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莉拉……我該怎麼辦?
所有問題像一群受驚的蝙蝠,在他腦子裡瘋狂地衝撞。
他現在還有什麼自己的方式?他的魔杖屬於主人,他的計劃屬於父親,他的命,甚至都捏在旁邊那個瘋子的手裡。
他唯一的選擇,就是扮演好一個忠誠的、殘忍的仆人。
可是……莉拉在看著。
這個念頭像一根針,紮進了他所有堅硬的偽裝。她正通過波特的眼睛,看著他現在這副卑劣、可鄙的樣子。
不。
他不能讓她看到這個。他不能讓她看到自己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怪物。
德拉科心臟猛地跳動起來,一股熱流衝到了他的血液裡,充滿了他的四肢。
一個瘋狂的、大膽的、足以讓他和整個馬爾福家族萬劫不複的念頭,在他腦海中形成——一個真正屬於他自己的計劃,不由父親或黑魔王決定。
他要賭一把。
用莉拉的信任,用他自己的性命,來賭一個虛無縹緲的可能性。
"好了,波特,剛才我隻是讓你熱熱身。"
他開口,刻意拉長了語調,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充滿了那種熟悉的、懶洋洋的優越感:
"準備好接受你那可悲的宿命了嗎?還是說,在你死前,需要我給你幾分鐘時間,讓你為你那泥巴種母親的肮臟血統哭泣一下?"
他看到哈利的臉因為憤怒而漲得通紅。很好。就是要這樣。他需要他憤怒,需要他失去理智,這樣才真實。
"你無藥可救了,馬爾福。"哈利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那雙綠眼睛裡燃燒著熊熊的怒火。
"哦?是嗎?"德拉科發出一聲誇張的、戲劇性的假笑:"我忘了,你可是"大難不死的男孩"。靠著你母親的犧牲,像個懦夫一樣活了下來。"
"怎麼,你以為今天還會有哪個女人擋在你前麵,為你去死嗎?是那個韋斯萊家的蠢姑娘,還是那個無所不知的泥巴種?"
"閉嘴!"
哈利怒吼一聲,一道紅光瞬間從他杖尖射出。
德拉科早有準備,他側身一閃,輕鬆地避開了那道"除你武器"。
"就這點能耐嗎,救世主?"他嘲諷道,同時揮動魔杖,一道障礙咒打在了哈利的腳邊,激起一片泥土,"教授沒教過你,決鬥的時候要瞄準嗎?"
他開始了。一場精心設計的、旨在輸掉的決鬥。
他熟悉哈利的決鬥風格,就像熟悉自己手掌的紋路,在過去的決鬥俱樂部裡,他們交手過無數次。德拉科像一隻戲耍老鼠的貓,遊刃有餘地躲閃著哈利的攻擊。
他時不時地用一些無傷大雅的惡作劇咒語還擊——一個讓哈利鞋帶自己係起來的咒語,一個讓他的頭發瞬間變成鼻涕蟲綠色的咒語。
這些舉動引來了周圍食死徒們一陣陣哄堂大笑。
"看看他!那就是大難不死的男孩?"
"像隻無頭蒼蠅一樣!"
"馬爾福少爺,彆玩了,快結果了他!"
德拉科聽著那些聲音,心裡的恐懼和厭惡幾乎要滿溢出來。但他臉上的笑容卻更加燦爛,更加惡劣。
"怎麼了,波特?沒力氣了嗎?"
他一邊輕鬆地格擋開一道飛來的石化咒,一邊繼續用語言刺激他:
"你的那些朋友們可都在看著呢。鄧布利多,你的老校長,他現在是不是正在辦公室裡,為你那即將到來的、可悲的死亡而享用他的檸檬雪糕?"
"你這個混蛋!"哈利再次被激怒,他嘶吼著,一連串的昏迷咒朝著德拉科飛來。
德拉科立刻抬起魔杖,他的動作冷靜而精準,仿佛排練過無數次。
"障礙重重!力竭咒!統統石化!"
他用咒語的光束在空中編織成一張無形的網,看似招招致命,實則每一道光束都巧妙地封鎖了哈利所有的退路,隻留下一個唯一的、看似偶然的方向——那個被他變成了門鑰匙的、毫不起眼的三強杯。
哈利被他這突如其來的、精心計算的攻擊打得措手不及,隻能狼狽地閃躲,一步步後退,離那個獎杯越來越近。
"你到底想乾什麼,馬爾福?"哈利喘著氣低吼道,他顯然察覺到了不對勁,"你早就贏了,出手啊!"
快點,蠢貨,快點明白!德拉科在心裡怒吼,臉上的表情卻愈發傲慢。
"我還沒玩夠呢,救世主!"他拖長了語調,用眼神瘋狂地示意他身後的獎杯,"快點出招!還是說,你已經沒力氣了?"
快走!碰它,離開這裡!
哈利終於被逼到了獎杯旁邊,他隻要向後伸一下手,就能碰到它,就能離開這個地獄。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哈利掃了一眼地上的獎杯,又看了看德拉科,臉上的憤怒漸漸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了然。
他明白了。
但他沒有碰觸獎杯,隻是搖了搖頭。然後,他的目光越過德拉科,投向了那個倒在不遠處、不省人事的塞德裡克·迪戈裡。
德拉科瞬間知道他要乾什麼了,一陣陣絕望湧上心頭。
這個傻子。這個無可救藥的、該死的格蘭芬多傻子。
他竟然想在逃跑的時候,把那個赫奇帕奇的累贅也一起帶上!
德拉科甚至想不顧一切地衝上去,抓住波特的衣領,把他的手按在獎杯上!
喜歡hp:被詛咒的血脈請大家收藏:()hp:被詛咒的血脈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