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她是京都高高在上的皇太女都不為過,而他和她相比,讓他忍不住自慚形穢。
他在她麵前,是自卑的。
“不是你的錯,”林憶打斷溫尉霖的話,“溫尉霖,你聽好了,感情裡麵沒有什麼高低貴賤,門當戶對不過是過去權衡的手段,你很優秀,你和我有共同的語言,你對我很好,你在我殘缺的時候不離不棄,你有資格和我門當戶對,所以,不要自卑。”
她清冷又堅定的語氣,像一道利刃,紮進了溫尉霖的心臟,穿透了那個被他儘力掩蓋卻抹不掉的自卑的他。
那一刻,他被治愈了。
“更何況,照你門當戶對的標準,你認為,舉國上下,誰能及我林家?你是要我孤獨終老嗎?”林憶語氣非常嚴肅和冰冷。
“當,當然不是!”溫尉霖否定道,著急忙慌的抬起頭想要解釋,才發現林憶眼睛裡分明都是笑意。
“好哇小憶,剛剛裝的是吧?”
“誰讓你說這些話,淨想些有的沒的,不好好治治你這毛病,回頭你再疑神疑鬼,再好的感情都會被消磨光的。”
所以她從來不在事情還沒影的時候去質疑他對她的感情。
“小憶說得對,是我狹隘了,我向你道歉,以後不會了。”
“不會最好,”林憶抬了抬下巴,“你看你,對自己下手可真夠狠的,去冷凍櫃拿冰袋,敷一敷。”說著她放開了溫尉霖,坐到一旁,轉過頭去不再看他。
“是是是,我這就去。”溫尉霖聽話的乖乖起身自己去拿了冰袋。
“冰袋拿回來了,小憶幫我敷。”溫尉霖很快回來,手裡拿著冰袋,衝著林憶的背影說。
林憶轉過頭來,挑了挑眉,“哦?”
溫尉霖將手伸出去,換上了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好不好嘛~”
他拖長了尾音,弟弟的聲音,撩得人又酥又麻。
“你在跟我撒嬌?”林憶不確定地問道。
“嗯。”溫尉霖點點頭,手還保持著伸出去的姿勢。
“過來躺下。”林憶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拿過他手裡的冰袋,輕輕幫溫尉霖冷敷。
就是說,怎麼感覺,兩個人的身份好像有點對調了呢?
以前,也沒見溫尉霖這個樣子,這是……什麼情況?受刺激了?
溫尉霖躺在林憶的腿上,感受著右臉的涼意,很安心的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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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一日,他們就到達了目的地。
新月島國,新西蘭皇後鎮。
不過鑒於溫尉霖把自己打的太狠,林憶決定等他臉好點再去辦正事。
這兩天林憶也沒讓自己閒著,查找信息,並進行規劃。
“走吧,去爬山。”第三天,林憶和溫尉霖出門了。
“夢筆山,很奇怪的名字,應該,挺符合。”溫尉霖在一旁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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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個,是欲。”林憶總覺得,這一關不太好過。
“自從你覺醒愛,後麵的都很順利不是麼?”溫尉霖安慰她。
愛,能遮掩一切過錯——《箴言》。
兩人到了山腳下,抬頭仰望高聳入雲的山巔。
夢筆山是一處景地,但從來沒有人能活著走出這座山。
傳聞,很多年前有一位俠士成功上山,下山時卻已經瘋癲,嘴裡喊著“好多長得像火一樣的花”,沒過多久就因為精神失常跳海而死。
故此,人們將山上那火紅的花稱作“地獄花”。
“我們,走上去嗎?”溫尉霖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不,想不想來點刺激的?”林憶挑眉。
“怎麼個刺激法?”溫尉霖好奇。
“當然是……”林憶勾唇一笑,雙臂舒展,“風來!”
一陣風帶著林憶和溫尉霖的身體向上。
“這就是最後的地方,我的感覺錯不了,”林憶解釋,“更何況,你看,我這能力隻有在所謂的有緣之地才能用出來,用來帶我們上山,再合適不過。”
他們經過那大片大片的地獄花叢,林憶隻看了一眼,就說:“難怪向來有來無回,這花,迷人心智。”
那花叢下麵,恐怕埋著無數白骨。
山頂的風帶著南半球初秋的涼意,吹得槲寄生沙沙作響。林憶與溫尉霖並肩而立,腳下是皇後鎮燈火織成的溫柔網,頭頂是剛剛升起的南十字星。
溫尉霖向後退了五步,停留在原地等候著林憶,注視著她的背影。
林憶抬眼,望見一道極細的銀光自天際垂落,像新月的第一刃,輕輕劃過夜空。她抬手去接,那光落在她抬起掌心,化作一支毛筆,筆杆是充滿靈性的青碧色,筆尖是瑩潤的白色。林憶握住筆杆,微涼,卻帶著心跳的溫度。
此筆名為,夢筆。
林憶握著筆杆,她明白了自己要做什麼。下一秒,她抬起手。
第一筆,她在空中畫了一個圓。
圓線剛合,整座夢筆山忽然“活”了——岩殼迸裂,幽藍脈絡沿著山脊疾走,像沉睡的龍翻身。南十字星的光被扯下一線,凝成墨汁,滴入筆尖。
第二筆,她在圓心裡點下一橫。
橫線落成的一瞬,腳下竟滲出赤金色的岩漿紋路,卻冷得像月光。六道早已歸位的情緒——喜、怒、哀、懼、愛、惡——從岩漿裡浮起,化作六枚顏色各異的符籙,圍著她旋轉,唯獨缺一角空白。
第三筆,她抬手,將筆尖對準自己的影子。
影子一顫,竟發出人聲:“你敢把欲望寫進骨血嗎?”
林憶冷笑,反手把筆尖刺向胸口。沒有血,隻有一束灰銀色的火順著筆管倒流,灌進墨囊。筆尖發出極輕的“嗡”鳴,像萬籟俱寂時第一聲心跳。
堅決又狠厲,冷情又冷心,那一刻,溫尉霖在她身上看到了屬於林璃的影子。
“你很勇敢,恭喜你,有緣人,七情歸位,一路走來,辛苦了。”那許久未見的神秘聲音再次出現,“我的使命結束了,二位,再見。”
南十字星靜靜懸在夜空,像一盞永不熄滅的燈。風重新流動,帶著槲寄生的清香,吹過山頂,吹過湖麵,吹向遠方。林憶輕輕呼出一口氣,那口氣帶著微光,像一粒星子,飄向夜空,飄向尚未書寫的未來。
林憶長出一口氣,“圓滿了。”
溫尉霖走上前去,從身後擁住她。
兩人並肩而立,腳下是新月島國的燈火,頭頂是剛剛圓滿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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