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隊在狼牙穀等我們。"趙剛遞給他一根拐杖,"能騎馬嗎?"
李雲龍沒回答,直接翻身上馬。右腿剛碰到馬鞍就傳來鑽心的疼痛,他咬緊牙關,額頭上瞬間冒出豆大的汗珠。
"走!"
兩騎悄然離開野戰醫院,向鐵原方向疾馳。夜風像刀子一樣刮在臉上,李雲龍的傷口又開始流血,溫熱的液體順著褲腿往下淌,很快在馬鞍上結了一層薄冰。
天亮前,他們抵達了狼牙穀。二十名精選的突擊隊員已經整裝待發,每人配備衝鋒槍、手榴彈和防毒麵具——這是剛從蘇聯運來的新裝備。
"師長!"隊員們看到李雲龍,眼睛都亮了起來。
李雲龍擺擺手,示意大家圍攏:"任務很簡單——摸進火車站,確認美軍特殊物資。如果是毒氣彈,立即摧毀。"他指了指地圖上的排水溝,"從這裡潛入,爆破組負責安放炸藥,其餘人掩護。"
"報告!"一個年輕戰士舉手,"張大彪連長他們...有消息嗎?"
李雲龍臉色陰沉:"這就是我們要確認的第二件事。"
隊伍在暮色中出發。李雲龍騎不了馬,改乘一輛繳獲的美軍吉普,由趙剛駕駛。接近鐵原城郊時,他們棄車步行,借著夜色掩護向火車站摸去。
鐵路排水溝裡結著厚厚的冰,戰士們不得不匍匐前進,肘部和膝蓋很快磨出了血。李雲龍的腿傷疼得厲害,但他一聲不吭,咬牙堅持著。
"前麵就是站台。"帶路的偵察兵低聲說,"有四個固定哨,兩挺機槍。"
李雲龍舉起望遠鏡。火車站比上次來時戒備森嚴得多,月台上堆滿了鉛皮箱子,每個都有棺材那麼大,上麵印著骷髏標誌和"caution"字樣。十幾個美軍士兵持槍警戒,還有兩條軍犬在箱子旁逡巡。
"是毒氣彈。"李雲龍放下望遠鏡,聲音沙啞,"看標誌像是芥子氣。"
趙剛倒吸一口冷氣:"這要是用在戰場上......"
"必須摧毀。"李雲龍轉向爆破組,"炸藥夠嗎?"
爆破組長搖搖頭:"除非直接安放在箱子上,否則很難保證完全銷毀。"
李雲龍沉思片刻,突然問:"張大彪他們最後出現的位置在哪?"
"應該是那邊的貨運倉庫。"偵察兵指了指站台西側的一排平房。
"分兩組行動。"李雲龍做出決定,"一組跟我去倉庫找張大彪,二組準備爆破毒氣彈。一小時後在排水溝彙合。"
借著換崗的混亂,兩組人成功潛入站台。李雲龍帶著五名戰士摸向貨運倉庫,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倉庫大門上了鎖,窗戶也被木板封死,裡麵靜悄悄的。
"撬開。"李雲龍示意戰士動手。
門鎖很快被撬開,一股腐臭味撲麵而來。倉庫裡黑漆漆的,手電筒的光束照出了十幾個蜷縮在角落的人影——是張大彪和他的兵!但所有人都靜靜地躺著,一動不動。
"大彪?"李雲龍踉蹌著撲過去,扶起最前麵的身影。
那是張大彪,但已經不成人形了。他的臉腫得發亮,皮膚上布滿水泡和潰爛,眼睛隻剩下兩個血窟窿。其他戰士也是如此,有的還保持著抓撓喉嚨的姿勢,顯然死前經曆了極大的痛苦。
"毒氣..."李雲龍渾身發抖,"這幫畜生用他們做實驗..."
門外突然傳來腳步聲和犬吠。李雲龍迅速關掉手電,示意戰士們隱蔽。倉庫門被推開,兩個美軍士兵牽著軍犬走了進來,手電光在屍體堆上掃過。
"disgusting...惡心)"一個士兵捂著鼻子說。
"don"tgettoocose.彆靠太近)"另一個警告道,"tntagious.這些中國佬還有傳染性)"
李雲龍藏在貨架後麵,拳頭攥得咯咯響。當美軍轉身要走時,他突然撲了出去,匕首精準地刺入一個士兵的後心。另一個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戰士們的刺刀捅成了篩子。
軍犬狂吠著撲來,李雲龍一個翻滾躲開,反手一刀割開了它的喉嚨。另一條狗被衝鋒槍打成了蜂窩,臨死前還咬住了一名戰士的小腿。
"撤!"李雲龍撿起美軍的對講機,"情況有變,立即引爆炸藥!"
他們剛衝出倉庫,站台另一側就傳來驚天動地的爆炸。一團詭異的黃綠色煙霧從鉛皮箱裡騰起,在月光下像惡魔般擴散開來。
"毒氣泄漏了!"趙剛的聲音從對講機裡傳來,伴隨著劇烈的咳嗽,"快...跑..."
李雲龍回頭看去,黃綠色的煙霧正以驚人的速度向四周蔓延。幾個美軍哨兵首當其衝,倒在地上痛苦地翻滾,抓撓著自己的喉嚨和臉。
"戴上防毒麵具!"李雲龍命令道,"去救二組!"
他們逆著毒霧前進,很快找到了奄奄一息的趙剛和兩名爆破手。其他人已經犧牲了,防毒麵具也沒能完全擋住致命的毒氣。
"走...走..."趙剛的眼鏡碎了,眼睛布滿血絲,"火...燒..."
李雲龍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背起趙剛,命令幸存的戰士:"點火!把整個火車站燒了!"
爆破手用最後的炸藥製造了一場大火。烈焰很快吞沒了毒氣彈和貨運倉庫,濃煙直衝雲霄。李雲龍背著趙剛,帶著僅剩的七名戰士,跌跌撞撞地衝進排水溝。
身後,美軍的警報聲響徹夜空。更遠處,鐵原城的輪廓在火光中若隱若現,像一座正在燃燒的地獄之門。李雲龍的腿已經完全失去了知覺,全憑意誌力在支撐。懷裡的布老虎不知何時掉了出來,落在泥濘的冰麵上,很快被鮮血染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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