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建軍太可惡了。
他把自己的手撇開,然後用那種驚恐的眼神盯著自己,說:“賢……賢子……你老老實實告訴我,當初那養雞奴的事兒到底是不是真的?”
李賢惱羞成怒的甩開了他。
“你這家夥怎麼就正經不了一刻鐘!”
劉建軍不服,爭辯道:“不是正經不正經的問題,咱倆兩個大男人,你上來就拉我手,擱誰誰不慌啊?”
李賢對劉建軍的想法無語極了。
大男人之間,哪有那麼多避諱?
拉手本就是一種表示親近的方式,赤壁之戰前,孫仲謀還拉著魯子敬的手密謀呢!
若劉建軍是個女子,自己這麼做反倒才是失禮呢!
想到這兒,李賢狐疑的看了劉建軍一眼,劉建軍該不會是個女兒家吧?
也不對,他都逛青樓了。
胡思亂想著,李賢聽到劉建軍輕咳了一聲,說:“咳咳,行了,這事兒就說今天這一次,知道吧?”
李賢一愣,隨後就反應過來,劉建軍說的是那天大的想法。
然後鄭重點頭,問道:“那……我現在該做什麼?”
“什麼也彆做,回去驛站,等消息就成。”
李賢剛想點頭,但隨後又一皺眉,疑惑道:“我回去,那你呢?”
“你不廢話麼!我詞都題了!酒也喝了,情也調了,正準備脫褲子呢,你來了!眼下好不容易把你的事兒解決了,那我不得回去步入正題?”劉建軍沒好氣的說著。
李賢一陣惱怒,他決定不管劉建軍了。
站起身,朝酒樓外走去。
身後傳來老鴇的挽留聲,還說什麼找個姑娘陪他,李賢頭也沒回。
他覺得眼下自己正是等待父皇消息的緊要時刻,若是這時候還傳出去自己逛青樓,父皇肯定會對自己失望。
嗯,自己出門找劉建軍的時候怎麼沒意識到這點?
……
胡思亂想著,李賢也就回到了驛站。
眼下已經是正午時分,李賢有些餓了,便喚來了驛站的卒子,詢問:“驛站可有準備午食?”
驛卒老實回答:“官人們用膳的時間已經過了,您要是實在餓的慌,驛站裡還有些殘湯剩羹,您……要不將就些?”
驛卒對李賢說話的時候有些小心翼翼,李賢想問他是不是知道自己的身份,但想了想,卻又覺得沒這個必要,於是點頭:“那勞煩你幫我盛一些過來。”
驛卒點了點頭便退下了,沒一會兒,便又端著個托盤回來了,托盤裡端端正正的放著一大碗白粥,粥有些稀,但驛卒貼心的配了些不知名的鹹菜,李賢道了句謝,那驛卒便放下托盤離開了。
李賢腹中空空,早已忍耐不住,就著那鹹菜就喝了一大口稀粥。
鹹菜是鹹的,為白粥增添了幾許風味,但有些苦澀,想來也不是什麼上好的東西,但李賢在劉家莊連椿樹餅都吃過,自然也不會嫌棄這東西,狼吞虎咽的就將白粥喝乾淨了。
打了個飽嗝。
這是他運送祥瑞到長安的這段時間裡,吃得最舒心的一頓午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