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的木杵停了,紫色粉末在臼底積成小小的丘,
“塗山璟查到,瑲玹這幾年暗中培養了批死士,用的是極險的禁術,每月十五需以特殊藥材續命。他以為做得隱秘,卻不知塗山氏的商路早把西炎城的藥材動向摸得一清二楚。”
她再次拿起木杵,輕輕撥了撥臼底的粉末,紫色的細屑在火光下流轉,像極了暗夜裡潛行的蛇。
“那些特殊藥材,都經塗山氏的藥鋪轉手。”
小夭的聲音壓得更低,仿佛怕被灶膛裡的火光聽去,
“塗山璟在藥材裡摻了點‘引子’,尋常時候不顯,一旦遇上牽機草的氣息,就會在死士體內生出血絲般的紋路——順著紋路,就能找到他們藏在哪。”
防風邶放下酒盞,指尖在石桌上輕輕畫著圈,
“找到又如何?那些死士受禁術操控,刀槍難入,尋常法子根本製不住。”
“所以才要等。”
小夭抬眼,火光在她眼底燒得更旺,
“等他們體內的禁術與牽機草相衝,靈力紊亂的那一刻。塗山璟會帶著人守在暗處,用特製的鎖鏈鎖住他們——那鎖鏈摻了海底寒鐵,專克邪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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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笑了笑,笑意裡卻沒什麼暖意,
“瑲玹總以為自己把一切都算得死死的,卻忘了,他養的死士,用的藥材,走的商路,處處都繞不開塗山氏。這盤棋,他早就落了下風。”
防風邶看著她鬢邊被火光映得發紅的碎發,忽然伸手替她彆到耳後,
“那三個監視你的人,也是棋子?”
“是,也不是。”
小夭沒躲,任由他的指尖擦過耳廓,
“他們是瑲玹的眼,我就讓這雙眼看見我想讓他們看見的——比如,我對那批死士毫不知情,隻忙著用固元丹拿捏他們。”
她拿起一粒剛煉好的固元丹,瑩白的丹藥在指間轉了轉,
“等瑲玹發現死士出事,隻會以為是禁術出了岔子,頂多懷疑藥材有問題,絕不會想到,源頭在我這院子裡的一碗藥。”
灶膛裡的柴漸漸燒成了炭,火光弱下去,牆上的影子也跟著淡了些。防風邶忽然低笑,
“你和塗山璟,倒像是一把刀的兩麵,他藏在暗處磨刃,你握在明處揮砍。”
小夭指尖的固元丹忽然滾落在地,瑩白的丹藥在青磚上撞出輕響,像顆心驟然沉了下去。
“你可知那禁術最陰毒的地方在哪?”
她彎腰去撿,指尖觸到丹藥的冰涼,聲音裡帶了點發顫的冷,
“‘以血養煞,血親為引’,這些死士每三個月需用至親精血做引,否則便會反噬其主。”
防風邶臉上的笑意徹底斂了,他抓起酒盞,卻沒喝,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瑲玹用了誰的血?”
“若水族,四叔母的母族。”
防風邶猛地將酒盞往石桌上一磕,青瓷盞沿裂出細紋,
“他倒真下得去手。”
“權力麵前,血親算什麼?”
小夭攤開掌心,固元丹在火光下泛著冷光,
“那些血親的日常飲食裡,被塗山璟的人摻了‘斷情絲’——平時不顯,可一旦與牽機草的氣息相遇,就會讓死士把他們當成最恨的仇敵。”
她抬眼時,眼底的光比灶膛裡的餘燼更冷,
“下月十五,死士體內禁術因牽機草紊亂,那些血親恰好在附近‘探望’——你說,被禁術操控的死士,見了身上帶著‘斷情絲’的血親,會怎麼做?”
防風邶沉默著,指尖在裂了縫的酒盞上輕輕敲。廊外的山風卷著蘭草香進來,卻吹不散灶間的寒意。
“他們會撕碎那些血親。”
小夭替他答了,聲音輕得像歎息,
“而瑲玹,要麼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血親被屠戮,要麼就得親手殺了那些他花了心血養的死士。左右都是剜心之痛。”
她忽然將固元丹丟回木盒,“哢嗒”一聲扣上鎖,
“他不是愛用血親做文章嗎?我就讓他嘗嘗,什麼叫引火燒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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