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陳爺也幫了我很大的忙,他能賞臉來送我爹最後一麵,是看得起我。”
“如果我爹還活著,一定也希望他和咱們村兒的買賣能繼續做下去。”
李學啟突然站出來為陳玄說話,化解了村民眼中最後一絲敵意,但也讓李學安和陳玄偷偷變了眼神。
陳玄和李學安同時默契看向了李學啟,不明白他為何像是在故意配合,而後兩人又互相看了一眼,結果還是由李學安低下頭去結束了彼此間的觀察。
立足原地思索片刻,陳玄將手伸向了躺在床榻山的李博遠。
因李博遠生前身體康健,家裡頭也沒給他準備壽衣壽材,這會兒他還是穿著生前的衣服,身上也沒有百子被,隻用了一條生前裹蓋的普通棉被遮在身上。
若是平時,陳玄一個外人直接去掀屍身上的裹蓋,肯定會因為無禮而受到譴責。
但李博遠的死亡時機充斥著令人難以置信的巧合,而且作為苦主的李學啟自己也沒阻止,其他人更是滿眼好奇的任由陳玄去行無禮之事。
“的確是死於心疾。”
陳玄麵無表情,但內心多少有些疑惑。
他精通古醫術,對於仵作的手藝也略有精通,稍作檢查便認定了李博遠的死因。
不過陳玄並不相信李博遠剛好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死了,繼續檢查後又補充了一句:
“我對於你們現在對疫病的說辭不太了解,但似乎與我的認知略有不同。”
“這個人的確死於心疾,但也可能與疾病無關。”
“他在極短的時間內,逐漸失去了心力,才使得心臟停止了跳動。”
陳玄已經在儘力描述自己的判斷,但在場之人無論是理解能力,還是學識眼界都有些差強人意,一時間難以理解。
唯有雪梨,思考過後第一個明白了陳玄想要表達的意思。
“你是想說,他死於心衰?”
“正常來說,心衰的確是老年人群中常見的疾病,但很多時候都可以歸類為慢性病。”
雪梨在得到陳玄的眼神確認後,才繼續說出結論:
“也就是說,這位李老爺子的死,按理說是需要一個漫長的發病周期的,而不是和其他心臟疾病一樣,突然暴斃。”
聽了雪梨的解釋,很快就有人明白了過來,急聲告知:
“我們老村長身體一直很好,也沒聽說過有心衰的毛病。”
當這一點得到所有人認可後,群眾的目光再次鎖定到了李學啟身上。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說是我和我爹在騙你們嗎”
“我爹已經死了,現在就躺在你們麵前!實話實說,我才是唯一一個希望他活著的人吧?”
自從李學啟開門露麵以來,這是他第一次爆發怒火,而且讓在場之人無言以對。
事實如此,李學啟雖然平日裡作威作福,但他對自己的老父親卻很是孝順,而且作為李博遠唯有的兒子,他也沒任何理由希望自己的父親過世。
最重要的是,事實就在眼前,就連陳玄都得承認,現在的李博遠已經成為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學啟哥,我們沒彆的意思,隻是我們也想知道李叔究竟咋死的不是嗎?”
“對對對,我們也是覺得心疼,你說李叔身體一直好好的,怎麼突然就沒了呢,真是老天爺沒長眼啊。”
村民中有腦子靈活的,趕緊附和了幾聲,安撫過李學啟的情緒後,這事兒就算是翻篇了。
但在這時,陳玄再次開口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