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忠毫不懷疑,眼前這個冷酷的劍客,就是張良手中的一把刀。
張良這種人既然開口說了盜匪之事,那必然手裡有了充足的證據證明,這巴中之地盜匪就是原本巴家的護衛隊,這監守自盜的把戲,看來還是行事不密啊。
他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頭的驚懼,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還算平靜:
“張良……他想乾什麼?”
“我家大人隻想七日後,見您一麵,不知巴家主意下如何?”荊無涯的語氣依舊平淡。
巴忠緩緩吐出一口氣,
“好……好……”
巴忠的聲音乾澀嘶啞,像是喉嚨裡卡了一塊燒紅的木炭,
“七日後,巴家莊園,恭候大駕。”
荊無涯微微頷首,緩緩鬆開架在巴福脖子上的長劍。
巴福隻覺得渾身一輕,像是從鬼門關裡走了一遭,整個人癱軟在地,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連動一下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
荊無涯轉身欲走,就在這時,巴忠突然開口了,聲音嘶啞而低沉:
“壯士,且慢!”
荊無涯腳步一頓,緩緩轉過身來,目光冰冷地看向巴忠,
“幫我……把這些人解決掉!”
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那些還站在周圍的護院們,眼中閃爍著狠厲。
這些護院,都是巴家的家底,是他平日裡作威作福的依仗。
可現在,為了活命,為了向張良表明自己的忠心,他毫不猶豫地選擇了犧牲他們。
荊無涯愣了一下,緩緩提起手中的長劍,聲音中帶著一絲戲謔:
“早說了,讓他們走,非不聽。”
話音未落,劍光閃過。
荊無涯的身影,如鬼魅般在人群中穿梭。
他手中的長劍,每一次揮動,都帶起一道淒厲的血光。
護院們,一個個倒在血泊之中。
巴忠走到癱軟在地的巴福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中閃爍著冰冷的光芒。
他咬牙切齒地說道:
“把這裡處理乾淨!我不希望……這裡的事再有任何人知道!”
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帶著無儘的殺機。
荊無涯殺完人後,如同鬼魅般閃出楚樓,幾個起落間,已然消失在夜色深處。
他身形如風,左拐右繞,確認無人跟蹤後,又悄然折返,潛回楚樓後院一間偏僻廂房。
荊無涯謹慎地推開房門,一股淡淡的迷香撲鼻而來。
他屏住呼吸,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在鼻尖輕輕一晃,驅散了迷香。
屋內,五名女子橫七豎八地昏睡著,顯然是被人下了迷藥。
荊無涯目光如炬,在五人身上一一掃過,很快便鎖定了目標。
那是一位身著越女服飾的女子,縱然昏迷,依舊難掩其絕色容顏。
荊無涯小心翼翼地將女子扶起,從懷中取出另一隻瓷瓶,湊到她鼻下。
片刻之後,女子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緩緩睜開了雙眼。
“伯父,您醒了。”
荊無涯低聲喚道,語氣中帶著一絲關切。
張良揉了揉惺忪睡眼,看清眼前之人,原本迷離的眼神瞬間恢複了清明。
“無涯,事情可還順利?”
“回稟伯父,一切順利。”
荊無涯將方才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向張良稟報。
“伯父神機妙算,料事如神,無涯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