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見到爸了嗎?他怎麼樣?”
薑敬軒的聲音透著急切。
“見到了,哥。”薑清清壓低聲音:“爸沒事,就是累了,現在睡著了。”
電話那頭傳來明顯鬆了一口氣的聲音:
“那就好,那就好……真是嚇死我了,爸到底怎麼回事?怎麼突然跑去那種地方?”
“……爸說,是為了給我們祈福平安。”
薑清清的聲音裡帶著一絲複雜的情緒,有感動,有後怕,也有一絲難以言喻的困惑。
薑敬軒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才歎了口氣,語氣裡是同樣的無奈和心疼:
“這老頭……真是越老越像小孩了,心意是好的,可這也太冒險了,等回來我得好好說說他,以後可不能這麼乾了。”
“嗯……”
薑清清低聲應著,手指無意識地摳著窗框,欲言又止。
細心的薑敬軒立刻察覺到了妹妹的異樣:
“怎麼了清清?你是不是……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薑清清抿了抿唇,目光再次望向床上的父親,聲音壓得更低,幾乎如同耳語:
“哥,我也不知道……爸看起來是沒事,說法好像也說得通,可是……我心裡總是有點不踏實。”
她頓了頓,整理著紛亂的思緒:
“那座山那麼偏,天氣又變得那麼快,他們兩個年紀也不小了,怎麼會因為一個聽來的傳說就貿然進去?”
電話那頭的薑敬軒也陷入了沉思。
“你的擔心我明白,爸和陳叔都不是冒失的人,這件事確實有點蹊蹺,但既然爸現在人平安回來了,我們也不好一直追問,免得他多想。”
“我知道……”薑清清輕聲說,眉頭卻依舊微蹙著:“我隻是……覺得很奇怪,而且,那個酒店經理,似乎也有意無意地引導過我上山……”
她的話戛然而止。
“什麼?那個經理?他會不會是黑水國際的人?”
薑敬軒立刻追問著。
她歎了口氣:
“我不知道……可能就是沒睡好,胡思亂想。”
薑敬軒沉吟了一下:
“彆自己嚇自己,等爸休息好,你精神好些,我們再問問陳叔,現在最重要的是照顧好自己,看著點爸,讓他好好休息,彆太擔心,有哥在。”
哥哥沉穩的聲音像是一顆定心丸。
薑清清心裡稍稍安定了些,但那份隱約的不安並未完全散去。
“嗯,我知道了哥。”她輕聲應著:“我會照顧好爸的,你先忙吧,等爸醒了有什麼情況我再告訴你。”
“好,保持聯係,有什麼事隨時打給我。”
掛了電話,薑清清依舊站在窗前。
陽光溫暖地灑在她身上,她卻感覺不到多少暖意。
薑清清回頭,透過門縫看著床上父親安睡的側影,心中那份憂慮與溫情交織纏繞。
父親平安,本是最大的幸事。
可為什麼,她總覺得在這看似圓滿的結局背後,似乎籠罩著一層看不透的迷霧呢?
她輕輕歎了口氣,將萬千思緒壓回心底。
翌日清晨。
薑清清醒得很早,或者說,她一夜都睡得不太安穩。
父親昨夜睡下後平穩的呼吸聲並不能完全驅散她心頭的迷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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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思前想後,決定去找同行的陳叔再確認一下。
薑清清在酒店餐廳偶遇了正在吃早餐的陳叔。
陳叔看到她,熱情地招呼她坐下,神情自然,看不出任何異樣。
薑清清寒暄了幾句,便狀似無意地將話題引向了前天的登山。
“陳叔,聽說您和我爸前天是去山裡找一棵祈福的古樹了?可真是把我們嚇壞了。”
陳叔臉上略帶著歉意的笑容:
“是啊是啊,唉,都怪我倆老糊塗了,聽人說得神乎其神的,就想著上去替你們小輩求個平安,沒想到那山看著不高,路卻難走得很,天氣說變就變,還迷了路,害得你們擔心了整整一晚上,真是過意不去。”
薑清清聽著他的回答,點了點頭,把心裡的疑慮摁了下去,隻是笑著囑咐陳叔以後千萬注意安全。
吃完早餐,她回到房間。
父親已經醒來,正站在窗邊活動筋骨。
“爸,休息得怎麼樣?我們今天一起回去吧?哥哥也很擔心您。”
薑清清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說,語氣儘量放得輕鬆。
薑致遠轉過身,臉上帶著溫和卻堅定的神色,搖了搖頭:
“清清,你先回去,爸這邊……還有點事,暫時不能走。”
“還有什麼事?”
薑清清停下動作,心裡咯噔一下。
薑致遠走到床頭櫃邊,拿起一個有些年頭的皮質錢包,從裡麵小心翼翼地抽出一張微微泛黃的老照片。
照片上是一個溫婉美麗的女人,站在海邊的礁石上,笑容燦爛,海風吹起了她的裙擺和發絲。
薑致遠的目光落在照片上,眼神變得深遠而柔和,帶著一絲難以化開的懷念。
“你媽媽生前,一直念叨著想再來一次這邊的海邊看看,她說這裡的海和她故鄉的很像,遼闊,乾淨,能讓人忘記所有煩惱。”他輕輕摩挲著照片,聲音低沉而緩慢:“那時候總是忙,總說下次,下次……結果,就再也沒有下次了。”
他抬起頭,看向女兒,眼裡帶著一種不容動搖的執念:
“這次就是為了這個而來的,我還沒有完成她的心願,現在走,我心裡總是個疙瘩。”
薑清清看著父親斑白的兩鬢和那雙盛滿往事與執著的眼睛。
最終,所有的不安和疑慮都化作一聲無聲的歎息。
“……好吧。”她妥協了,聲音有些發澀:“那您一定要注意安全,隨時保持聯係。有什麼事立刻給我和哥哥打電話。”
“放心吧,爸又不是小孩子了。”
薑致遠笑了笑,將照片仔細地收好。
又叮囑幾句,薑清清才拖著小小行李箱,心情複雜地離開父親房間。
酒店大堂光潔照人,彌漫淡香。
她辦理完退房,走向旋轉門時,那股如芒在背的感覺又猝不及防地竄上。
薑清清猛地停步,警覺回頭。
她的目光穿過往來入住的客人,精準地捕捉到了視線來源。
大堂禮賓台附近,那位身著筆挺深色西裝、胸彆名牌的酒店經理正站在那裡。
正是那位曾向她提供過“線索”的經理。
他迎著她的目光,絲毫不顯慌亂,反而從容的、對著她微微勾起唇角,抬起手,幅度恰好地揮了揮。
那笑容標準得體,無可指摘,卻無端透著洞悉一切的詭異。
薑清清僵硬地站在原地,手裡緊緊攥著行李箱的拉杆,冰冷的金屬觸感提醒著她此刻的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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