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兒的眼淚,終於繃不住了。
那哪是眼淚啊,簡直是關不住的水龍頭,“嘩”一下就下來了,仰天長嘯,聲嘶力竭。
“蒼天啊!你睜開眼看看啊!”
“彆睡了!再睡下去要得青光眼啦!”
“我這輩子……我圖個啥啊!”
“圖個為國為民?到頭來還不如一隻波斯貓有麵子!”
“我上輩子是刨了誰家祖墳啊!”
第二天,他那封寫得情真意切、聞者傷心、見者落淚的辭職信就遞了上去。
理由寫得那叫一個清新脫俗:年事已高,最近總覺得腰酸背痛腿抽筋,懷疑是缺鈣,醫生說要多曬太陽,少操心,故請求退休,回家專心補鈣,順便帶孫子。
他的舉動,仿佛是茅房裡點燃了的炮仗——激起公糞憤)了!
在接下來的幾天裡,陸陸續續,十幾個自詡清流派係的官員,心都涼得能拿來冰西瓜了,紛紛遞交了辭呈。
理由那叫一個五花八門,一個比一個離譜。
吏部的一個員外郎說:“啟奏陛下,臣老家的房子漏雨了,再不回去修,臣家祖傳的《金瓶梅》手抄本就要泡湯了,此乃家族大事,不可不察啊!”
戶部的一個主事哭著說:“陛下啊!臣老婆一口氣給臣生了十個娃,臣得趕緊回家帶孩子,順便盤點一下,看看哪個長得最不像臣!”
還有一個更絕的,是翰林院的大學士,他寫道:“臣近日自覺才疏學淺,德不配位,占著茅坑,心有不安。臣覺得,這個位置,應該留給更有才華、更有‘財’華的年輕人,比如陳森大人的遠房外甥的表舅的鄰居家的二小子就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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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之上,一下子空出了十幾個蘿卜坑。
那場麵,蕭瑟得像是北風吹過的亂葬崗。
但,有人為此感到惋惜嗎?
有嗎?
好像……並沒有。
真的沒有。
因為有更多削尖了腦袋、油光水滑的“新蘿卜”,正排著隊,揮舞著手裡的銀票,那架勢,跟青樓裡搶頭牌似的,嗷嗷叫著想要鑽進陳森的陣營,去填補這些剛剛出爐的、還冒著熱氣的空缺。
大宋的朝堂,正在經曆一場沒有硝煙,卻比任何戰爭都更徹底的大換血。
舊的秩序,正在“嘩啦啦”地崩塌。
那碎裂的聲音,清脆得像是陳森府上新買的景德鎮瓷碗摔在了地上,還帶點悅耳的回音。
而新的秩序,正嚴格按照陳森畫好的那張《大宋朝堂發財指南》圖紙,一磚一瓦地,慢悠悠地,金光閃閃地,建立起來。
當北京大名府的喧囂漸漸平息,那場席卷整個大宋的財富狂潮,才算是剛剛熱了個身。
那些在拍賣會上,揮舞著銀票如同揮舞著自己親爹手臂的商人們,此刻一個個走路都恨不得橫著來。為什麼?怕走快了,不小心把懷裡揣著的那尊活財神爺給顛著了。他們胸口裡那份剛剛到手的授權契約,滾燙滾燙的,隔著幾層衣料都烙得人心頭發慌,感覺下一秒就能在胸口的皮肉上烙出一個朱紅的“發”字。
揣著這份比親爹還親的寶貝疙瘩,他們馬不停蹄,人不停歇,車夫的鞭子抽得像是過年放的炮仗,劈裡啪啦響個沒完,恨不得給馬屁股上再焊倆輪子,瘋了似的往各自的地盤上趕。那模樣,怎麼說呢,就突出一個字,橫。菜市場的螃蟹見了他們,都得嚇得口吐白沫,恭恭敬敬地夾著尾巴讓出一條道,生怕被他們身上那股子“老子馬上要發財了”的王霸之氣給震碎了蟹黃。
他們手裡捧著的哪是區區一紙契約啊。那分明是財神爺他老人家半夜托夢,親自簽發的聖旨,上麵還帶著新鮮的墨香味兒,湊上去猛吸一口,感覺都能多活好幾年。
一時間,從北方的真定府,到南方的泉州港,從西邊的成都府,到東邊的登州港……一股名為“天上人間”的超級龍卷風,正以烏龜爬上斜坡的速度——雖然瞧著是慢了點,但架不住它方向明確、意誌堅定地,一寸一寸地,席卷著大宋的每一個角落。
江南,某個地圖上得用放大鏡找半天的小縣城裡。
剛拿下此地代理權的張員外,正站在一塊剛用銀子砸下來的地塊前。風水先生說了,這塊地是本縣龍脈的龍頭,龍眼就在正中央,在這裡撒泡尿都能比彆人家遠三尺。
他兩手叉腰,把他那個至少懷了六個月的肚子往前一挺,下巴抬得高高的,幾乎要與天邊的雲彩比個高低。那股子意氣風發,簡直就是——茅房裡點燈籠,找死屎)一樣的閃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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