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拉的眼中出現他熟悉的狡黠——有那麼一刻,他看到了真正的她。"炫耀。優越感。黑魔法防禦術,還有你的頭發打理得完美無缺的感覺——儘管你永遠不會承認。"
德拉科本能地伸手想整理頭發,但莉拉還沒說完。
"還有..."她頓了頓,聲音降低,"…還有莉拉·萊斯特蘭奇。"
那句話在空氣中懸著,比火焰的熱度還要真實。德拉科發現自己在深吸氣,仿佛剛從水下浮出。
"你的記憶確實在恢複,"他輕聲說。
房間安靜下來,一時間隻有火焰啪啪作響和遠處慶祝的回聲。德拉科想要說什麼,又覺得似乎什麼都不用說。疲憊像厚重的毯子一樣壓在他身上,他感到眼皮越來越重。
"我帶你來這裡,"他最後開口,聲音裡混著困意,"布雷斯和西奧多幫忙清空了宿舍。我不想讓彆人看到你這樣。"
莉拉伸手抓住他的手,審視著他皮膚上的黑色痕跡——魔藥學的代價。"是蛇蛻粉?還是深淵水仙草汁?"她問,"你不該冒這種險,這種藥水很容易就會..."
"但它奏效了,不是嗎?"德拉科打斷了她,固執的說,"沒有出錯。你還活著。"
她抬起頭,望著他:"是的,我們都活下來了。"
德拉科的眼神柔和下來,有那麼一瞬間,他似乎回到了幾小時前的賽場邊——看著她從空中墜落的那可怕的瞬間。
"我以為…"他的聲音卡住了,無法繼續。在所有魔藥和防護措施之後,還是差點…
莉拉前傾,她的手指輕觸他的臉頰,比之前溫暖。
"我在這裡,"她簡單的說。
德拉科輕吻她的手掌,然後閉上眼睛。"這是我自私的想法,我知道。"
"當你變成那麼空洞的時候,我不僅擔心你的安全。我還在想,如果你感覺不到任何東西,就再也不會…"
"在乎你了?"她接上他的話。
"嗯。"
"我想不會這樣,"她輕聲說,"即使什麼都感覺不到,我也知道德拉科·馬爾福是誰。知道你對我的意義。就像是一個無法動搖的事實。哪怕沒有情感色彩,但仍然存在。"
德拉科抬頭,疲憊的雙眼望著她,"你知道,我寧可你恨我,也不願你不在乎我。"
"聽起來很馬爾福,"莉拉嘴角上揚。
突然間,德拉科想起什麼,聲音變得嚴肅:"斯內普警告過我,這類魔藥會有副作用...但他沒說這麼嚴重。他還說..."
他有點猶豫,"這類魔藥有成癮性。"
莉拉眨了眨眼:"什麼樣的成癮性?"
"精神層麵的,"德拉科解釋,眼神沉重,"那種不用感受痛苦、恐懼或愧疚的狀態...有些巫師會不斷服用,隻為逃避現實。"
莉拉沉默片刻,回想那種感覺:
"我能理解為什麼,那種與世界脫離的感覺。沒有恐懼,沒有痛苦,沒有任何負擔。但同樣也沒有其他任何東西。沒有快樂,沒有期待,沒有——"
"聯係,"德拉科接話,"與他人的聯係。"
莉拉點頭:"像是隻是存在,而不是活著。"
德拉科伸手,撥開一縷落在她眼前的黑發,動作溫柔卻笨拙,像是不太確定自己是否該這麼做。
"彆再用它。無論發生什麼。"
"不會的,"她承諾,聲音比之前更加堅定,"我不想再感受那種虛無。"
德拉科點頭,但他的表情依然擔憂:"但萬一你再次麵對危險呢?下一個項目,或者..."
"我們會找彆的辦法,"莉拉安撫他,"總會有其他選擇。"
"好,"德拉科說,語氣含糊,"其他辦法..."他的眼皮沉重得像灌了鉛。
莉拉盯著他疲憊的臉龐——深陷的眼眶,緊繃的下巴,輕微顫抖的手指。三天不眠不休的痕跡深深刻在他的每一個動作中。
"躺下,"她輕聲命令,聲音溫柔卻不容拒絕,"你需要休息。"
德拉科看起來想要反對,但他的身體已經背叛了他。他慢慢躺回床上,頭剛一接觸枕頭,眼睛就幾乎立刻閉上了。
"你會——"他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你會留下吧?"他皺眉,像是對自己的請求感到尷尬。
"我知道這很傻...但我...我需要知道你還在這裡。"
莉拉沒有立即答複。魔藥的冰冷感正在退去,各種感受正慢慢回歸——感激,關切,還有一種她不太願意承認的脆弱。
"我哪也不去,"她最終說,輕輕躺在他身邊,讓毯子覆蓋他們兩人,"睡吧,德拉科。"
德拉科迷迷糊糊地伸出手,尋找她的手。他們的手指交織在一起時,他發出一聲滿足的歎息。
"隻要再告訴我一件事,"他含糊地說,睡意已經開始侵蝕他的意識,"你現在感覺到什麼?"
莉拉看著他,感到某種暖流從胸口擴散開來——與魔藥的熱不同,這是更深層、更平和的溫度。
"安全,"她說,聲音輕得隻有自己能聽見,"就像回家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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