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特意選了曾國宇去軍部的時候來督軍府鬨,本就不是為了見曾國宇。
他想見的,正是現在獨自留在府中的白芷。
曾國強冷笑,“你們督軍如今剿共有功,莫不是要升到南京去,飛黃騰達,連兄弟都不肯見了?”
“轟——”?仿佛是一道驚雷在白芷腦中炸響。
“剿共?”?她腦中嗡鳴,四哥……四哥瞞著她的,竟是這件事!
她顧不得曾國宇的意願,急急衝出門去。
衛兵見了她,慌忙阻攔:“小姐,外頭不太平,督軍不讓您單獨出門!”
白芷也不前行,隔著衛兵向曾國強問道:“?鄧老師怎麼樣了??”
曾國強見她終於露麵,冷笑一聲:“共方死的死,傷的傷。到底是督軍好手段,不出手則已,出手便是一網打儘。人都不上戰場,就把曾家多年根基連根拔起,他有本事啊……”
白芷呆呆站著,再也聽不進後麵的嘲諷。
她恍惚一瞬,隨即向疏影館狂奔——她神思混沌,跑得踉蹌跌倒也毫不在意,煙煙在後麵急追:“小姐,您慢點!小姐……”
她隻是狂奔,耳畔隻剩呼嘯的風聲。
她隻是跑,方向是疏影館,心裡,卻不知道自己究竟該去向何方……
曾國宇在軍部布置完後續事宜,正欲返程,忽聞副官來報:“督軍,二爺今早去了督軍府。”他心頭猛地一緊,連問都來不及問,也顧不上副官安排車輛,自己便匆匆奔下樓,獨自驅車疾馳而去。
一路上,他油門踩到底,車速快得嚇人,沿途百姓紛紛避讓。可到了督軍府門口,他卻突然猶豫了,心跳如擂鼓。門口的衛兵見他到來,個個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出。曾國宇隨手拽住一個衛兵,急切地問:“二爺見到小姐了?”衛兵戰戰兢兢地回答:“見……見到了……”
曾國宇的肩膀瞬間垮了下來,聲音發顫:“他們說什麼了?”衛兵不敢隱瞞,如實說道:“二爺……給小姐說了督軍剿共的事了……小姐問二爺鄧老師怎麼樣了……就回去了……再沒出來……”
曾國宇站在原地,臉色蒼白,心中萬分苦澀。
他知道,無論局麵多糟糕,他終究要麵對。
他踏入督軍府,徑直朝疏影館走去。
他本以為白芷會躲進房間裡。卻不曾想一進院子,便看見白芷背對他坐在秋千架上。
秋千靜止不動,她像一尊雕塑般安靜凝望遠方。
深秋的寒風卷起落葉,她卻連件厚外套都沒披,單薄的身影在蕭瑟中顯得格外脆弱。
曾國宇解下自己的外套,輕輕披在她肩上:"天涼了,也不知道穿件外套。"他語氣刻意保持平靜,仿佛一切如常。
白芷緩緩轉過頭,目光空洞而疏離。
她慢慢滑下秋千架,一步步走向曾國宇,外套從肩頭滑落也渾然不覺。
原本也不過是幾步的距離,兩人之間卻似橫亙著無法跨越的鴻溝。
白芷仰頭看著他,忽然抬手,"啪"的一聲,一記耳光狠狠甩在他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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