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風邶低頭聞了聞茶香,鼻尖幾乎蹭到小夭的發頂,
“藥材到了,心頭事了了一件,該喝杯熱的。”
他沒再提塗山璟,也沒問竹簡裡的其他話。隻是用指尖順著小夭的發絲滑下去,最後停在小夭的後頸輕輕捏了捏,像在安撫一隻受驚的小獸,
“彆總想著瞞我,你若不想說,我便不問。”
小夭的耳尖忽然熱起來,往防風邶的懷裡縮了縮,把臉埋在他衣襟上,
“誰瞞你了。”
聲音悶悶的,卻沒再像剛才那樣緊繃。
灶膛裡的火苗劈啪響著,把兩人相貼的影子投在牆上,晃晃悠悠的,倒把那些沒說出口的顧慮,都烘得軟了些——有些事不必說破,他願意裝糊塗,她便暫且安心受著這片刻的安穩。
暖意在懷裡漫了許久,防風邶才鬆開環著小夭的手,指尖替她理了理被壓皺的衣領,
“我得去趟清水鎮。”
小夭抬頭時,正看見他眼裡的光暗了暗——那是提起正事時,總會褪去的慵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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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防風邶這是要去接收那批藥材,點了點頭,
“要帶些什麼?我去給你備。”
“不用。”
防風邶捏了捏她的臉頰,笑意又浮上來,
“我去去就回,日落前一定回來。”
他替小夭理了理鬢邊的碎發,指尖帶著點刻意的輕快,
“清水鎮的梅子結得正盛,等我回來,給你帶些,還有你喜歡的梅子糕。”
小夭望著他眼裡漾開的笑意,那笑意裡藏著的小心思她怎會不懂——接收藥材本就需謹慎周旋,哪會“日落前一定回來”?
可她順著他的話嗔道,
“那你可得挑最大最紅的梅子,要是帶回來的酸得掉牙,我就全塞你嘴裡。”
小夭抬手拍了拍他的胳膊,指尖卻悄悄攥了攥他的衣袖——那布料下的肌肉繃得有些緊,她知道他心裡裝著事,卻偏要裝得這般輕鬆。
防風邶的腳步聲漸遠,最終被山風吞沒。小夭站在門口,望著石階儘頭空蕩蕩的拐角,指尖還殘留著他衣袖的觸感——那點緊繃的力道,像根細弦,在她心裡輕輕顫了顫。
她轉身走到院中央,對著老槐樹的方向輕喊,
“左耳。”
黑影幾乎是應聲而出,悄無聲息地落在她麵前,依舊是那副沉默模樣,隻眼神比平時多了幾分留意。
小夭沒看左耳,目光落在院角的石臼上,指尖微動。
她悄然凝聚起一縷淺淡靈力,探入袖中。那卷竹簡被靈力包裹著,漸漸透出溫潤的紅光,緊接著便有細碎的灰燼從袖口簌簌飄落,像被風揉碎的星子——她沒用蠻力撕扯,而是讓靈力順著竹紋慢慢灼燒,連竹纖維的韌勁都化作了輕煙。
直到最後一點火星在袖中熄滅,小夭才抬手攏了攏袖口,指尖拂過之處,連焦痕都未留下。
“燒了,便乾淨了。”
她望著那些在晨光中消散的灰燼,聲音輕得像晨露滴落,
“該記的,心裡都記著;不該讓他分心的,留著也是累贅。”
左耳看著地麵上那層薄如蟬翼的灰燼,又看向小夭。
她垂著眼,指尖在身側輕輕蜷了蜷,指腹還帶著靈力灼燒後的微熱——那熱度裡,藏著她沒說出口的心思。
“塗山璟的意思,我懂。防風邶要走的路,我也懂。”
小夭抬頭望向清水鎮的方向,山道已被晨光染成暖金色。
她抬手對著院角那捆新竹輕揚指尖,一根最直的竹條應聲而起,懸在小夭麵前。靈力如無形的刻刀,利落削去竹節、磨平竹麵,不過片刻便成了塊光滑的竹簡。
小夭的指尖在竹上虛劃,靈力順著指尖流淌,很快刻出幾行字:
“藥材既安,計劃如常。”
“君守商事,我護邶安。”
字跡沒有塗山璟的溫潤,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篤定。
刻完最後一筆,小夭指尖輕彈,竹麵泛起一層極淡的靈光——那是她用靈力做的封印,隻有塗山璟才能解開。
“這個,你先送去塗山府的驛站。”
她把竹簡遞給左耳,聲音平靜卻清晰,
“不必多言,他見了自會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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