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插曲過後,雪梨再次將話題拉回正軌。
“你剛才說,李博遠死亡的時候,一直保持盤膝打坐的姿勢,這又是為了什麼?李學啟又為何要隱瞞這件事?”
雪梨問出了關鍵,陳玄望向車窗外李博遠的宅院,沉聲慨歎:
“人活於世,心必有執。”
“一個人不去追名逐利,隻能說明他的執念不在於此。”
“我方才在靈堂中,雖近距離接觸了李博遠屍身,但隻感覺到死氣,卻無怨氣。”
“若是突然暴斃之人,必因橫死而滋生怨念。”
“但李博遠給我的感覺,他走的很安詳,可這與現實相悖。”
鋪墊解釋了一番,陳玄才說出結論:
“佛道兩宗,皆有坐化的說法。”
“僧人肉身化不朽金身,稱之為圓寂。”
“道門中則是舍棄肉身,隻求神魂飛升成仙,傳說能真正得道升仙之人,遺蛻如羽毛般輕靈飄忽,消散於天地之間,遂稱之為···”
“羽化!”
陳玄的這套說辭,其實並不算罕見,即便到了現在,各個宗教派彆中也多有記載。
但是,傳說終歸隻是傳說,現實中卻沒有任何見過飛升成仙的修道之人。
雪梨當先開口質疑:
“你說的那些,都隻是傳說,難得真的有羽化飛升的人嗎?”
陳玄突然陷入猶豫之中,過了好半天才悵然開口
“我沒親眼見過,不好妄下定論。”
“但我可以告訴你,這世上有蟬化之人,可他隻做到了不死不滅,卻和得道飛升無任何關聯。”
“或許,是因為這人本就是逆天而行吧。”
在陳玄講述過後,雪梨也跟著陷入了沉默,隻兩眼偷偷打量著陳玄,也不知在思考些什麼。
不過大金牙卻又開口打破了平靜:
“陳爺,不是我不願意信您啊,但您說著這世上有不死不滅的人,而且您還見過,這是不是有點兒太扯了?”
“您要真說有的話,除非您給我引薦引薦,既然都不死不滅了,那這會兒肯定也活著呢對吧?”
陳玄一時間不知該如何作答,便想著乾脆保持一如既往的冷漠,以沉默應付過去。
但大金牙這會兒卻好奇心過剩,非要一個勁兒的追問。
好在雪梨開口打斷他對陳玄的逼問,開口道:
“陳玄,你的意思是,李博遠是追求成仙得道的人,而且臨終前打坐,也是想羽化飛升,那他成功了嗎?”
陳玄嗤然冷笑:“當然不可能成功。”
“古往今來,我見過無數天資卓絕之人,從未有過真正成仙得道的人。”
“而且,李博遠也肯定不相信自己能夠羽化飛升,他隻不過是主動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陳玄用手指點了點心口,沉聲道:
“求生難,求死易。”
“對修行之人來說,散去心力,讓自己這顆心停止跳動,並不難。”
大金牙終於被新的話題吸引了注意力,趕忙插話進來:
“陳爺,你說死掉的那個老頭是修行之人?”
“難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