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一隻鸕鶿串聯起的古蜀遷徙路_在時光裡聆聽巴蜀回響_线上阅读小说网 
线上阅读小说网 > 穿越架空 > 在時光裡聆聽巴蜀回響 > 第252章 一隻鸕鶿串聯起的古蜀遷徙路

第252章 一隻鸕鶿串聯起的古蜀遷徙路(2 / 2)

五、青銅鑄就的信仰:從夥伴到神靈的蛻變

隨著三星堆部落的壯大,他們的手工業也越來越發達。大約在距今3000年左右,三星堆人掌握了成熟的青銅鑄造技術——他們能開采銅礦,能冶煉青銅,還能鑄造出高達3.96米的青銅神樹、近3米高的青銅大立人。當他們開始鑄造祭祀禮器時,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那隻陪伴他們遷徙、守護他們生存的魚老娃。

但這一次,他們要給魚老娃一個更神聖的身份。三星堆人認為,天地之間有一條通道,這條通道就是青銅神樹——神樹的根部紮在地下,連接著“地脈”;樹乾向上延伸,連接著“天空”;而神鳥,就是守護這條通道的神靈,負責在天地之間傳遞信息,保佑部落的平安。

為了鑄造青銅神鳥,三星堆的工匠們花費了大量的心血。他們先根據魚老娃的形態,用泥土製作出原型——原型的細節極其逼真,甚至連魚老娃眼睛周圍的細紋都刻畫了出來。然後,他們用陶土包裹原型,製成陶範,再將融化的青銅液倒入陶範中。青銅液的溫度高達1000多攝氏度,能將原型的每一個細節都完美地複製下來。待青銅冷卻後,工匠們再用工具打磨青銅鳥的表麵,讓它的羽毛紋路更加清晰,讓它的喙部和爪子更加鋒利。

最終完成的青銅神鳥,不再是溫江陶器上那個小巧的圖案,而是一個高達30厘米的青銅禮器。它站在青銅神樹的頂端,俯瞰著整個三星堆部落,仿佛在守護著天地通道,也守護著從溫江遷徙而來的族人。考古學家在三星堆祭祀坑中發現,青銅神鳥的周圍,擺放著大量的象牙、玉器和陶器,還有一些燃燒過的穀物和魚骨——這說明,三星堆人在祭祀時,會向青銅神鳥供奉食物,就像魚鳧人在溫江時,向魚老娃供奉小魚一樣。

我曾在三星堆遺址的考古報告裡看到一組數據:祭祀坑中出土的魚骨,種類與溫江魚鳧遺址的魚骨完全一致,都是以鯉魚、鯽魚、鯰魚為主;而且,這些魚骨的年代,與青銅神鳥的鑄造年代基本吻合。這讓我想起溫江魚鳧人祭拜魚老娃的場景——或許,當三星堆人把青銅神鳥放進祭祀坑時,他們心裡想的,和魚鳧人是一樣的:“感謝你陪我們走過遷徙的路,感謝你給我們帶來食物,感謝你守護我們的家園。”

魚老娃與魚鳧:一隻鸕鶿串聯起的古蜀遷徙路

六、血脈裡的魚老娃:跨越三千年的傳承與回響

如今再走在溫江的江安河邊,偶爾還能看見有人用魚老娃捕魚。隻不過現在的魚老娃,脖子上不再係著麻繩——因為保護魚類資源的需要,漁民們隻是用它們來吸引遊客,捕到的魚大多會放回水裡。但當它們紮進水裡的那一刻,我還是能想起三星堆的青銅神鳥——一樣的姿態,一樣的靈動,仿佛三千年的時光,在這隻鳥身上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上個月,我在溫江壽安鎮的一個老農家裡,見到了一隻用老楠竹編的魚老娃模型。老農姓周,今年72歲,手上滿是常年勞作留下的老繭,指關節粗大,卻能靈活地擺弄竹條。“這是我爺爺傳給我爹,我爹又傳給我的,算下來快一百年了。”周大爺說著,把竹編魚老娃遞到我手裡。模型約莫20厘米長,喙部用硬竹片削得尖尖的,還特意留了道細微的弧度,像極了魚老娃啄魚時的模樣;爪子用細竹絲擰成,三前一後的結構清晰分明,連趾尖的彎鉤都編得惟妙惟肖;翅膀部分用薄竹篾分層疊起,輕輕一掰,還能模擬出收翅、展翅的動作。

