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錫轍看著秋棠焦急,心裡生出些惡趣味,“這樣啊!”他裝作失落,他故意放輕嗓音,“喊我的時候聽不清,喊曾國宇……倒是聽得清啊……”
秋棠急得口不擇言,“也……也不是完全聽不清,就是,不太確定,好像……好像是讓少爺您娶她。”
霍錫轍心中升起憐惜,伸手摸了摸秋棠的腦袋,“看你急得,一句夢話而已,又不是什麼大事。”
秋棠受寵若驚,少爺很少碰觸她,這極具安慰性的一下撫摸,頓時熨平了她慌亂跳動的心。
她看著他的神情,怯怯的喊了聲,“少爺……”
霍錫轍輕聲歎息,“她這些年……一定受了不少苦。”
他心想,曾國宇啊曾國宇,你怎麼這樣狠心,你可知道你這樣待她,她卻還想著你?
如秋棠所料,晨露未曦時白芷的體溫終於退了下來。
霍錫轍與秋棠徹夜長談至畫屏染霞,此刻半邊帷帳還垂著鎏金簾鉤。
白芷盯著床頂雕梁上褪色的並蒂蓮發了半刻鐘呆,緩緩側頭——枕邊人秋棠伏在床沿上,發間還沾著替她煎藥時染的藥香。
白芷撐著身子想坐起來。
床榻一動,秋棠馬上驚醒,"白芷小姐!"秋棠驚跳起來,“你醒了?”
白芷點頭,伸手掀了下床簾,看見霍錫轍正在行軍床上安穩睡著。
她微笑,手指抵著唇做了個“噓”的手勢,“彆吵醒了他。”
她沒有發出聲音,隻做了個口型。
秋棠點頭,學著她的樣子,用口型問,“餓嗎?”
白芷想了想,搖頭。
秋棠見她沒什麼力氣,扶著她靠著床頭坐起來,給她按著肩膀。
她躺了這許多日,一定是渾身酸痛了。
捏了一會,門口傳來敲門聲,秋棠走出去,端了粥碗進來。
因為不知道白芷會醒,粥熬的很稀,米粒幾乎都濾出去了,隻剩米湯,像是喂嬰兒的。
白芷靠著床頭由著秋棠喂她。
吃過粥,門外馬上又把藥送了進來。
藥味苦的厲害,聞著就難以下咽。
白芷可憐兮兮的蹙眉,用口型說了句,“太苦了。”
秋棠笑,“小姐先喝,我一會兒讓人拿蜜餞過來。”
白芷還是蹙眉,表情苦巴巴的,“想吃糖。”
秋棠沒看懂,用口型問她,“什麼?”
白芷看了一眼霍錫轍,貼著秋棠耳朵小聲說,“想吃糖。”
秋棠微笑,出門讓副官去買糖。
糖買回來,藥也剛好溫熱。
白芷含著糖,勉強把一碗藥喝了下去。
?藥碗見底時,白芷的指尖劃過床褥褶皺,身邊空空如也。
白芷有些急,也顧不得要吵醒霍錫轍,輕聲問秋棠,“包袱,有一個藍布包裹,你看見了嗎?”
秋棠迷茫的搖了搖頭,“我來的時候什麼也看見,估計少爺收著了。”
"霍老師拿走了?"她瞳孔微微震顫,她還不知道煙煙給她的包袱裡到底裝了什麼呢!
霍錫轍輕輕翻了個身,行軍床發出吱呀一聲,白芷立刻側頭去看,霍老師卻沒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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