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藏在蘆葦叢中的機槍同時開火。子彈像鐮刀般割倒涉水的美軍,鮮血瞬間染紅了江麵。但這次敵人學乖了,裝甲車上的煙幕發生器立刻還擊,更濃的紫煙籠罩了整個灘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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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燒彈!"
陳招娣帶著投彈組從側翼殺出。這個瘦小的姑娘現在投彈準得嚇人,燃燒瓶劃著弧線砸在裝甲車頂,火焰卻詭異地熄滅了——美軍給戰車披上了防火毯!
"火箭筒!"
僅剩的三具巴祖卡同時開火。兩發打偏了,第三發擊中領頭裝甲車的履帶,卻沒能阻止它繼續前進。鋼鐵怪獸碾過第一道戰壕時,機槍手老周拉響了懷裡的炸藥包。
轟!
爆炸的氣浪掀翻了鄰近兩輛裝甲車。美軍終於亂了陣腳,步兵像無頭蒼蠅般在煙幕中亂竄。李雲龍趁機帶人發起反衝鋒,二十響盒子炮打得槍管發燙。
混戰中,他看見楚雲飛居然站了起來。這個儒將拄著拐杖,用繳獲的1步槍精準點射,每一槍都放倒一個美軍軍官。直到三發子彈同時擊中他的胸膛,那具消瘦的身軀才緩緩倒下。
"老楚!"
李雲龍剛要衝過去,卻被小山東撲倒。一串機槍子彈擦著頭皮飛過,在身後的岩石上鑿出火星。他扭頭看見美軍噴火坦克正調轉方向,粗大的火舌即將舔舐楚雲飛的遺體。
"炸藥包!"
小山東已經衝了出去。這個平時蔫了吧唧的山東漢子,此刻靈活得像隻豹子,在彈雨中蛇形前進。眼看就要接近噴火坦克,側麵突然射來一串子彈——是藏在蘆葦叢中的狙擊手!
"小心!"
警告來得太遲。小山東的右腿幾乎被齊根打斷,但他居然用炸藥包當拐杖,單腳跳完了最後十米。爆炸的火光中,噴火坦克變成了巨大的火炬,而那個愛害羞的爆破手,連塊完整的骨頭都沒留下。
戰況急轉直下。美軍後續部隊源源不斷登陸,新投入的"潘興"坦克用90毫米炮逐個清除火力點。李雲龍帶著殘部退守最後一道環形工事,能戰鬥的不足兩百人。
"師長!"通訊兵拖著斷腿爬過來,"兵團命令...立即撤退..."
李雲龍望向陣地。那裡躺著太多熟悉的身影:楚雲飛永遠合不上的眼睛,小山東炸碎的軍裝殘片,老周那挺被坦克碾成鐵餅的機槍...更遠處,陳招娣正帶著婦女隊搶救傷員,瘦小的身影在炮火中時隱時現。
"告訴首長,"他慢慢給二十響換上最後一個彈匣,"再給我們兩小時。"
正午的太陽像顆燒紅的炮彈懸在頭頂。美軍發動了最後一次衝鋒,這次連預備隊都壓了上來。李雲龍打光了手槍子彈,就掄起工兵鍬劈砍;鍬刃卷了,就用牙咬。當三個美軍同時撲上來時,他幾乎認命地閉上了眼——
"噠噠噠!"
熟悉的衝鋒槍聲從側翼響起。李雲龍睜開眼,看見陳招娣端著波波沙瘋狂掃射,槍托震得她單薄的身子直往後坐。更令人震驚的是,她身後居然跟著兵團警衛連!
"師長!援軍到了!"
生力軍的加入瞬間扭轉了戰局。美軍倉皇後撤,丟下滿地裝備和傷員。李雲龍踉蹌著走到楚雲飛遺體旁,輕輕合上那雙不肯閉上的眼睛。
"老楚,咱們贏了..."
夕陽西下時,撤退開始了。重傷員被優先抬上卡車,輕傷員互相攙扶。李雲龍堅持最後一個走,他站在老鴉嘴最高處,望著這片浸透鮮血的土地。
遠處,陳招娣正在統計烈士名單。小姑娘的筆尖在紙上沙沙作響,每寫一個名字就抹一下眼睛。風吹起她破爛的衣角,露出腰間彆著的那本染血的識字課本——是小山東的遺物。
"走吧,丫頭。"李雲龍輕聲說,"天要黑了。"
最後一縷陽光穿過硝煙,照在陣地上那麵千瘡百孔的紅旗上。彈孔間的布料在風中烈烈作響,像無數英魂在齊聲呐喊。
李雲龍知道,更殘酷的戰鬥還在後麵。但此刻,他摸了摸內兜裡那半包被血浸透的香煙——是楚雲飛最後分給他的——突然覺得,有些東西是炮火轟不垮、時光磨不滅的。
就像這血色殘陽,明天依然會從戰士們的刺刀尖上重新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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