的冰冷憤怒,一半是真正莉拉的決絕抗爭。
她艱難地喘息,聲音斷斷續續,眼睛在紅黑之間閃爍,德拉科感到束縛他的力量減弱了,他掙紮著抬起頭。
"反抗啊,萊斯特蘭奇!"
德拉科喊道,聲音因恐懼和絕望而嘶啞,"像你平時那樣!彆讓任何東西告訴你該做什麼!記得嗎?你從來不聽話!現在也彆聽它的!"
周圍的攝魂怪仿佛感受到控製力的鬆動,陷入短暫的混亂。有些停下了前進,漂浮在半空中,仿佛等待新的命令。
德拉科抬頭看去,那些黑色身影確實仍在靠近,雖然速度減緩,但依舊威脅著波特和自己。最近的幾個已經俯下身,準備實施那個可怕的吻...
"波特!"德拉科喊道,聲音嘶啞,"你那該死的守護神咒!現在!"
絕望之中,哈利突然感到一種奇怪的情感波動,不是來自他自己,而是...
莉拉。
真正的莉拉。
那感覺微弱但確實存在,像是黑暗中的一束光。
突然間,哈利明白了什麼。他與莉拉之間的連接不僅僅是伏地魔可以利用的工具,也是他們可以互相幫助的紐帶。
攝魂怪已經俯身,準備對他施行親吻。哈利閉上眼,竭儘全力大聲呼喚:
"莉拉!醒來!我知道你能聽見我!這不是你!你比他強大!反抗他!"
一陣劇痛擊中哈利的傷疤,強烈到幾乎令他失去意識。但在痛苦之中,他感覺到了某種東西——一種回應,一種掙紮,一束微弱但頑強的光芒。
莉拉——伏地魔——的表情突然變得扭曲,她停止了動作,那雙紅眼睛中閃過一絲棕色。
又一陣刺痛穿過傷疤,但哈利沒有放棄。就像在黑暗的深水中遊泳,哈利的思想向她伸出,抓住那微弱的光芒。
他知道她也能感覺到他,就像他在夢中看見她支離破碎的過去一樣。
這種共享的痛苦,這種無法言說的連接,此刻成為了他唯一的武器。就像一枚硬幣的兩麵,他們在思維中觸碰彼此的世界,共享著光明與黑暗。
"呼神護衛!"
這次不是為了一個單純的快樂記憶,而是為了一種更複雜的情感——理解、接納、同理,即使在黑暗中也能找到彼此。
一縷銀色的光芒從魔杖尖端射出,形成一個模糊的形狀——不穩定的存在。守護神搖晃著,似乎隨時會消散。
哈利感到自己的力量在流失,視線邊緣開始發黑。他知道自己撐不了多久了。
"莉拉,"他低聲呼喚,聲音因疲憊而沙啞。
"你不是一個人...我能感覺到你...我知道你在那裡..."
德拉科跪在地上,看著波特倒了下去。他抬起頭看著莉拉,他知道自己無法對抗攝魂怪,無法對抗黑魔王,無法保護莉拉或自己。
在這絕望的漩渦中,德拉科閉上眼睛,等待著即將到來的靈魂撕裂。至少,他想,他們會一起麵對。
如果這就是結局——那麼,這不是最糟的死法。
對一個馬爾福來說,死於忠誠,死在不該在乎的人身邊,或許是最不馬爾福的結局。
但德拉科·馬爾福從未真正是個完美的馬爾福,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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