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錫轍急得在屋內來回踱步。
這趟出門匆忙,到底疏忽了,他隻帶了幾十個護衛,貼身丫鬟老媽子一個沒帶。
堂堂霍大少爺哪裡懂得照顧人?
以他如今的地位,臨時去找個下人他是萬不能放心的。
正焦頭爛額之際,副官忽然匆匆推門來報:“巡閱使,秋棠姑娘找來了!”
原來秋棠自打霍錫轍出河西那日起便日日懸心。
這個丫頭表麵恭敬從命,心裡主意卻大,暗裡早派人尾隨霍錫轍出了城。
更有霍錫轍大姐霍錦屏暗中相助,每日差人打聽他的行蹤。
此刻秋棠已在城外守了小半個月了,今日終於打聽到霍錫轍駐軍消息,卻見他遲遲未進河西地界。
她心頭一緊,料想準是出了什麼事,連個隨從都等不及帶,就自己急三火四的尋了過來。
“快請!快請!”霍錫轍聞言大喜,連日緊繃的麵色終於舒展開來。
秋棠向來是最妥帖的,這些年多虧秋棠相伴,不出門還不覺得,出一趟遠門,他深切覺出沒有秋棠侍奉左右,他做什麼不不得手。
秋棠聽了傳喚,疾步而入,連正眼都沒瞧床上蒙著紗帳的白芷,直撲到霍錫轍跟前上下打量:“少爺這是怎麼了?受了外傷還是染了風寒?”
秋棠此時也顧不得規矩了,小手前前後後要將霍錫轍摸個遍。
霍錫轍一把攥住她不安分的小手:“無礙,是白芷,她病了。”
秋棠聞言,略微放心,隨即又提起一顆心,望向床榻。
她幾步走過去,掀起帳幕。
隻見白芷麵若芙蓉卻唇色慘白,額上透著不正常的潮紅。
秋棠指尖剛觸到那滾燙肌膚便驚得縮手:“這高熱怎地如此厲害?可請過大夫?”
“請了四五位了,大夫都說……”霍錫轍喉頭滾動,“她本就體虛,又強撐著趕路,恐怕至少要靜養月餘。”
“少爺不會照顧人,就彆操心了,這些日子您也累壞了,白芷小姐交給我。”秋棠一邊清洗絹帕給白芷退熱,一邊小心翼翼用棉簽沾著溫水給白芷潤唇。
她這邊小心照顧著白芷,還不忘關照霍錫轍,“您連日奔波也該歇息了,不如去東屋安寢?”
“不必了。“霍錫轍目光始終沒離開床榻,“我這支了張行軍床,我就守在這,你有事你方便喊我。”
秋棠望著霍錫轍轉身時挺得筆直的背影,想起他這些年對曾白芷的情意。
是啊!好不容易接回心上人,如何放心交予他人照料?
她強壓下心口泛起的酸澀:“那便依您。晚些我讓人送些吃食過來。再喊您起來。”
霍錫轍點點頭,溫和道,“又要辛苦你了。”
他走到角落裡那張簡陋的行軍床上躺下。
他的確也累的厲害,窩在車上趕了小半個月的路,去的時候還好些,累的還能在後座睡一覺。
回來時帶著白芷,他一路都是坐著靠著回來的,此時彆說是簡陋的行軍床,哪怕是地板,能抻平了躺一躺都是解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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