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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終局之前(上)(2 / 2)

他終於開口,聲音拔高,帶著不耐煩:“研究一個醉鬼說了什麼胡話很有趣嗎?還是說,你現在的新愛好是審問你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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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隻是在陳述事實。”

“事實就是我喝多了!說了些蠢話!”

他猛地坐直身體,幾乎是吼了出來:“你還想怎麼樣?要我寫一份八英寸長的檢討報告,反省我不該在公共場合酗酒失態嗎?”

“我不在乎你喝了多少酒,德拉科!”莉拉也站了起來,她的耐心消磨殆儘,燃起了火氣。

“我在乎的是你對我撒謊!我在乎的是你寧願把自己折磨得半死不活,也不肯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的聲音因為焦慮而微微發抖:“今天是幾號了?比賽就在後天!我們說好了一起麵對!你到底做了什麼?參與了多少?那個‘任務’到底是什麼?現在告訴我,還來不來得及?”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德拉科想站起來,但身體卻因為虛弱而晃了一下:“我什麼都沒做!我隻是……我隻是擔心比賽!擔心你!這有什麼不對嗎?”

“那你看著我的眼睛,再說一遍。”

莉拉的這句話擊中了德拉科最脆弱的地方。他臉上的憤怒褪去,隻剩下一種近乎絕望的痛苦。

“彆逼我,莉拉,”他的聲音突然弱了下去,像是快要被看不見的潮水淹沒。

他看著她,那雙灰色的眼睛裡充滿了掙紮和哀求。

“我不能說,”他終於開口,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莉拉……真的不能。”

他伸出手,想要去拉她的手,卻被她躲開了。

“彆再問了,好嗎?”他幾乎是在懇求,“我……我自有辦法。相信我,我能處理好。”

莉拉簡直要被氣笑了,“處理好?你所謂的處理好,就是把自己灌得爛醉,然後在噩夢裡尖叫嗎?這就是馬爾福的處理方式?”

“那你要我怎麼樣!”

德拉科再次激動起來,雙手痛苦地抓著自己的頭發:

“把所有事情都告訴你,然後讓你跟我一起掉進這個該死的泥潭裡嗎?我已經儘力了,你不會出事,母親也不會……”

“我能出什麼事?德拉科?你到底想說什麼?”

“你以為是我不想說嗎……還不是因為那個該死的……”

他說到一半,又猛地停住了,臉上血色儘失,像是說出了什麼絕對不能說出口的禁忌。

“求你了……”他放下了手,聲音低了下去,充滿了疲憊和無力感,“彆再逼我了,莉拉。算我求你了。”

這場對峙在一種令人窒息的痛苦中結束了。莉拉看著他那張寫滿了絕望的臉,心裡最後一絲希望也熄滅了。

她知道,質問對他毫無用處。這條路已經堵死了。她隻會把他逼得更緊,讓他把那堵牆築得更高、更厚。

她站起身,一言不發地離開了他的房間。

回到宿舍,她把自己關在盥洗室,打開水龍頭,任由冰冷的水流衝刷著自己的臉。水聲掩蓋了一切,也讓她混亂的頭腦暫時得到了一絲喘息。

質問毫無用處。他已經下定決心,要一個人把這個秘密爛在肚子裡。

那麼,她也隻能用她自己的方式來戰鬥了

把自己收拾整潔之後,莉拉做的第一件事,是拿出羊皮紙和羽毛筆。她沒有絲毫猶豫,蘸了蘸墨水,在紙上寫下了一個名字:

納西莎·馬爾福。

她不知道這封信能起多大作用,但這是她目前能想到的、唯一可能的盟友。

同時,一個更深層的疑問浮上心頭:這一切,納西莎和盧修斯真的毫不知情嗎?畢竟,所有反常都是從複活節那個該死的假期後開始的。

但她很快就將這個猜測壓了下去——至少,關於納西莎的那部分猜測。

盧修斯·馬爾福的心思深不可測,但納西莎對德拉科那種幾乎是本能的、不計一切的母愛,是她親眼見證過的。

那種愛,絕不會允許自己的兒子被推入如此痛苦和危險的深淵。

莉拉不知道這封信是否能夠順利送到納西莎手中,所以她沒有詳細說明情況,隻是用一種極其克製和謹慎的措辭,暗示了德拉科目前身體狀況極度不佳,並提及了“他對即將到來的最後一個項目,似乎抱有超乎尋常的期待”。

她懇請納西莎,如果可能的話,在比賽當天來到霍格沃茨。她沒有解釋原因,隻是在信的結尾寫道:“我唯一的願望,是保護您的兒子。”

寫完信,她沒有用學校的貓頭鷹,而是去貓頭鷹塔樓叫來了羅伊。他的貓頭鷹似乎能感知到她的焦慮,用頭蹭了蹭她的手。

“用最快的速度,回馬爾福莊園,直接交到納西莎·馬爾福手中,任何其他人都不行。”莉拉輕聲對這隻純黑色的雕鴞說道,給了他一塊肉乾。

羅伊對著她眨了眨眼睛,然後叼起那封信,像一道黑色的閃電,消失在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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