“以前沒電視沒手機,娃們就跟著大人學編這個,一來二去就把魚老娃的樣子記熟了。”周大爺坐在院子裡的老槐樹下,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落在他臉上,“我小時候跟著我爹去江安河捕魚,他教我怎麼給魚老娃係繩,怎麼吹呼哨讓它們下水。現在雖然不靠這個吃飯了,但編個模型留著,也算沒忘老祖宗的手藝。”他指著模型的翅膀說,“你看這翅膀的層數,我爺爺說,以前魚鳧人畫在陶器上的鳥,翅膀也是這樣一層疊一層的,是‘守著我們吃飯’的好兆頭。”

我把竹編魚老娃拿在手裡,又想起三星堆博物館裡的青銅神鳥——一個是竹篾編就的樸素模型,一個是青銅鑄就的神聖禮器,材質天差地彆,模樣卻驚人地相似。這相似裡,藏著的是成都平原上從未斷過的傳承:從魚鳧人把魚老娃畫在陶器上,到三星堆人把它鑄進青銅裡;從周大爺爺爺編竹模型教孩子認鳥,到如今河邊漁民帶著魚老娃吸引遊客,這隻鳥從未真正離開過這片土地。

更讓我意外的是,在溫江的一些老村落裡,還保留著“祭鳥”的習俗。每年春分,村裡的老人會帶著孩子去河邊,在石頭上擺上一碗米、一條乾魚,對著河麵的魚老娃鞠躬。“這是老輩人傳下來的規矩,說是感謝魚老娃給我們送吃的。”周大爺說,他小時候跟著奶奶去祭鳥,奶奶總在他耳邊念叨:“可不敢忘啊,以前沒有魚老娃,咱們祖宗早就餓肚子了。”那時他不懂,隻覺得好玩,直到後來在電視上看到三星堆的青銅神鳥,才忽然明白,奶奶說的“祖宗”,或許就是三千年前的魚鳧人。

去年冬天,我在成都動物園的水禽區,又見到了一群鸕鶿。它們縮著脖子站在岸邊的假山上,黑羽被風吹得微微顫動,偶爾有一隻展翅飛向水麵,翅膀劃過空氣的聲音,像極了小時候在府南河邊聽慣的“撲棱”聲。旁邊有個五六歲的小孩,指著鸕鶿問媽媽:“這是什麼鳥呀?”媽媽笑著說:“這是魚老娃,以前爺爺說,它們會幫著漁民捕魚呢。”

小孩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伸手想去摸玻璃,嘴裡念叨著:“魚老娃,魚老娃……”那一刻,我忽然覺得眼眶發熱。三千年了,從魚鳧人的獨木舟旁,到三星堆的青銅神樹上;從溫江老農的竹編模型裡,到動物園小孩的好奇提問中,這隻鳥的名字,這隻鳥的模樣,就這樣一代又一代地傳了下來。它不是博物館裡冷冰冰的文物,也不是書本上抽象的符號,而是活在方言裡、活在手藝裡、活在一代代人記憶裡的“老熟人”。

七、神鳥與凡鳥:文明傳承的另一種模樣

有一次,我帶著周大爺的竹編魚老娃,又去了三星堆博物館。站在青銅神鳥的展櫃前,我把竹編模型舉起來,和展櫃裡的青銅神鳥比對——陽光從展廳的窗戶照進來,竹編的影子落在玻璃上,剛好和青銅神鳥的輪廓重合。那一刻,仿佛三千年的時光被拉成了一條線,一頭是三千年前工匠鑄造青銅神鳥時的專注,一頭是周大爺編竹模型時的認真;一頭是魚鳧人對著魚老娃祈禱的虔誠,一頭是動物園小孩指著鸕鶿提問的好奇。

很多人總覺得,文明的傳承是宏大的——是青銅神樹的巍峨,是金箔太陽神鳥的璀璨,是考古報告裡冰冷的年代數據。可當我一次次在溫江的河邊、在老農的院子裡、在孩子的提問中見到“魚老娃”的影子時,才忽然明白,文明的傳承也可以是細微的:是一句代代相傳的方言稱呼,是一個手把手教的竹編手藝,是一個老人對孩子說的“可不敢忘”。

就像那隻青銅神鳥,它原本隻是魚鳧人身邊幫著捕魚的“凡鳥”,因為陪伴遷徙、守護生存,才被鑄造成“神鳥”;而如今河邊的魚老娃,雖然不再是祭祀的神靈,卻依然用它的姿態,提醒著我們:我們的祖先,曾和這隻鳥一起,在這片土地上捕魚、遷徙、繁衍,曾把最樸素的感恩與敬畏,刻進了陶器與青銅裡。

去年年底,我把周大爺的竹編魚老娃拍成照片,發給了成都觀鳥會的沈尤。他很快回複我:“你看這竹編的細節,和三星堆青銅鳥的相似度超過80。這不是巧合,是記憶的傳承——古蜀人把魚老娃的樣子記在心裡,畫在陶器上,鑄在青銅裡,後來的人又把它編在竹篾裡,說在方言裡,一代傳一代,就這麼留了下來。”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是啊,就這麼留了下來。如今再去三星堆博物館,我不再隻盯著青銅神鳥的“神性”,而是會想起它背後的“凡性”——想起它原本是溫江濕地裡紮進水裡捕魚的魚老娃,想起它陪著魚鳧人走過岷江畔的遷徙路,想起它在三千年後,還能讓一個老農對著竹編模型,說出“可不敢忘”的故事。

八、尾聲:水麵上的回響

今年春分,我又去了溫江的江安河邊。那天天氣很好,陽光暖暖的,河麵上泛著金光。有個漁民劃著小船,船舷上站著兩隻魚老娃,正慢悠悠地在河裡漂著。岸邊圍了幾個遊客,舉著手機拍照,偶爾有人問:“這鳥叫什麼呀?”漁民笑著回答:“魚老娃,咱們這兒的老夥計了!”

我站在岸邊,看著魚老娃一次次紮進水裡,又一次次浮出水麵。陽光落在它們的黑羽上,反射出細碎的光,像極了三星堆青銅神鳥身上的銅鏽,在燈光下泛著的光澤。那一刻,我忽然覺得,三千年前的魚鳧人,或許也曾在這樣的春日裡,站在溫江的河邊,看著魚老娃捕魚;而三千年後的我們,依然能在同樣的河邊,看見同樣的鳥,聽見同樣的稱呼。

這或許就是文明最動人的地方——它不需要刻意去“傳承”,不需要把文物鎖在玻璃櫃裡供著,而是會藏在一隻鳥的姿態裡,藏在一句方言的稱呼裡,藏在一個老人的竹編手藝裡,在時光裡慢慢沉澱,然後在某個不經意的瞬間,輕輕叩響你的心門,告訴你:我們從哪裡來,我們記得什麼,我們從未忘記。

風從河麵吹過來,帶著水的濕潤氣息。魚老娃又一次紮進水裡,水麵上泛起一圈圈漣漪,像極了三千年裡,這隻鳥在成都平原上,留下的一道又一道回響。

喜歡在時光裡聆聽巴蜀回響請大家收藏:()在時光裡聆聽巴蜀回響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


最新小说: 快穿之我的宿主像惡魔 男人野性 天可汗,從留學瓦剌開始 賭石成金 京夜掠歡 久彆婚成 手術刀與幽蘭劍 潮汐禁區 太子登基後,炮灰表妹被強奪了 穿越洪荒首陽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